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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乐乐蹦蹦跳跳从小山长书房出来,走进教室时,忍不住立刻拉着吕蒙说道:
“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昨日阿爸出题,问我他津贴俸禄一年六两,三年多少,我一回答出来,他就相信我了。”
“壕无人性!”
吕蒙又默默念叨一句,瞬间不想理唐乐乐了。
唐乐乐家所种的田地是军功授田不用交税,每年田获都能卖五两多银子,而一家四口,光吃食一年也就花个一两银子,如果留着口粮,花的更少,这样算来,唐乐乐他们家每年收入将高达十两多银子!
这让吕蒙有些郁闷不想说话了,他们家光靠木工过活,一年也只能争个二两银子,偶尔接到打棺的,也只是多赚个几百文。
而租给唐乐乐家的田地租金能裹住他们家吃食,只是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有个天灾人祸就像他爹当初一样,就要卖田,卖业过活,如果不是当初他爹爹要强,不肯卖田,之愿出租,他们家可能更是坐吃山空。
“不行!”
吕蒙暗道:一定要多赚些银子,给家里增加些抗风险能力!
想着便提笔在教习发下的黄表纸上开始勾画起来。
……
下午放学后,正在桃林木棚内忙碌的吕蒙与吕连福,被李明环叫了过去,唐山携长女唐乐乐来寻吕蒙来了。
原来是唐山觉得吕蒙辅导唐乐乐学业有进步,特地来感谢,同时也想让唐乐乐往日课后多于吕蒙往来学习,一应纸墨他都包了。
吕蒙对此不置可否,不过有免费的纸墨可用,他倒是比较高兴。
纸墨可不便宜,且集镇都没有的买,想买只能去县城,并且昂贵异常,一叨就要五百文钱,合十文一张!
而笔墨更贵,上等狼毫一两起跳,还有用墨等等,不然怎么叫文房四宝,都是当宝贝用。
而私塾馆内的纸长,毛笔,用墨都是老馆长自己做的,手艺不精才如此劣质。
“好!好!往后你们兄妹二人可要好好亲近,如果乐乐不乖乖听学,你来寻我,我来管教!”
看着吕蒙答应了,唐山高兴的不停拍打着吕蒙瘦小的肩膀。唐乐乐在自己父亲身旁倒是乖巧,就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翻着白眼。
交待完事情,唐山起身就要带着唐乐乐回去,打算改日备齐纸墨,再次寻来。
“唐叔叔等一下。”
吕蒙出言叫住了唐山,等安排唐山落座后,他从屋内拿出两张自己偷偷在学校剩下的黄纸,递给了过去。
在唐山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
“我看我啊爸整日在家做工忙碌,但家中所剩余财不多,现在我又开始蒙学,每月学费也需不少,这是我在课余之间参谋的一份计划书,想将家内木匠工坊扩大生产,多挣些银子,不让啊爸如此辛苦,请唐叔查遗补缺!”
“孝心可嘉!”
唐山笑着点了点头,对吕蒙的作为表示认可,看了眼手中的两页计划,便不着痕迹的递给了一旁的唐乐乐,不动声色的道:
“乐乐你读给爹爹听下。”
一旁的吕连福与李明环被吕蒙的行为搞蒙了,也下意识的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家的傻儿子。
“是的,爹爹~”
唐乐乐接过计划,怪气的应了一声,也不点破他爹爹识字不多尴尬。
……
那日吕蒙向唐山介绍一遍自己的计划之后,便没有了音讯。
吕蒙知道,自己还是太小了,说话做事根本没有说服力。
又是一天课业结束,今天教的是礼记,相当于思想品德课,一节课间,王井礼教习完全就是脱稿演讲,口吐莲花,说着父慈兄恭的小故事,穿插历史记录,礼仪流传。
一个简单的作揖动作,愣是分成了土揖,时揖,天揖,特揖,手一会向上,一会向下,一会平伸,一会握拳。
听的吕蒙一愣一愣的。
放学后,吕蒙向唐乐乐问道:
“乐乐,你今日还要跟我回去复习功课么?”
“不去了。”
唐乐乐摇头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没有纸墨,天天光用心算,我觉自己心力交瘁,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吕蒙点了点头,还特意宽慰了一道:
“听说可以以形补形,你回去让唐叔多给你买点猪脑吃一下。”
唐乐乐:“??”
“不是应该吃猪心么?为什么要吃猪脑?”
吕蒙没有回答唐乐乐的疑惑,谈话间已经背着他的布袋小书包,甩着宽大的青衫,一晃一晃的走出了私塾。
可惜天不遂人愿,唐乐乐心力交瘁,但是唐山还正值壮年。
吕蒙刚回到家没多久,唐山便一手拎着笔墨纸砚,一手拎着唐乐乐耳朵走了进来。
将手中东西放进屋内,唐山看着正在逗乐妹妹的吕蒙,嘿嘿一笑:
“阿蒙,前两日你所言开班制厂之事还记得么?”
吕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唐叔叔这是和婶婶商量好了?”
唐山摆手道:
“嘿,你婶婶一个妇道知道啥?前几日我去县城相马,遇到往日同伍喝了几杯,给他说了你的计划,他很看好,所以我打算投了,只是可能要在加一个人。”
“加人?”
吕蒙眉头一皱,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可是唐叔叔往日同伍?”
“正是!”
唐山点了点头道:“当年退伍,我被安置在吕乡守责,他因为读过几年书识得字,被安置在了扬州兵丈局当一名兵器检视,兵部私密不好对你细说,不过……”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大元宝,在手里上下抛着,让吕蒙的眼神不由跟着上下移动。
唐山嘿嘿一笑,直接将元宝丢了过来,吕蒙下意识伸手接住,双手猛然下沉,不怕是有四五斤之重!
