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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散了集市,众人锁好门窗,携重金返乡,在木坊内集合庆祝之时,吕蒙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
“我们今日所获,全是因为前期宣传得当,并且用料结实便宜所得。卖的多有好,也有坏!”
吕蒙的话音一落,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唐山忍不住先开口问道:“生意好那还有坏事?”
吕蒙摇了摇头,给众人解释道:
“以吕乡为例,咱们乡有户千三百,每户所用家具农具都是有定量的,那些需要的村户采买之后,最起码几十年内不会再买,我们需要早做打算,计划下一步工厂发展方向!”
吕蒙的话音落后众人忍不住默默盘算。
唐山看着默默盘算的众人,悠然自得的饮酒吃菜,丝毫没有担心,他连自己年俸都算不清楚,哪里能算得了这些事情。
吕明理率先醒悟了过来,他是吕乡里正,经常需要与县衙税吏对接,到是对这种计算有些心得。
“阿蒙,这件工坊前后在本地能赚几千两银子,几家分润也能分个几百两,难道这还不够么?”
大舅哥的话让唐山的眼睛一亮,他只是知道赚钱了,但是对能赚多少,以后赚多少搞不清楚。
吕明理的话到是让吕蒙一愣,几百两银子,对他们家年收入几两银子的贫困家庭来说的确是天文数字,但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如唐山一般,在这大乾国中原腹地当一个乡绅土豪?
看着喜笑颜开的众人,吕蒙没有开口说话,人微言轻,说出来也不一定能让这些被眼前利益迷住双眼的长辈们认同。
后面吕蒙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每天蒙学读书了解脚下这个世界,闲时辅导唐乐乐与自家妹妹课业,并不时指导工坊内流水线优化,而原本谈判并购的铁匠坊也被手里有大比银子的吕明理拿了下来,于是木坊内多了一个年俸五两银子的铁匠师傅。
吕蒙照例出手,改良了一番铁匠作业,主要是将铁炉按自己脑海中携带的知识改良一番,提高了炉内温度,将锻钢法改为了炒钢发,如此一来农具的价格变不是降低了半成,而是降低了一成!
主要是铁矿石原料为盐铁专卖,不能降低收购价,不然还能继续降低成本。
后面木坊的生意也的确如吕蒙预测一般,第一次开工七天,一天售卖完毕。
第二次开工,卖了三天才买完,后面一月内,木方开工时间越来越短,售卖时间越来越长,而签下的长工每天没有了那么多活计,但是工钱还要照付,这让合股的几人有些着急了。
不过也没有着急几天,半旬以后,一直下降的销售额又渐渐上涨了起来,虽然还不能让工坊维持满效率运行,但也渐渐达到了五成。
原来是周边其他县镇收到消息,专门长途来此采买,甚至有批商人大批量采购,专门倒手赚中间差价。
……
今日讲课。小山长王井礼格外不同,只见他身穿一件崭新的藏青色儒衫,头上带着一顶与衣服同色的儒帽,面容严肃的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教室内还剩下的六位学童,开口道:
“今日是我来教导诸位最后的一节课业了,今日以后,蒙学结业,如果有人有继续深造学习的想法,可来寻我,一月后,县学通识馆开馆,需要统一至县学备考,莫要误了时辰。”
说着重点看了眼吕蒙。
“学生谨记!”
众人一同起身拜喝。
……
“都说这穷文富武,这文也穷不到哪里去呀!”
吕蒙看着布满教室的座椅上,只坐着六人,有些感慨。
还一直蒙学的六人,除了吕蒙自己以外,也就唐乐乐与他两位堂哥,里正兄弟二人家的长子,另外两位也是村里少有的大户。
“小马我来啦!”
教习一走出教室,唐乐乐便兴奋的站起,连书包都不要了,怪叫一声跑了出去。
吕蒙微微一笑,对其他几位同学微微点头,也信步走出了蒙学馆。
他每日不是在课堂上听课,就是在教习书房读书,且入馆也仅两个月,和这些同村少年没有共同话题,也聊不到一块去,不是很熟络,也就唐乐乐每日接触比较相熟。
走在村间土路上,吕蒙看着往日经常拦路给钱的村内长辈都躲着他走,有些郁闷,最近自己妹妹可是经常缠着他要零嘴吃。
可能是去骑自己心爱的小马,吕蒙到家良久也没见唐乐乐寻来,他索性不等她了,专心来给自家妹妹用自己蒙学的课本给她启蒙。
难得一日空闲,木坊又到了停工的日子,辅导完自己妹妹课业的吕蒙,吃过晚饭后难得睡了一个早觉,结果就是睡到深夜之时,便不自觉醒了过来。
夏日屋内烦闷,吕蒙看着一旁小床上睡熟的妹妹,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夜间蛙鸣阵阵,天空上大大小小四轮明月高悬,照的乡邻一片清凉。
吕蒙打开了院门,在村外闲逛了起来,他是有些想家了。
“好大的火呀!”
