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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侦探
展旌走出审讯室,很快又回来,递给本华伦一支笔一张纸。
“把你亲属的电话写下来。”展旌疲惫地说。
“什么?”本华伦没听出其意。
“爸妈叔伯姨婶姐妹兄弟外甥内侄,表的堂的,配偶对象,前女友后女友,想起谁的电话号码,就写下来。”展旌快速回道。
“我问个问题。”本华伦弄懂了情况,“爸妈还有表的堂的之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华伦耸肩:“你也没带酒来啊。”
展旌终究没忍住,双手拍台:“你认为愚弄警方很好玩对吗?我现在正式以妨碍公务的罪名起诉你!把你家属叫来!”
“我没有愚弄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我租房看,那里一片狼藉!床上肯定还有我的血迹!”
“好,那我这次把证据拿给你看清楚,免得你说我冤枉你!”说完展旌出门去,又拿了笔记本回来,打开实时监控录像,摆在本华伦面前,“看!给我仔细看,你的所谓租房里面,什么都没有!”
本华伦看着如同静止般的监控画面,里面场景十分陌生,但他注意到墙上那幅画。
“这不是···”本华伦欲言又止,他醒觉了某事,“好吧,我···我承认,是我报的假警,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离开?你倒是想啊,这一周你浪费了我们多少警力,知道吗?你···”
展旌还没放完狠话,门外的警察敲响了门来:“师兄,出来一下。”
展旌满腔盛怒,但作为警务人员,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跟随师弟左观走出了审讯室。
师弟左观带他来到大厅,一名身穿正装的女孩见展旌出来,马上站起来自我介绍:“您好展旌警官,我的名字叫邹灵凌,这是我的名片。”
展旌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单熙酒店大堂经理”,下面署名“邹灵凌”。
“有什么事?”展旌问。
“是这样的,里面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他脑子有点···”邹灵凌边说边用手指在自己太阳穴上绕圈,“我是来保释他的。”
作为资深警员,展旌当然不会照单全收:“你怎么证明?”
“证明我是他女朋友吗?还是证明他脑子有问题?”
“都证明。”
邹灵凌从手袋中拿出一沓资料,递给展旌:“这是医生证明,还有他家庭情况,上面有他父母的电话和住址,你可以打电话询问,也可以直接去找他父母,他们都可以证明。”
展旌快速浏览了资料,他发现一个细节,纸张上面打印的字体,墨汁还没干,手指按上去还会沾到墨水,展旌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邹灵凌,才说:“在这里等候,我会核实的。”
说完,展旌把资料递给身旁的师弟左观。
左观一脸懵:“不是说你会核实吗?”
展旌催促:“能不能快去?”
左观大力夺过资料,载怨:“他们说师兄经常欺负师弟,一开始我还不信!”
左观离开后,展旌开始质问:“你男朋友得的是什么病?”
“间歇性精神病,偶尔发作。”
“偶尔?他发作得也忒频繁了点。”
“是这样的,他爱看电影,但是影视作品里的一些镜头会使他的头脑有种潜意识模仿的冲动,最近他喜欢看惊悚片,所以···”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过来报备?有精神异常的市民,其亲属要来警局报备,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也还不算是他的亲属。”
“你是怎么知道他来这里的?”
“今天是他生日,6月6日,我给他买了蛋糕,送到他租房时,发现他没在,一打听,楼下的保安说他发了疯似的往外跑,还被一辆出租车给撞了,我又找到出租车司机,司机说他这个方向跑,所以我就来这里了。”
展旌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凌晨1点48分,你说你刚买了蛋糕给他送过去?”
“是的,我是酒店经理,都是晚上12点才下班。”
“你们关系怎样?”
“还好吧。”
“你们住在一起?”
“不是,我和他住同一个公寓,同一层,我住他隔壁。”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就是住在同一个公寓,进进出出的,碰上面聊过天,觉得他挺可怜的,而且他心地很善良,所以···”
“他心地善良?你是怎么看出的?”
“那警官你又是如何看出他心地不善良呢?”
通过这段对话,展旌越发觉得眼前这名大堂经理不仅对答如流,而且还很有心机,正要再问,却被师弟叫住。
“师兄,电话。”左观叫道。
“谁的?”
“局长的。”左观压低了声音,“正暴走着呢。”
“恐龙吗?还暴走。”
但当展旌接过电话,才发现师弟的劝告实属良心。
“哎,局长,我这边正在处理···”
“展旌,你抓了个智障人士进局?”电话那头暴怒。
“你听谁说的?是他自己跑进···”
“你别管了,放人!”
