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字一乾坤

　　“这就是实力？”
　　文静拼尽了全部力量，施展了自以为很厉害的手段，然，肆号就那样平静的站在面前。
　　她却连身都近不了。
　　这尴尬的，根本就抬不起头。
　　许袁也是惊呆了，文静的实力还是很强的，然却是这样的结果。
　　“九十三，你呀得多努力！”
　　肆号摇了摇头，今日完全是看在壹号的面子上，否则，排行九十三的文静连站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嗯，我会努力的！”
　　文静咬着牙齿，低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道：“昨晚茶雅居，我做的不好，还望壹号批评！”
　　此话一出，瞬间就迎来了三道冷厉的寒芒。
　　文静昨晚就见着了壹号，竟然不告诉他们？早知道刚才就该出手教训一顿。
　　而且，她做的不好？
　　她做了什么？
　　贰叁肆号冷厉的眼神几乎能将文静撕碎。
　　“你的确做得不够好！”
　　方行接着解释道：“昨晚，你揍了你哥一顿，这是出于恨铁不成钢，属于家务事，但显然你哥的所作所为已不是一家人的事情。
　　所以，你揍不揍你哥，你都应该将你哥交给巡逻司，让他们根据钢铁城制定的法文法规，对他做出相应的惩罚。
　　我们有权见义勇为，除恶扬善，但没能力去纠正他们。”
　　方行很平静，就像教育自家孩子一样，语气也极其的温和。
　　比起贰号动不动就问你遭得住吗，叁号笑盈盈的给你一个致命打击，肆号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颊，壹号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家人。
　　温和，绅士，以德服人。
　　“嗯，我记住了！”
　　文静还以为她做得不对的地方是她没有替她哥哥给他赔礼道歉，也没有及时说明，她并不知道内情。
　　更没有应诺，她见着他，她绝对保密。
　　而方行指出不足之处却是她处理这件事情上欠缺考虑，不够完善。
　　“心胸似海，高风亮节，这……这就是壹号吗？”
　　文静低着头，不敢直视，实在是她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了。
　　这差距不仅仅是实力上，更是修养上，更是人情世故上，更是社会认知理解上。
　　“叫所有炼气士集合！”
　　昨晚，隔壁的动静，方行听得清清楚楚，也清楚文静只是忽略了这件事对社会的影响，而实际上，她做的还是不错。
　　丢下一句话，方行几人走向正上方。
　　那是一个格斗场，是这群炼气士每年以武会友，进行排名的地方。
　　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八十四人。
　　方行缓缓开口道：“这三年来，你们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但这远远不够。”
　　他抬头看向天空中那颗等百倍地球大小的无质灰色星体，众人都明白，现在的环境下，他们都没法在外生存，要是这颗灰色星体碰撞地球，他们只有葬送的机会。
　　所以，方行说不够时，这也意味着他们任在死亡边缘，任需要更加努力的锻炼。
　　“不过，你们的努力我也是有目共睹的，这不能全然怪你们，
　　今日，我获得了我会给你们一样东西，你们能不能领悟更多，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方行没有过多的寒暄，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纸张，让站在旁边的贰叁肆一张一张的发了下去，并且让告知他们可以讨论，也可以一个人领悟。
　　很快，众人便拿到了那张薄薄的，只有数十字的纸张，目光盯着最后一排非常漂亮的字体，喃喃的自语了起来：“大道至简，一字一乾坤。”
　　大道至简，一字一乾坤。
　　这是方行对他们的要求，要他们知道，这短短数十字蕴藏深奥的奥义。
　　单独的每个字，或几个字组合，都极为重要。
