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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夫一改先前那般狠厉的模样,一脸谄媚的看着,还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苏青有些毛骨悚然。
马夫嘿嘿一笑,说道:“嘿嘿,大人好,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陈立国,家中排老五。大人唤我一声小立就好。小的与主子住在皇都,有什么用得到小的,来府上找我,我和主子定会鼎力相助大人。”
“嗯。”苏青淡淡的回答道。
车夫后面的话根本还没进入他的大脑中。
他对这个马夫没有半点好感,毕竟他身上的伤口还裸露着,对他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儿好感。
这些反应,落在周围人眼中反而觉得苏青深藏不露,明珠暗藏。
“想必大人要休息,刚刚多多打扰,小的先退下了。有事多吩咐,小的定很快赶来。”车夫见似乎苏青并不想过多与他交谈,也不自找没趣。
拱了拱手,便弓腰快步离开车厢,到了前面驾驭马车前行。
苏青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
他有些理解不了车夫的这番举动,刚刚那般献媚,如今又回归最开始的冰寒。
“各位坐好了,准备继续发车了!”车夫来到马鞍上,麻利的跨上马背,向车里的苏青及其身后的马车队招呼了一声,便扬起手上的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的嘶叫一声,迈着腿便向远处走去。
苏青撩开马车的帘子,回头最后看了最后一眼,便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双眸。
这时,时至傍晚。
红霞已经漫天,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柔和又和煦。
“前面便是皇都了,明日我们便会抵达,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最近都在连夜赶路,因为小主身子不适,这些日子日夜不停的颠簸,让各位感受不适。小的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赶着马车的马夫,对着身后的车队喊道。
苏青从马车里探出头,往前方一望。
一眼望到尽头,却见到红霞远处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城郭。在霓虹闪烁。
他自从受了老者的邀请后,这一日都犹如一个良家妇女一般待在不见天日的马车内,苏青感觉自己就快要生锈一般。
苏青一天在马车里,自己的书卷读物,又都落在家里,实在是无聊,昏昏沉沉的过来了一日。
在马车停下休息之际,那名替苏青出手的老者撩开苏青马车的帘子,径直走到苏青的旁边坐下。
“小兄弟,近日赶路去皇都有何贵干?”老者说得认真,听得苏青一阵头皮发麻。
苏青的瞌睡似乎一下便醒了,他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穿戴齐整的老者,微微拱手。
听罢老者的话后,额头上开始有了些斗大的汗珠。
“近日皇都居于其内的亲戚病逝,我前去其葬礼哀悼。”苏青不敢说出真实原因,神色保持平静,缓缓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伤感。
老者笑了笑,沉默亦或是已然无言以对。
“我乃皇都郑家家主郑从新。如今天下大乱,我急需你这样的能人异士。你的一些品质,在这乱世实是少见。”老者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但是,如今难民叛乱,有很多难民混入皇都后,将皇都内部搞得乱七八糟。小兄弟不会是难民那一方的吧?”
风雪忽的大了起来,吹开马车的帘布,觉得有些冷意。
苏青暗暗吞咽口水,空气有些凝固,吞咽的声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在路上我们已经杀了很多难民。那些难民不顾一切,不知大唐统治之美,非要反抗!”郑从新声音变得冰冷,眼眸里闪烁着某些东西,似要喷涌出来。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青的脸上,他想通过观察苏青的神色来看出他与难民有无一点关系。
若是有关系,他必定此刻拔剑斩了眼前这个男子。
若是将这等难民带入皇城,帝皇那怪罪下来,自己府邸上上下下都得完蛋。
所以他必须得谨慎。
郑从新眼里这东西,苏青在新帝李青松的眼神里曾见过。
他知道,那便是愤怒!
他先前对老者救自己的好感在那一瞬间淡然全无。
一个可以将别人生死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人,他不喜欢。
这个人做人做事都让他觉得厌恶。
车内的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苏青打破了沉闷,他笑了。
他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的父亲的天灵鹤去,众人哭着为他送丧。
他还是和小孩一般大小,还看不破生死。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笑,哪怕下一秒等着你的是怎样的刀山火海,你都得笑。
因为你得告诉这个世界,你不认输。
因为你为了生活,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也为了能让天下太平。
“其实,郑大哥不需要如此担心,你乃名门府邸,难民他们再怎么乱来他们的目标也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郑大哥自是不用过多忧愁。”苏青笑着如是说道。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讶异的神色。
郑从新此刻的心里所有猜疑在那一瞬间煞然消散。
他不相信难民那一辈能有如此袅雄,面对自己的丛丛逼问,能够如此淡定自若,没有半点神色上的差错。
此中关节,听苏青提到,方才醒悟过来,原来苏青这个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是个难民。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难民能有如此胸怀。
坐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
“小兄弟对于这次难民临世,有何见解?”郑从新点头,摸了摸下巴发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眼中的欣赏之意不由得重了几分,此般人才,自己果然没看错。
“此番叛乱,必定发生。新皇李青松多收税收,征收土地税收,但也终究是为了皇国。此番行为倒也是能理解。”
苏青这一番话娓娓道来,说得不急不缓,丝毫看不出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身逢大变时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