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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的草药师是一位小有姿色,但气质忧伤而沉稳的中年女性,对于谢元的到来,她似乎并不太欢迎。
亦或者说,其实整个白果园村都对谢元的态度非常微妙。
一个在肤色样貌上,谢元很明显不是本地人,以他的黑发更偏向于一个尼弗迦德人,加上谢元一直在为尼弗迦德驻军做事,他们已经下意识地把谢元归入黑衣人的阵营中。
哪怕他主办了很多对于放回俘虏的治疗工作,甚至礼貌待人,尽可能约束尼方士兵平等对待占领区百姓,甚至刚刚还帮助白果村收复了被怪物侵占的伐木场,但村子里不会感谢谢元做的事情。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灾祸本来就是包括谢元在没的黑衣人搞出来的,本来就是黑衣人的错,哪怕谢元搞定了一部分,那也是黑衣人应该做的。
尤其是草药师的床上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神情呆滞的少女,正人事不醒地躺着。
看到这个倒霉姑娘,谢元就不得不给尼弗迦德驻军吐一口唾沫——简直就是管杀不管埋的混蛋,而且盲目而不负责任。
一段时间前嘛,刚刚占领了白果园村的尼弗迦德驻军还不是这么安静,他们的巡逻队可以说是肆意妄为。
大的恶行,比如大规模劫掠和屠杀这类事情他们不敢做,因为这里太靠近维吉玛,泰莫利亚的首都,现任皇帝恩希尔的行宫——皇帝也是要面子,不能让其因为坏名声感到不快。
但小的坏事,恃强凌弱啊,路上设卡征费,随机指认某人为间谍而逮捕啊.…….只有他们想做的,没有他们不能做的,反正这些受害者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不然还能怎么样?谁叫泰莫利亚的保卫战失败了呢!
但有时候作死也要看人,看情况,比如最近有一个巡逻队在吃喝玩乐后,醉醺醺地去了一处野外的荒山。
很难说这是不是被有心人故意利用的,但事情的结果就是,他们趁着酒醉直接干掉了一只雌性的狮鹫兽,接着还烧掉了狮鹫兽的蛋以及巢穴。
然后就被回来的雄性狮鹭兽给全部干掉个一干二净,惨无全尸!
消失的巡逻队马上就被发现,然后也同时发现了被巡逻队销毁的狮鹭兽老巢——关力队长甚至还想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些弓弩手埋伏在当地把另一只雄性狮鹫兽给射死,但很明显雄性狮鹜兽不会再飞回这个破碎的老巢了。
而这也只是尼弗迦德驻军和白果村灾难的开始。
每天,整个在村落外部较远的马队,落单的行人,都会受到狮鹭兽的猛烈攻击,大多都死无全尸,鲜少有幸存的。
到最后,除了狮鹫兽不敢进攻人数众多,守备森严的临时驻军地和白果村这个大村子以外,现在没有地方不容易被狮鹫兽给袭击。
现在除了巡逻白果村以及附近地域有双人骑兵组巡逻外,其他地方几乎不再有成规模的巡逻队了——怕出去成为狮鹫兽的饵料。
相反,现在追求稳妥的方法就是用货运马车,移动的玩意很难被狮莺兽给追上,毕竟狮鹫兽一旦处于俯冲的时候,如果马车并没有处于有效进攻范围内,那么狮鹫兽有可能会,无功而返。
这个计策还是谢元给关力队长提出的,但无奈的是这样做是有很大代价的:除了必要的交通要道,尼弗迦德实际上已经失去了附近广袤地域的控制权,很难说泰莫利亚反抗力量和路匪流氓会不会在某些地方已经完成扎根,正在想办法扩充和壮大力量。
短时间,他们的体量和攻击能力不成气候,但之后呢?哼哼…………以社会安定为目的的话,应该尽可能赶紧清除掉狮鹫兽这个烂摊子,然后恢复对于这些地域的基础控制力。
但如果以破坏尼弗迦德的后勤运营的话,那确实这是一个
非常好的状态,并且应该想办法延长,以等待反抗力量的逐渐壮大,并且让混乱更加激烈。
谢元对于尼弗迦德的侵占和泰莫利亚的反抗并没有特定的偏向——他的原身是维吉玛出生,但他的发色和相貌已经恢复到东方人特有的黑发棕瞳的特点,已经不能算本地人了。甚至因为相同的发色,谢元在立场上应该要更支持尼弗迦德帝国一点点。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在不到特定关头,千万不要选,保持中立即可。
至于为什么说不负责任呢?因为尼弗迦德驻军中有知道这个女子大概情况的人,而作为伤兵营的隐形领导,同时跟驻军处的很好的人,自然知道这个女孩的大概情况。
简单来说呢?这里出现了一场类似《蝴蝶夫人》一样的剧情,一个年轻的尼弗迦德士兵和一个当地的农家女相爱了。
到底这场关系是为了***还是真的互相吸引?谢元不知道——因为以驻军同袍心里的促狭,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谢元没见到尼方的当事人——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女方呢?他们幽会的当晚,就遭受了狮莺兽的攻击,男的女的就受了点皮外伤,但女的情况却并不好——她被爪子给挠伤到脑部。