　　贰叁肆号也拿到了纸张，目光盯着最后一排字，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们也从先秦炼气士的管理层得到过一部分经文，道典，虽难理解，但都是一句话，一段文字，蕴藏着奥义，而如今，方行给他们的这张平凡的纸张，上面数十字却极其晦涩。
　　单个字都认识，却完全无法洞察其中含义。
　　初看很简单，认真思索，又并非那么简单，深思熟虑，又是一番景象。
　　连在一起，更莫名其妙。
　　“大道至简，一字一乾坤。”
　　贰叁肆号不断的颂唱着最后一句话，只有最后一句话，最好理解，而偏偏又是最后一句话的提醒，让前面的文字更加的复杂。
　　“母根冥，玄执邪……”
　　有的小声念道，声音都显得无比的晦涩。
　　这一刻，众多炼气士头顶仿佛笼罩了一层浓厚的阴云，活在浑浑噩噩之中，而有的人身上的气息有了些许变化。
　　这变化极其微弱，在场除了方行外，恐怕没有能看出。
　　就连本人恐怕都感应不到。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最好出类拔萃，能出几个惊人的奇才。”
　　方行内心轻叹道。
　　他更希望他们能理解透彻，最好能超越他。
　　这不是个人，而是人类共同体，所以，他并没有丝毫绝对别人超越他对他是一种侮辱。反而会为此感到高兴。
　　半刻钟后，方行不忍的咳嗽了几声。
　　他并不想打扰他们，但他的时间实在宝贵，浪费不起。
　　众人不舍的放下纸张，其实，他们早已将这几十字记在了脑海中，目光看向方行，对方行的尊敬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才是壹号，对他们绝对绝对的好。
　　“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大家要时刻勤加练习，如有遇到什么困难，大家相互帮助，如遇到不解之处，独立思考无果后，也需要大家相互辩解，共同探讨，如实在无法解决，无法理解，你们便将其归纳总结，让贰号直接联系我。”
　　方行不是圣母婊，也不是奶妈，而是考虑到人类的未来，为了人类的未来，他可以放下尊严，也可以比别人多十倍多百倍的努力。
　　这番话一出，众人眼眶都红了，贰号更是惊呼出声：“意思是说，你不会像之前那样，消失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每次听到传言，贰号那拳头都会毫不留情的问他们，你们遭得住不。
　　他所承受的压力也是倍增。
　　除了肩负起监督众多炼气士修炼，给予疑难解答，还得应对管理层的一系列问题。
　　先秦炼气士虽是很强壮的一支队伍，但任然属于钢铁城的一员，任然有管理层，得听从最高机构调度。
　　所以，他面临的压力也是大得很。
　　可现在不同了，壹号出现了，天塌下来，壹号扛着，他相信壹号能抗住，实在扛不住背后还有零号。
　　尽管他曾无数次查找，甚至不惜动用非常规手段，最后很遗憾，管理层都不知道这零号到底什么人物。
　　用他们的话来说，或许钢铁城最高机构都没人知晓零号，钢铁城就没有人知道。
　　至于壹号知不知道零号，他不知道，因为，他相信，壹号隐瞒或真不知情，都有着他的道理，他绝对的信任壹号。
　　而且他更相信，壹号真出事后，零号一定会出现。
　　“我从未消失过，我一直就在你们身边，以前在，现在在，以后也在！”
　　方行声若奔雷，每一字都极富有重量。
　　重若千钧。
　　更像一道神光，照亮着众人。
　　“我们也一直在你身边，以前在，现在在，以后也在！”
　　八十八名炼气士同声同气吼了出来，声震寰宇。
　　“你们还有什么疑惑，都问出来吧！”
　　方行示意众人安静，接着道。
　　“我想知道零号，他到底在何处，究竟何须人也。”
　　台下有人问了出来。
　　毕竟在他们心目中，只有壹号知晓零号。
　　“他……”
　　方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顿了顿道：“他，或许一直在我们身边，以前，现在，以后。
　　至于他是何须人也，我们或许都有机会当面问他。
　　当然，要是急迫的想知道他，那就必须得有强大的实力，最起码比我强十倍。
　　听闻其声未见其人！”
　　方行微微叹息，接着问道：“你们还有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