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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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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边陲,西双版纳。
  夜已深,三香酒楼里,依香结束了演奏,从酒楼后面悄悄退出,跨上了一辆电动车,穿过街道。
  在酒楼里工作,不是她喜欢的,总是有些人心怀不轨,每天都会有人纠缠,她烦透了,但除了这个,她又能做什么呢?
  电动车穿过清冷的风,穿过寂静的街道,前面是一条小河,从这小河边过去,就是她的出租屋,这里很荒凉,但这里便宜,而且跟妹妹依琳读书的小学很近。
  拐了个弯,她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路灯全没了,昨天还有两盏灯昏黄的亮着,今天就全没了,真是人穷百事衰啊,连路灯都留不住。
  突然,电动车前面出现障碍物,黑暗的路上站着一个人,依香差一点就撞上去了。
  她紧急刹车,电动车惯性之下还是滑行了三米多,在离那个人只有一尺多的距离停下了。
  依香心头怦怦地跳,面前这人怎么回事?
  面前的人低头看着她,是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
  依香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你……想做什么?”
  “你让‘三香酒楼’生意变得红火,我家老板不高兴。”头套男人说得很慢,但一股森然之意让依香澈骨生寒。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就是个唱歌的……”
  “老板让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要再唱了,你也唱不了!”头套男手猛地一伸,抓住依香的脖子,右手一只锋利的注射器,闪着幽光刺向依香的咽喉。
  依香拼命挣扎,但在对方的大手之下,她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眼中全是惊恐,还有绝望,她猜到这针筒里会是什么,是那种毁灭声带的药物,只要药物打入她的体内,她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就成了一个残废。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准确地握住了那个头套男的右手,那恐怖的针筒在离依香咽喉只有半寸的时候停下。
  “谁?”头套男一声大吼。
  喀的一声,头套男的右手生生被握断,锋利的注射器出现在对方手中,头套男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
  依香猛地一弹,从头套男掌握中逃脱,一声大叫:“阿哥!是你吗?”
  她看不清黑暗中的东西,但她能大致看出他的轮廓,这轮廓,多么象阿哥!半个月来,她无数次搜寻,茫茫人群中她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轮廓。
  “依香,是我!”
  短短四个字,依香大脑一阵昏眩……
  真的是他!
  阿哥真的来了,她就知道,他是牵挂着她的,他会来找她的……
  一瞬间,她的泪水流了满脸。
  “依香,知道他是谁吗?”林雪枫的声音传来。
  “他……他刚才说了,他是那几家宾馆派来的。”
  “你信?”
  头套扯下,林雪枫手上的腕表射出一缕光芒,照在这人的脸上,幽幽的光芒下,依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她认识面前这人,这是她曾经的伙伴,她一个寨子里的少年:贡西。
  “贡西!怎么会是你……”
  贡西在林雪枫手下拼命挣扎:“依香,……是依左,是她让我做的……放开我……”
  林雪枫一脚踩在贡西的头上:
  “告诉依左,别让我再看到她,滚!”
  脚尖一扫,贡西高高飞起,被他踢入了丛林。
  电动车的灯依然亮着,林雪枫扶了起来,依香却没有动,林雪枫一侧身就看到了依香脸上的惊讶。
  “阿哥,你……你的脸……”
  “上次易容了!”林雪枫轻轻一笑。
  他此刻的面具,当然还是易容的,是那个王海的面具。
  离出租屋不远了,林雪枫推着电动车,依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旁边,她心里好乱,又好甜蜜,她做梦都没想到,真的有机会跟阿哥走在寂静的马路上。
  出租屋到了,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她租的是二楼一间小屋。
  “阿哥,上去坐坐好吗?”她的声音很轻,有一丝颤抖。
  好!
  林雪枫直接答应。
  依香的心跳加速了。
  他真的答应了!
  她有很多话想告诉他,但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打开出租屋的房门,灯没亮,她的心猛地一跳,怎么会没开灯?妹妹呢?没回来吗?不可能的!她每天都会准时回到出租屋,她不象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有人接送,她从来不要人接送,每次都是自己转过一个弯道自己回家,自己吃饭。
  依香冲向桌子,揭开电饭锅,里面热的饭菜没有人动,妹妹真的没回来……
  会不会出事?
  一想到妹妹有可能出事,依香的心就全乱了:“阿哥,我……我要去找我妹妹……”
  “别找了,她在里面!”林雪枫手轻轻一抬,推开房门。
  灯光开启,依香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房间角落里,一动不动。
  “妹妹!”依香扑了过去,一把抱起妹妹。
  妹妹在她怀里轻轻颤抖,但她没有出声。
  “你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不吃饭?你想吓死我啊……”依香叫道。
  “姐姐……我……我不饿。”妹妹将脑袋埋在她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看看……”依香将妹妹的脑袋抬起,但妹妹坚决不抬,终于,依香看到了妹妹的脸,妹妹的脸上肿了好大一块,上面还有血迹。
  你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学校打架了?
  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一颗一颗地朝下面滴,终于哇地一声,扑在姐姐怀里放声大哭。
  哽咽中,她说了,她在学校里被人打了……
  “是谁?”依香愤怒地问。
  “是……是……刘松……呜呜……姐姐,我不疼,没事,真的,你别去找他……”依琳自己泪眼蒙蒙的,但她还是伸出手,帮姐姐擦泪水。
  依香脸上早就泪水奔流。
  依琳终于停止了哭泣,靠在姐姐的怀里睡着了,依香将妹妹移到床上,用热水帮她轻轻地擦。
  林雪枫一直坐在外面,遥望天空,身后脚步传来,林雪枫慢慢回头:“怎么回事?”
  依香在椅上坐下,脑袋深深地陷入她的臂弯,久久无声。
  好久她才抬起头:“都是我没用,我没有照顾好她……”
  她妹妹就读的是镇上唯一的小学,这小学里也有基因人,有几个孩子家里有钱,就改造了基因,成了基因人,这几个基因孩子在学校里天天欺负其他的学生,也有学生家长找过学校,但学校也没办法,都是孩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找对方家长,对方家长都是有钱有势的,根本不把那些普通人当回事。
  她妹妹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上次也是这个刘松将妹妹的牙都打掉了,她找到了学校,那个孩子还打她,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是基因人,她被他打下了台阶,腿差点摔断,还是几个老师上前帮忙,才将那孩子制服,后来,那孩子的家长反咬一口,非说她作为大人,欺负孩子,她赔了整整两万,将父亲最后一点抚恤金都赔光了。
  这件事情,妹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将被打的事儿告诉姐姐,她怕姐姐又去找那个可怕的恶魔同学……
  林雪枫怒火中烧!
  基因人真是无处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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