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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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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县学馆一年一度的开考之日,一大早吕蒙就被他娘亲叫起,吃下了一碗铺满鸡蛋的面条。
  “回门饺子,出行面,把这面吃了,明天考试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吕蒙在他娘亲念念叨叨的期许下,吃下了这碗跟他脑袋一样大的面条,撑的他直打饱隔。
  刚吃下没多久,院外就响起了小山长叫门的声音,走出院内,门口小山长王井礼正架着一个光板牛车,上面坐着背着包袱的四个半大小子,正是蒙学馆一直坚持到最后的几人。
  看到吕蒙出来,王井礼与李明环告知一番,便向唐山家行去。
  吃的太撑,吕蒙没有上车,而是背着包袱跟在车旁慢慢走着消食。
  这时唐乐乐骑着她的爱马冲了出来,看到车旁的吕蒙眼睛一亮,骑马跑到他身旁,侧身一捞,将吕蒙擒抱在了马上,让人忍不住惊喝,好精湛的马术!
  将矮了自己一个脑袋的吕蒙抱在怀了,唐乐乐不顾王井礼的呼喊和自家娘亲的嘱托,策马向远处跑了冲去。
  被唐乐乐抱在怀里的吕蒙还一脸茫然,这锻炼几天,身体正处在酸痛期,手脚发软,让他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阿蒙,你身上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单手骑马的唐乐乐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被环抱怀中小荷尖角抵住的吕蒙忍不住老脸一红,听到唐乐乐的话,更是心头一跳,将身后的包袱取下,抱在身前。
  他扭头看着身后唐乐乐俊俏的面容,和缭绕鼻尖的暗香,心里不是滋味:
  ‘我应该在马后,而不应该在马前!’
  唐乐乐心里到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抱着吕蒙低头在吕蒙耳边悄悄道:
  “啊蒙,今天考试你可要帮我一下,以后在县学馆我照着你!保证没人欺负你!”
  吕蒙被耳边吐气刺激的打了一个哆嗦,忍着颠簸下腹中翻滚,连忙应道:“好!好!乐乐你骑慢点!”
  唐乐乐闻言,没有缓行,反而大笑一声:“慢的有什么意思,不是一会就被小山长他们追上了!”
  “驾!驾!”
  说着她大喝两声,身下的马匹更是疾驰了两份。
  如此又跑了半天,茫茫田野,一望无垠,不时有田间忙碌的农户,对着骑马奔行的二人指指点点。
  “乐乐,你知道去往县城的路途么?”
  吕蒙张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最多也就是病好后跑过吕乡附近的集镇两次。
  唐乐乐得意一笑道:
  “我随阿爸来过两次,记得呢,前面不远有一处驿站,有歇脚的地方,我们在哪里等山长他们。”
  跑了这么就,胯下的马匹也累的气喘吁吁,口喷吐沫,唐乐乐疼惜爱马,翻身下马,下来后又将吕蒙抱了下来,牵马步行,让吕蒙莫名有些失落。
  二人牵马又在烈日下前行一个小时左右,吕蒙都快累趴下了,就见远处一条小河边的树林旁有几处相连的双层砖木结构的房屋,房屋两边还种有瓜果,屋前竖有一根木柱,上面有气无力的飘荡着一面旗帜,写着一个大大的驿字。
  吕蒙二人信步走到今前,见屋檐阴凉下,有一个骨架高大但身形瘦弱的老者正坐在一把崭新的摇椅上纳凉。
  唐乐乐学着戏文里的说辞,大声叫嚷着:
  “掌柜的,好酒好菜给我们两招呼上,把我的爱马也备上盐豆!”
  那老头笑看着眼前的两人,说道:
  “我们着可不是客栈,招待行人是要额外收费的,你们两个小娃娃家大人呢?”
  唐乐乐不乐意了,她叫嚷着说道: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看不起人,我们有钱,你快去安排一下。”
  “乐乐!”
  吕蒙连忙出声打断了唐乐乐的叫嚷,他们两个幼童,在这陌生处大声露财,如果外人起了歹心,他们可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走上前,对着摇椅上的老丈作揖道:
  “老丈,我和家姐二人随学馆山长进县赶考,先行了两步,想在此处落脚歇歇,等等后面的长辈,望老丈安排一下。”
  那老头笑着摇了摇蒲扇说道:
  “你这小娃到是比唐大朗的疯妮子懂礼,只是唐大朗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一个儿子了?”
