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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射来的光芒照在死去的灼塔之上,火红的塔身堆积着黑色污秽,紫色的鱼群从塔的缺口中游出,珊瑚礁中间爬动着巨大的魔蝎和怪鱼,水草摇摇晃晃,像是被微风拂动。
“这就是灼塔?”江雷河在一旁说。
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灼塔底部不远处便耸立着一座新的巨塔,从水下看去,高耸入云的巨塔融进了灰蒙蒙的天空中。
“安静!”军官模样的人飘上了高处的一块珊瑚礁上,直到众人从惊叹中回过神来,他才继续说,“想必诸位也都清楚灼塔被毁事件,曾经的灼塔倒塌进浊海中,新的灼塔又被建立,你们的任务就是去到那座废墟中,寻找所有未被浊海腐蚀的物品,物品不限,不过价值高的物品,诸位应该会有共识,把所有未被浊海腐蚀的物品带回来吧,那就是诸位的任务。”
“长官,”一个青年走出队伍问了句,“灼塔内会有危险么?”
“潮之灾厄虽然撞倒了灼塔,但它同样身受重伤,灾厄的血肉骨骼对于魔物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根据观测,灼塔废墟里居住着各式各样的变异魔物,”军官摘下军帽,俯身鞠了一躬,“湛塔未来皆系于诸位之手,安礼在此谢过。”
“长官言重了,”青年同样回礼。
“那么……”洛安礼重新戴上军帽,“任务开始。”
话音落下,散落如沙的人群瞬间凝聚成石,人数众多的一个团体快速朝灼塔顶部游去,所有人都清楚,越靠近顶部的地方,越容易存有关于焰氏的秘密。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顾行歌落在一处高地上,注视着已经靠近灼塔的人群。
“来之前厉叔交给了小娥一张曾经的灼塔地图,”江雷河看着妹妹。
江娥指了指脑袋,“这是浊海,普通地图会被腐蚀掉,刻在御石和炙金上携带又不太方便。”
顾行歌明白,那个老家伙依旧不信任他,名义上说他是队伍负责人,可手下偏偏是两个兄妹,哥哥做事毫无主见,凡事依赖妹妹,而这位熊妹妹又掌握着灼塔地图,如此一来,他这个队长完全被架空了。
“前九层是灼塔焰氏的地方,”江娥指着许多人靠近的区域说,“那里想必争夺很厉害,而厉叔……”
“等等!”顾行歌抬手打断了江娥,“也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灼塔是此次任务的地点?”
江娥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她眼珠一滚,面露凶光,“那又怎样?!”
顾行歌看着一抬脚跟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熊妹,耸耸肩,“没事,那您继续说。”
“计划是有三个地方,”江娥指了指塔中部,“那里居住着三个家族,分别是掌管火司祝氏,植官秋氏,以及负责炙金研究的炽阳氏,按照正常推测炽阳氏因为负责炙金研究,应该会有许多物品保留下来,但用处可能不大,而祝氏掌管着火司祭祀,保留有一些毁灭之前的物品但不知道具体是否被浊水融化……”
“那就秋氏,”顾行歌说。
“我还没说完呢!”江娥讨厌被人打断。
“我说了,就秋氏,”顾行歌又重复了一遍,“两位若是不同意,分开也一样,不过厉叔说要两位我配合我,倘若任务失败,责任可不算在我。”
“行,”江娥点了点头,“那就秋氏,如果任务失败,你应该知道……”
“回来再说,”顾行歌打断了她,“该走了。”
不等熊妹发怒,顾行歌已经如游龙般窜出,江雷河回头瞥了眼妹妹,他似乎嗅到了重重的呼吸声,就像是野兽捕食前的蛰伏。
“真心撕烂那家伙的嘴!”江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顾行歌并不能听到这句话,他漂浮在灼塔中部,注视着下方的巨兽,塔身远比想象中破旧,虽是用御石建造,但塔身中加入了炙金骨架,如今倒进浊海中,炙金骨架破损,御石如历经千年的壁画层层剥落,露出残破又美丽的景致。
“灼塔被毁是在哪一年?”他问。
“云德十三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江雷河说。
“云德十三年,”顾行歌重复着这个时间。
“顾兄弟在想什么?”江雷河在一旁问。
“没什么,”顾行歌瞥了眼四周,“似乎没人跟我们抢这里,那么各自行动吧。”
未等江雷河再说什么,他已经拔出尽渊钻进灼塔里。
比起外面的瑰丽,灼塔内部已经成了魔物巢穴,斜向下的塔层通道里长满猩红水草,一头巨大的鱼在底部游动,微小的虫类在御石瓦砾间爬动。
曾经华丽的木门已经消失,顾行歌走进最外侧的一个房间,房间空空荡荡,没有一件物品留下,只有一扇只剩炙金骨架的窗半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微光晃动在外面的水中。
一间、两间,顾行歌像是夜晚行窃的盗贼在各个房间中穿梭,所找到的只剩下只有一些炙金锻造的配饰以及一块比翼鸟玉佩。
玉石同样可以抵御浊海,但实在过于稀少,这块比翼鸟玉佩是在一个房间角落里找到的。比翼鸟传说是夫妻恩爱的象征,这两块散落在角落两个位置,即便没有尸体和骸骨,顾行歌也能想到灼塔倒下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又朝前走去,趁着大鱼朝深处游时,他潜入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出乎意料的是这间屋子依旧保留着些许曾经的痕迹,御石制式的床放在角落,旁边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炙金桌子,桌上放指着一面玉镜,他慢慢走了过去,玉镜侧倒在墙边,他拿起玉镜,镜中却出现一个女人的容貌,他只觉得镜中人有些熟悉,可等他细看时女人的容貌却瞬间消失,只露出一张疲惫的脸。
“累了么?”
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顾行歌猛的回身,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正漂浮在门旁,黑袍与黑发如水草般摇曳。
“你究竟是谁?”他缓缓抽出尽渊。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么?”女人轻声说。
“洛君离?”
“或许你应该叫我失离之神,”女人低声说。
“就这么直接承认了?”顾行歌剑刃横指,“失离神大人似乎忘记了人类和灾厄的战争可是不死不休。”
“那是全体人类,”女人歪着头露出一丝恬静微笑,“对于你来说,你的敌人可不止是灾厄。”
“那失离神大人觉得我的敌人是谁?”顾行歌同样笑着问。
“你比我清楚,”女人手指轻轻一摇动,水中浮出一个炙金盒子,“这里面的礼物你会感兴趣,趁早看,过会儿就消失了。”
顾行歌沉默半晌,手腕一抖,收回尽渊,接过了炙金盒子,他抬手打开,里面放置着一个古籍样式的本子,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女性发饰。
他打开本子看了一眼,里面用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字体写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时间:
“云德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