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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上午，身体已经适应紧张感，肌肉跳动也变得轻微，而且觉得浑身充满力气。
闭上眼睛，体会一下，体内气流依然在汩汩流动，并没有因为站起来就停下来，只是心思没想着去体会，才视而不见。
“好吧，我也收拾一下自己东西。”见到几个人都在动手搬箱子，小玄昊也不再多说，开始回屋里，整理自己的行李。
地下城外围区房子其实都是洞穴，想住就得去管理处租，床和桌子都是木头的，不值钱，是原配的，不可以拿走，离开仅仅是拿走随身物品和一些工具。
小玄昊不需几下，就用床单打成包袱，往肩膀上一挂，跟着几人出了门。
马卡的几个箱子里，除了打猎工具，都是锅碗瓢盆，加上挂钟这些日常用品，他的几套旧衣服和被褥直接被他遗弃了，包括旧沙发也不要了，坐了好多年，已经黑黝黝的，显然他自己也嫌脏。
从这里到公共区的新家是走楼梯往下，然后往前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公共区大门口，马卡出示了刚办好的证件，守门的护卫，仔细检查后，只肯放行马卡和小玄昊，请来搬东西的几人，根本不准进。
猎人学校也在公共区，只是训练场通猎人协会后门，也有后门直通公共区街道。
小玄昊都是从猎人协会进去的，从来没来过公共区的住宅区，想不到管理这么严格。
马卡是拄拐的瘸子，只能小玄昊动手，跑了四五趟，才把东西送进新家。
说是公寓，其实也是洞穴，比原来的地方还小，只是修整得要整齐，墙壁削得很精细，里面还用石灰粉过，电灯照耀下，显得干净整洁。
马卡抚摸这光滑的墙壁，笑着问：“怎么样？漂亮吧，这就是我的新家。”
小玄昊看公寓里，只有一室一厅，房间里已经铺好新的床铺，客厅除了桌椅，其他空空如也，就问马卡：“你把外面房子退了，今晚我睡哪里？你在哪煮饭？”
“我们已经两清了。”
马卡指指客厅：“这里我要加个新沙发，在你找到新房子前，可以睡沙发。从走道往前，是公共厨房，你先把锅碗瓢盆送过去。”
小玄昊把东西送到拥挤的厨房后，回来对马卡说：“算了，我去学校了，以后我还住在原来地方吧，不打扰你了。”
客厅和卧室仅仅用帘子隔开，小玄昊不是孩子，脸皮薄。
从马卡新家出来，小玄昊绕到商业区，把马卡给的两百英镑全部花光，买了一大包礼品，直接提着往红舞台酒吧走过去。
张玄昊被马卡捡回来时，只有一岁，脖子上戴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张玄昊周岁快乐”，还是妮萨请教核心区来娱乐的学者，才知道具体含义，替他登记时，特意用张玄昊这个汉字名字，平时就叫“昊”。
从一岁到六岁，一直跟妮萨阿姨睡一起，每次有男人来过夜，妮萨都会用纱布盖在小玄昊脸上，让他不要出声，躺着睡觉就行。
那块布好像有魔力，他被盖上后，很快就能睡着。
小玄昊从小在红舞台酒吧长大，是一大群阿姨的开心果，整体在酒吧里乱跑，有吃不完的零食。六岁跟马卡回到家里，幸福的童年戛然而止。
除了洗衣做饭，就是杀各种动物，再给动物剥皮抽筋，整天把自己弄得血糊糊，脏乎乎的，没事干时，马卡还让他贴着墙倒立，或者做劈腿，蛙跳这些累死人的动作。
只有马卡说吃饭，他才能吃东西，马卡说睡觉，他才可以上床，其他时间，要么干活，要么训练，敢偷懒，或者哭，就会被马卡从脚踝处倒吊着挂在墙上。
遇到马卡喝闷酒，就把他当成出气筒，拳打脚踢，根本不当他是孩子。
可以说，小玄昊六岁前是生在天堂里，六岁后就掉进了地狱，一直到马卡瘸了，才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离开红舞台酒吧一晃已经八年，小玄昊再也没有见过妮萨阿姨。
这次来看她，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八年了，红舞台却一点没变，小玄昊熟门熟路走到妮萨的房间。
推门却看到，昏黄灯光下的大床上，一个年轻女子坐在一个大块头腰上喝酒，正要俯身喂给大块头，见到小玄昊进来，那女子眼睛睁圆了，双手环抱愣在那里。
那大汉偏头看到小玄昊，抬手就把手里的花生米砸过来：“滚出去。”
小玄昊抬手接住花生米，顺手扔进嘴里，然后诧异地问：“妮萨阿姨呢？”
那女孩显然认出他，迟疑地说：“你是昊？嗯，妮萨阿姨在最里面的房间里。”
“是你啊，喔，你们忙。”小玄昊认出那女孩，是住马卡隔壁皮匠家女儿南茜，三年前，年满十四岁时，全家高高兴兴送她进公共区工作，想不到三年没见，倒是漂亮不少，至少不是原来的绿豆芽了。
小玄昊出门，连着推门问了几个人，在喝骂声中，才找到妮萨的房间。
从小他经常乱窜，这些奇怪姿势见多了，根本没人骂他，跟了马卡八年，对这些喝骂已经不以为意。
到妮萨门前，刚要推门，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秃顶大胖子，低头看了小玄昊一眼，挤开小玄昊就离开了。
小玄昊伸头一看，妮萨阿姨正在倒水，就抬腿走进去。
妮萨看了小玄昊一眼，笑着说：“请先生等一下进来，我想先洗个澡。”
小玄昊走到灯光下，让她看清自己的脸，才说：“妮萨阿姨，是我，昊。”
妮萨大吃一惊，连忙转身收拾床铺，根本不敢看小玄昊：“啊，你是昊，长这么大啦。快坐，你怎么到这里来？”
“我来看看你，这些是帮你买的，这些请你送给马丽阿姨她们。”
“还买这么多东西，马丽阿姨三年前就出去了，听说嫁人了。”妮萨阿姨还是那么艳丽，温柔地笑着说：“如果我也有家人，老早就走了，再过一年多，不走也得走。”
“为啥？”
“公共区每年都有年轻女孩进来，都是十四岁小姑娘，商店，医院，包括管理部门负责接待的岗位，都优先选这些女孩，过几年才会离开，酒吧和舞厅需要以色娱人，全是那些岗位退下来的，如果没有公共区或者核心区的人娶她，三十岁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