之见远处集镇方向,原本黑暗的天空,一片红彤彤的,看来是远处有地方失火了,只是不知道有多远,放眼望去也只见天空一角,火红一片。
清晨,天色刚刚蒙亮,一位来客匆匆赶到,他敲响了唐山家的院门,等与唐山告知两句,唐山便慌忙跟着来人远去。
等唐山再次赶回时,天色已经大亮,吕蒙和家人刚吃完今天的早饭。
“出事了,集镇木坊卖坊失火了,留守的阿大也死了,整个卖场连同里面的货物全部被付之一炬!”
交待完一句,唐山便又匆匆离去,去寻里正等人商量后事。
等众人一同赶往卖场之时,只见卖场废墟已经被一群持刀衙役封锁了现场,现场一片湿漉漉,有些余烬还在冒着寥寥青烟。
唐山找到相熟的衙役上前搭话,带着众人走了进来。
一时间众人看着眼前的狼藉,面色一片铁青。
“昨日夜间卖场起火,集镇乡邻发现后起身灭火,但是这火着的古怪,怎么也泼不灭,等清晨灭火后,发现阿大也死在了店内,被烧焦了。”
说着,唐山的声音便低沉了下去。
“有人纵火?”
吕连福率先发出了疑问,这件木坊卖场是吕蒙设计,吕连福带队打造的,一开始就有想过防火问题,在卖场内时刻备有水缸与棉被。
他们之前做过防范,木制器具如果不是被人用火烘焙半刻种,根本点不燃,哪怕点燃,在火势初期,用棉被打湿,盖上也会立刻灭火,怎么会有这么大火势。
“嗯!”
唐山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
“卖场货物上被人泼上了灯油!所以火势才止不住,我今早发现异常后,就托人去县衙报官了。”
这时那位与唐山相熟的衙役走了过来。
“大朗,仵作那边结果出来了,你去看下。”
既然是有人纵火,那么阿大死的也必然蹊跷。
阿大是吕乡村民,正值壮年身形完好,而整个卖场也到处都是窗户,不管火势多大,随便扒个窗户都能跑出去,怎么可能就这样被烧死在了火场?
众人跟随衙役身后,走到一旁一处用白布隔离的空地处,刚进去看了一眼,一行人又哗啦啦跑了出来,蹲在一旁不停干呕,其中吕蒙更是不堪,吐的苦水都冒出来了,且鼻尖缭绕的烤肉火气怎么也散不掉。
唐山到是面色如常,他在一旁查看一番,便与仵作攀谈。
“死者浑身被火烤熟了,但是还好没有烧成灰烬,破骨验尸,发现死者身骨完好,但心脏破碎,应该是生前被人杀害,而后纵身火场的。”
唐山听闻仵作述说后,连忙致谢,从怀内掏出一角碎银,不动声色的递了过去。
仵作笑眯眯接过,告辞离去。
众人听到唐山的转诉,都面色困顿。
他们木坊卖场开业至今也没有与人结仇结恨,吕乡制厂乡民得利,低价售卖,顾客得恵,集镇也因为他们的卖场引的人流大增,各行各店生意都有不同程度提高,怎么会有人杀人行凶呢?
正在众人困顿不知所措,吕蒙檫了檫嘴角起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那么我们可以让他自己冒出来!”
“如何做?”
众人连忙追问
吕蒙皱着眉头解释道:
“所有行凶之人要么为了私仇,要么为了公怨,而我们众人这么久都没有遇袭过这次也是木坊出事,我想大概率是因为公怨。”
见众人没有反驳,吕蒙继续说道:
“既然是公怨,我们可以从新休整继续来过,等着他自己上门,伺机而动!”
“好!”
众人见吕蒙所言条理清晰,且习惯听从他所出的主意,便点头认同,四处散去,安排后事,寻来木坊工人清理遗迹。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缭绕吕蒙心头:
‘身形完好,心脏破碎,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