狮鹫兽的爪子有能致人内出血的毒素,于是这个年轻的女性很可能会引发了颅内出血。
女孩的父母已经放弃她了——因为她有跟黑衣人谈恋爱的过线行为而为村子所不容..…….从受伤到现在就一直安置在草药师的屋子里。
本来脑出血就是个非常危险的症状了,如果在这么拖下去,那么人不说是死亡,甚至可能是痛苦的死亡。
这个女孩的死亡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结果——至少对关力而言,她意味着两个警戒:黑衣人不负责任,始乱终弃;跟着黑衣人合作没有好下场。
按照正常这里的世界观的话,基本药石难救——就算二十一世纪的脑外科手术,主刀医生不是个30年经验的,都不敢下手。
谢元倒是可以救,他的万用工具上有军用级医疗模块,可以对脑部血管进行微创修复,同时可以上神经夹板愈合神经末梢最大程度减少脑出血的后遗症。
只是有个问题。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救下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是要求把这里全程封闭?!」草药师托密勒满脸嫌弃地看着谢元:「你的技术是什么?手术或者魔法吗?如果是前者,我从不会动手术,但你说你一个人就能成为动脑科手术?!你要是个学医的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难道是是魔法?了就算是魔法,难道我一个草药师会剽窃你的魔法吗?「
「都不是,「谢元摇了摇头,「但这是我的个人独家手段,不能示人,可我可以保证,阻止脑部出血,恢复病人大部分神经反应还是可以的。」
但托密勒皱着眉头思考了下,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还不能信任你——你的草药水平连入门都算不上,这用于什么治疗都是白费的。
现在我已经大概稳定她的情况了,只是前景堪忧,她可能会昏迷而死,可要是被你一瞎鼓捣,让她痛苦而亡,那就罪莫大焉了。」
「那你就教我当地草药入门啊!」
「但不是我不肯教你,我可以把一些北方当地的草药大全卖给你,但教我却是没有资格的……请不要让我为难。「托密勒说到这里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沮丧,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最后,谢元还是提出了购买些草药书籍或者相关配方的资料,这一点托密勒倒没有反对,同时他也向草药师请教一下如何利用捕获的怪物组织。
但很遗憾,草药师告诉谢元,一般来说,普通的植物草药和矿
物粉末就可以制造出很多货真价实,适用于普通人的治疗药物了。
而真正用上怪物组织的地方,是用于制造炼金药剂,秘药和魔药才会用到——这大部分是魔法师和猎魔人深藏不露的秘密,而托密勒这里也只有零星的几个猎魔人秘方。
但这里已经有十来年没来过猎魔人了,秘方制造出来的猎魔人魔药对于普通人又是剧毒,基本没什么用的。
谢元倒是有心想拓印一份猎魔人魔药配方想要研究下,这个托密勒倒没有拒绝,毕竟谢元付钱也非常地爽快。
不过临走前,谢元还是建议:「最近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里忙杂事,如果真的没希望时,再来找我——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都能救,但条件还是那个。」
托密勒到没有完全拒绝,但只是表示:「让我再考虑考虑。」
离开了当地草药师小屋的谢元又回到了伐木场,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几个壮劳力农夫农妇正在合力清理怪物残骸,准备挖坑掩埋了。
倒是有另外几个农妇在板车前跪着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而放声哭泣,似乎在告别过去,迎接新的,但不那么好的未来.…….
不过,还没等谢元歇一口气,刚刚报完信的骑兵突然看到谢元马上牵着战马跑过来:「元阁下,关力队长要马上见你,请骑上这匹马赶紧过去吧!」
又怎么了?谢元心中着实不解,但还是一气呵成地跳上马背。
「呀儿!快走!」熟练地拉起缰绳,控制着战马飞奔而去,在喀布尔,谢元骑马的技能经过多年研习,早已烂熟于心。
「哎呀!这元阁下果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看着谢元远远离去的背影,骑兵喃喃自语地评价道,「连御马的方式也不一样,但的确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