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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正要脱下身上披着的龙纹金甲连环铠,有属下来报:
“报,圣公,有贼人夜袭北门,石统领和陈统领正带领营中人马拦截。”
“备马。”
这下也不急着脱下铠甲,杨业操起一旁的开山大砍刀,就出府往北门而去。
北门是距离城郊火药库最近的城门,当杨业带着亲卫营到达北门时,陈凡和石天宝已经杀了大部分妄图夺取城门的密侦司的精锐。
杨业策马而上,身怀神力的他一刀一个,很快就杀光了他们,哪怕是武功极好的陆红提,也没挡住他一刀,就被擒了下来,四维属性的差距实在太大。
“打开城门,随我出城。”
“是。”
纵马出城,穿过护城河上落下的吊桥,杨业带着人马,直面董道甫为首的一队轻骑。
“卫武弟,别来无恙啊。”董道甫,字卫武,曾与方天雷有旧。
“方天雷,为何叛乱,你受何人指使。”
火把的照耀下,董道甫身穿银金兽面吞天铠,策马横枪,直指杨业。
“官逼民反,周家坐拥江山两百年,土地兼并严重,民不聊生。孤不过是替天行道,为天下百姓起义罢了。”
杨业义正言辞地说道,哪怕是黑夜的火光里,也能感受到那浩然正气。
“呸,无耻贼寇,犯上作乱,竟还有脸假借百姓名义,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董道甫气急而笑。
“休逞口舌之快,十年未见,让孤看看你有何长进。”
杨业胯下一紧,策马向前冲去,统领们忙带着营中将士四散开来,为他压阵。
“看刀。”
霸刀刀法,虽然听名字有些武侠功法的样子,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内功刀气,也没有刀影重重的超凡表现。
只有真实的技巧和力量碰撞。
砰
刀枪相接。
董道甫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从枪头传来,力量之大,只一瞬间就震飞了他的铁枪,虎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骇然。
他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久战沙场的本能让他拽马回身疾驰。
口中也高声惊呼道:“放箭。”
“卫武弟,何必急着走呢?孤还想和你好好叙叙旧啊。”
杨业一边纵马追击挥刀砍下射来的飞箭,一边高声笑道。
可惜,胯下马儿不行,还是让董道甫逃回了大军之中。
不过,哪怕如此,杨业一刀挫败敌军指挥使董道甫,又杀了几个上来阻挡的将士,依旧让营中士气大胜。
高喊着
“圣公,威武。”
“圣公,威武。”
如此,再次挫伤董道甫锐气,又借故旧之名假意亲近,给贺元常等人在朝中攻讦董道甫留了口实,杨业才兴尽而归策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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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武朝朝会期间,朝中有人出来攻讦董道甫,说他通敌卖国,与贼首方天雷暗通款曲。
武朝皇帝周喆大怒,当即就要下旨让副指挥使王原顶上厢都指挥使的位置。
武朝军队编制从高到低,分为厢、军、营、都4级。
厢辖10军,军辖5营,营辖5都,每都100人。
对应的军官分别为:
厢都指挥使;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副都头。
在秦嗣源的一力担保和临阵换将、兵家大忌的定理下,周喆暂时压下了此事,但也下达了最后期限:七天。如果,七天内,董道甫还不能打下霖安城,周喆就要派贺太师去北边议和,重启岁贡一事。
议和之后,自然是全力针对霖安城。到时候,杨业面对的将不再是一个厢的兵力,而是真正的十万大军。
作为武朝皇帝,周喆完美继承了皇室的传统艺能,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
当然,到那个时候,杨业也不会是困守一城之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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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刀营军师府。
“舒婉姐姐,我想带夫君回江宁。”
苏檀儿异常憔悴,聪慧如她早就猜到了宁毅去做的事,这几天也接受了宁毅死亡的事实。
只是,接受归接受,难过和悲伤并不会被现实冲刷一空。
“不行。”作为从小就交好的姐妹,楼舒婉也为妹妹难过,但早就认清现实的她劝说道:“檀儿,城外有大军围困,此时离去实难保证周全。”
“舒婉姐姐,我好难过。”苏檀儿趴在楼舒婉胸口,哭声道。
楼舒婉只得不断安慰她,她没想到,上次她自尽时救她一命,开导她的那个男人,竟然就这么死了,果然是世事难料。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掌握自身命运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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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依旧是每天从早到晚的各营轮换守城,攻防战一直持续到第六天。
是日,暴雨倾盆。
黑火药遇水难用,武朝军中火炮皆只能收入库中。
冷兵器再次主宰战场。
杨业终于没有顾忌,带着五营人马,出城夜袭。
他恐怖的神力,在之前的惊鸿一瞥后,终于绽放璀璨光华。
冲阵之时,杨业如同神魔一般的力量爆发出来,没有人能挡住他的一击。
不用技巧,不用思考,只要压倒一切的力量。
只要一刀,一刀。
不断劈砍。
刀过,头飞。
刀过,人亡。
像无双割草似的割着敌军人头。
他一骑当千的无敌神威,很快就令敌军将士胆寒。
吓破了胆的士兵根本没有勇气还击。
普通士卒,远远看见他,拔腿就跑。
一人跑了,后面的跟着跑,连锁性的逃跑立马出现。
倒是有聪明的,技术娴熟的躲到死人下面躺下装死。
杨业领着五千人马,硬生生打的董道甫一厢数万人四散而逃。
忽然,一人举头大喊:
“董道甫已死。”
“放下兵器不杀。”
董道甫的人马很快崩溃,逃的逃,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知直到夜尽天明,杨业才横刀立马,环顾四周,只见方圆数里,尸横遍野,血水混着雨水不断流淌,浇灌大地。
“结束了。”
“圣公。”陈凡提着董道甫的头颅,意气风发。
“陈凡,做得好,这次,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陈凡是霸刀营副统领,若按照武功和军功,他早可以做统领了,原本上次打开霖安城门后,就可以独领一营,但是为了保护刘西瓜,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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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朝堂上。
“报。”
“南方军情急报。”
“十万大军折戟霖安,董道甫将军被贼寇斩首,以身殉国。。。”
啪
周喆气愤异常,玉手拍在龙椅的龙头上,骤然起身:
“秦嗣源,这就是你的精锐,收复青云六州的精锐?十万大军,竟然还打不过一个方天雷。”
“老臣有罪。”
秦嗣源双鬓已白,精神状态很差,与从江宁返回时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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