这么大个银疙瘩,在怀内也不怕硌得慌?
唐山接着开口道:“如果你家同意的话,这个元宝就是我昔日同伍合伙的股金。”
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吕蒙也正式了起来。
他将手中元宝还给唐山开口说道:
“合伙之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承蒙唐叔与同伍看重,晚些时候我在与家父细说,明日早间一同在村尾木坊内立下字据定下章程!小侄年幼,出出主意便可,手里还是不能过钱。”
看着吕蒙不为钱所动摇,唐山更是欣赏了。
第二天一早,吕蒙与吕连福吃过早饭,便赶往了村尾院落打理起来,将堂屋收拾空落,摆好桌案,坐椅,倒上茶水。
刚收拾好,便见唐山带着妻子,大舅哥,二舅哥两家六人走了过来。
“阿蒙呀,你两个叔父也看好你家木坊,也想一同合股,我不好拒绝,便一同来访商谈,你看?”
原来昨日唐山回家与四娘细说,四娘见唐山往日的同伍,听闻唐山转述都毫不犹豫置重金入股,知道有利可图,连夜去了娘家,与两位哥哥也诉说了一番,这才有了今日的联决来访。
“合股之事当然人越多越好!只是……”
吕蒙沉吟了片刻道
“原本我们家打算筹集部分钱财扩大制作,现在多了几家计划可能需要更改,不知各位叔父打算入股多少银子?”
啪!啪!啪!啪!
一连四声脆响,只见按桌上多了四个银灿灿的元宝,其中两个还是唐山淘出来的。
这下吕蒙不淡定了,原本计划最多也就七八十两左右的项目紧巴紧把四五十两能干,现在桌上都有两百多两银子了,合蓝星也是两百多万的巨款呀!
家有如此闲钱还天天在地里刨食?吕蒙对乡内土财主有了新的认知,毕竟看每家脸色,显然桌上的巨款并没有对他们有太多触动,可能他们每家都不止有百两财银。
“既然筹集了如此本金,那这样划分如何?”
吕蒙开口道:“原本我们家找唐叔借贷四十两,目前看起来不用这么多了,那减少部分,借贷二十两,加上家父手艺技术入股,占股两成,剩余八成,各家各得两成。”
见众人点头,没有意见,吕蒙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安排下分工,吕叔为吕乡里正,想来对管理之事有些心得,以后就由吕叔主持大局。”
说着吕蒙就讲将自己连夜赶制的计划拿了出来。
吕明理愣住了。
“我主持?”
吕蒙解释道“我如今年幼,还在蒙学,因为在蒙学馆借阅先生书籍,看的比较多,知道的多些,出出主意还行,难道还要小侄指挥各位叔父不成?”
“不是还有连福兄么?”
“我不行!我不行!”
吕连福连忙摆后退,当初他听闻自家傻儿子要制厂时都不愿同意,如今他看到这些巨款之时已经傻眼了,哪里还敢上手施为。
“也罢!”
吕明理看过众人,见都无异议,便点头同意。
吕蒙顺势打开计划,向众人一一讲解,借助蓝星企业管理体系,设置技术部,生产部,财务部,人事部,销售部,与管理部。
吕明礼任管理部主任,称总理。
吕连福任技术部主任,称师傅。
唐山二舅哥任人事部主管,称主管。
唐山本人任生产部主任,称主管。
其中总理,与生产部唐山又联合成立销售部。
而几家婶婶和吕蒙娘亲四人,两人任出纳,两人任会计。
一时间屋内众人谁也没跑掉,都有了活计,让几个原本来看热闹的婶婶也愣住了。
“我们也有活计?”
吕蒙又详细解答了一番,每个部门大概的任务划分,与责任安排,安抚娘亲与不知所措的几位婶婶说道
“男人管钱,总没有婶婶们细心,婶婶们两人管钱,收钱,出钱,两人管账,对账,查账,一月一对,想来各位婶婶也都是掌管家中财务大权之人,这些事情肯定不在话下。”
当然,吕蒙说让里正主持大局,也没有自做主张。
将自己设想的安排说完,吕蒙将计划书递给了吕明理,由他决定是否施为。
吕明理哪里接触过这些,在他的印象中,生意还是开间铺子,夫妻二人守着铺子开门营生,哪里接触过这样安排组织如朝廷般严密的架构。
连刚刚自己接任管事时的各种念头都没有了,连忙摆手道:“就如阿蒙所言,就如阿蒙说言。”
说完还有些期待的看着吕蒙问道:“那我们现在第一步要做什么呢?”
吕蒙打开计划书,在第二页开始详细给众人解释:“现在资金充沛,原先设想在木坊在院内施工,现在院内肯定不够用了。
吕叔可以联系周边邻里,或租,或买下院落周边空地,拆除院墙,建立工坊。
吕二叔可以联系乡内想要做工的村民,付钱邀工。
唐叔交友广泛可以联络采购原木,在集镇内置办一个店面迎纳各乡村民采买展示之用。
家父可以在坊内,监工,安排,指导教授村民工作,和木工制作相应流程。”
顺着吕蒙讲解,一时间众人恍然大悟,各种念头也随之浮现,不在迷茫。
吕蒙趁着时机,又开始讲解人工流水线设置安排,叫来父亲,在众人面前,拆分农具零件,家具组合等,详细讲解这种安排下的效率提升,一时间众人脸上喜色连连。
出门时每位都用力拍着吕连福的肩膀羡慕道
“连福,你有了一个好儿子呀!”
说的吕连福脸上笑容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