  唐乐乐闻言好奇道:
  “你认识我爹?”
  那老头笑笑没有搭话,招手叫来了屋内的小厮安排了一番。
  到是吕蒙见其与唐山相熟,上前解释了一番:
  “我是唐叔家邻里,自幼与乐乐姐长大。”
  等随着小厮在屋内落座,唐乐乐又不安宁了,大声叫嚷着要好酒好菜,开口就要两斤牛肉。
  唐乐乐的口气到是给小厮惊乐了,他没好气的说道:
  “耕牛可是官府禁止宰杀的牲畜,牛肉没有,卤好的豕肉到是有,只是你们两个娃娃,两斤吃的完么?”
  唐乐乐一拍卓子怒道:“让你上你就上,管我们能不能吃完!”
  走了这么久,吕蒙也饿了,他起身作揖道歉道:
  “阿姐鲁莽,小子在此道歉,我们后面还有同伴大人相随,叫多些,后面好和同窗教习一同吃食。”
  听到吕蒙的话语,那小厮这才转身走进的厨房,不一会就端出了两盘豕肉,和一坛酒香四溢的好酒。
  唐乐乐看到酒后,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坛给自己倒上一碗,大口喝了起来。
  “噗!小二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刚一入口,唐乐乐便又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忍不住一直扇着发麻的舌头,叫了起来。
  小厮走了过来,看了看酒坛,闻了闻,奇怪道:
  “没错呀,这就是我们驿站最好的酒了。”
  “胡说!”
  唐乐乐拍案而起,怒道:“你当我没喝过好酒,阿爸给我喝的好酒都是那个酸酸甜甜,里面还有米粒,哪里有这么难喝,还呛人辣舌头!”
  小厮被唐乐乐的话气乐了,捂着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转身从屋内端出了一大汤碗的蓼糟,放在了唐乐乐面前:
  “你说的好酒可是这个?”
  唐乐乐豪迈的端起汤碗,大喝了一口,畅意道:“这才是好酒,酸酸甜甜多好喝!”
  那小厮无语了,知道自己轻信了这幼童之言,但是又心疼这开了封的好酒,如果他们不认账,着账可是就算在了他的头上。
  “你说是要好酒的我才给你上的好酒,那知道你要喝蓼糟,这酒已经开封了,可不能退了!”
  “胡说!”
  唐乐乐扯着嗓子反驳道:
  “我要好酒你不端出来,还拿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蒙骗我们姐弟,还有脸让我们出钱!”
  一旁的吕蒙看着眼前的闹剧也是头大,拦着唐乐乐,让她不要在说话了,她还不乐意。
  “阿蒙,你拦我作甚,我今天要跟他好好说道,他看我们年幼,拿着假酒蒙骗我们。”
  外面纳凉的老头闻言走了进来,挥手让小厮退下,说道:“你和着小娃置气作甚,回头记在唐大朗账上就是,不会让你付钱的。”
  刚才门外老人躺着椅子上还看不出来,现在一进屋,才发现这老头身材如此高大,都快两米了,只是身形干练,身上没多少肉。
  一旁的唐乐乐闻言不干了:
  “明明是你们拿假酒骗我们,怎么还要记在阿爸头上,我有钱我自己认了付了便是!”
  说着从身旁荷兜内,掏出了一个小银疙瘩,起身拍在了饭桌上。
  吕蒙连忙将唐乐乐拉坐下,在她耳边解释了一番。
  知道自己闹出了笑话,唐乐乐红着脸,坐在桌前低着头不说话了。
  吕蒙起身对着老丈作揖道:
  “家姐年幼,我们出门时父母有给些钱财傍身,我们自己会付钱的。”
  老头见小了一个个头的吕蒙说话跟小大人一样,觉得有趣,哈哈笑道:
  “你姐年幼,你不是更年幼!怎么跟小大人一样,如此懂事?”
  吕蒙苦笑着说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懵幼时吃的苦多了,知道的也多些。”
  说着他有让小厮多准备了些饭菜,碗筷,等着后面教习一行到后,好能吃上午饭,他到是饿了,没有等下去,跟着唐乐乐先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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