“放人?局长这个人就是本华伦!”
“我管他伦的理的,放人!人家媒体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核实情况了,你上个月才被媒体报道过,现在还来?我说了多少遍执法过程要按程序走!全程录像!你有全程录像吗?”
“我···有啊!警局里面的摄像头拍着呢!”
“那警局里的摄像头是不是也拍到他被你直接带进审讯室?”
“我···”
“我刚打开手机看过监控连线,我都不敢信!现在全民监督执法,视频要是公开了,新闻报道说我们在接到智障人士的报案之后,直接拉人进审讯室,后果会怎样?按程序走啊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了!”
“可是他···”
“别可是了!放人!”
展旌无奈放下电话,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遵从上司的命令。
展旌再次进入审讯室,解开了本华伦的手铐,“走吧,你那个画中的女孩过来找你了。”
本华伦大惊失色:“Whatthe···那你还不逮捕她!她手里是不是拿着菜刀?”
“是啊,她手上还拿着加特林、巴雷特、RPG和激光聚能炮呢。”
本华伦两眼一睁:“她现在三个头六个臂了?”
此时邹灵凌来到审讯室门口,进来就侬侬地说:“亲爱的,我们走吧~”
本华伦见到此人后不禁失笑:“呵呵,警官同志,你女朋友挺骚的。”
“不是我女朋友,是你女朋友。”展旌摇头道。
本华伦以为这是什么新的套话手段:“呵呵,我会有女朋友?那月老都被炒鱿鱼啰~”
谁料邹灵凌来到本华伦身边,贴身挽着他的手臂,甚是暧昧:“亲爱的,回家吃药吧。”
虽则本华伦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番艳福,但归根到底他还是觉得来者不善,身体没反抗但嘴上还在较劲:“小姐,我看是你吃过药了吧?”
等到邹灵凌贴耳过来低语,“我是侦探,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让你免受牢狱之苦的人就是我,跟我走,别问!”本华伦才意识到可能是己方派来的人员,便也开始怪笑起来。
“呵呵,真是谢谢你啊!我们走吧!”
在邹灵凌的再三道歉后,目送着本华伦和邹灵凌的离开,展旌回头对师弟说:“查查这个邹灵凌,看看是什么人。”
谁知师弟不乐意了:“要查你自己查吧,头儿已经下死命令了,你再这样不顾程序执法,迟早出事。”
“她说她刚下班就买了蛋糕给本华伦!”展旌努力解释着。
“然后呢?”
“你见过那个酒店大堂经理会穿平底鞋上班?”
师弟左观虽然也觉得蹊跷,但命令终究是命令,他不敢再跟,怕砸了饭碗。
见师弟不从,展旌只好自己动手,拿过邹灵凌留下的资料,逐一排查核对,他拨通了本华伦父亲的电话。
这已经是展旌第三次打本华伦父亲的电话了,在上周接到本华伦报的假案后,他已经拨通过。
“您好,这里是黑荷市单熙街道分局,请问您是不是本华伦的父亲?”
谁料对方直回:“他是不是死了?”
“什么?没有,他没有死,但是···”
“我在这里先声明一下,我跟他虽然是父子关系,但是他在外面所做的一切行为,都与我无关,好吧?所以,你们警方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询问我们任何意见,我们都没有意见。这个不孝玩意,打小就不学好,一年级偷家里的钱,三年级就偷同学字典,五年级偷老师的钱,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教不听!”
“不是,我先咨询一下,他是不是患有精神病?”
“他患有精神病?那也正常,他这个人如果精神正常,就不会连他亲生父亲都打进医院!”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他有精神病对吗?”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我上次已经跟你们警方说过了,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有十多年了。他现在有什么病,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只听说过儿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但我可没听说过父母在儿女成年后还有义务抚养不孝的儿子!警官同志,他到底又犯了什么事?”
“他···又报假案。”
“那你就依法给他办了就行,我没意见,他妈也说没意见。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了。”
“那我先挂了,警察同志你辛苦了。”
挂了电话后,展旌还是难以置信,核实了号码的实名登记,却没发现问题,又再打电话给本华伦母亲,但其母亲给出的答复和其父亲一致。
他大伯小姨等亲朋戚友,展旌都一一致电,从他们的话中,足以表明本华伦这个人是一个与亲属非常疏远的不良青年,口碑极差,没有一个人给出中肯的评价。
再深入查阅警备系统的人口登记,发现本华伦并不是独生子,他还有个哥哥,名叫本华章,但此人已在十四年前去世,令展旌好奇的是,所有的亲朋戚友都没有在电话中提及过本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