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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东绵心中充满疑惑。
一个经历过末世半个多月，亲手杀过丧尸的人，为什么眨眼就成这样了？
就因为那声突如其来的枪响？东绵只觉得太过荒诞。
更别提那女生了。
她至今都没完全反应过来，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感动与爱意交杂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表达“要死一起死”，盖世英雄的胆就破了。
“啊啊啊啊！不要对着我！拿开求你了！”
“老子不能动她？”枪口依然晃着靠近男生。
“能能能能能！能啊！”男生则手脚乱舞着，仿佛在地板上划船，四肢就是船桨。
枪口前进一厘米，他就使劲划着倒退一厘米。
“刚不是说拼命吗？”
“没有没有！有话好好说大哥！”
他都退到墙边了，那儿到处是排泄物，双腿双手却还在划着，全然不顾弄得满身臭。
至此，他已经比曾鄙视的东绵更不堪了。
“对了，你是不是喜欢这女的？”男人却还在逗着。
“不不不！一点都不喜欢！”
“真的？”
“不喜欢！这个女的就是个裱子！该死！”
“那我对她干啥都行？嗯？”
“行啊！大，大哥干啥都行！那是她这辈子的荣幸啊大哥！”
此时女生就在不远处，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像块不具备生命的河边石头。
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喊，没有咒骂或求饶，那模样仿佛在听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啥情况啊？”“怎么开枪了？”
会议室门口又闻声赶来好几名大汉，捏着鼻子探头询问。
“没事儿没事儿”男人缓缓收回枪笑道。
“呵呵，又有只不听话的？”他们瞟一眼便能知道大概。
“哇我X，这只咋浑身粪啊！”“哈哈哈哈哈怎么搞的？”
顿时嘲笑声像雨点般打下，而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男生竟也跟着呵呵呵地傻笑起来，好像如此一来就能躲过什么似的。
“你们早点来才会觉得好玩，这家伙…”
“诶兄弟们！吴天王让集合了！”走廊上突然传来呼喊。
话被打断也懒得说了，男人赶紧拍拍衣袖，“那我们快去吧”
“嘿嘿，等会儿再来牵你走”
他戏谑地对女生“嘱咐”一句便转身离去，再没看过那名男生一眼。
厚重大门被砰地关上，会议室瞬间恢复到原本的昏暗。
男生的傻笑戛然而止，也不挪地方，丢了魂儿似的呆呆瘫在粪堆里。
另一边，女生也仿佛没了生机，埋着头席地而坐，一言不发。
......
......
不知过去多久，在尴尬至极的气氛中东绵叹了口气，也悄悄坐下。
却见云叔没坐，反倒迈出脚步缓缓走到那名女生身旁，递出一片小东西。
女生抬了抬眼皮，盯着云叔掌心，慢慢地，毫无生气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丝莫名神采。
半晌，她才伸出手接下那小东西喃喃出声。
“谢谢”
...
“刚才给她啥了？”等云叔走回来坐下，东绵才悄声问道。
“捡来的生锈铁片，还挺锋利的，总有需要的时候嘛。”
“...”
“行吧...”东绵瞧见把铁片藏进内衣的女生就明白了。
又侧过头，偷偷看一眼蹲在角落，仿佛完全变了个人的男生，他忍不住嘀咕“我还是不懂”
“哎...”云叔语气中颇有些无奈，“也没什么难懂的...”
“不把信仰因素算进去的话，人性确实永远经不起考验”
“况且他还是太年轻了，习惯高估自己的意志力”
“信仰...”东绵埋下头，“这玩意儿我也没有，假如换做我是他，也不会表现得有多好看。”
虽然什么裱子什么荣幸那种话我是说不出来…他默默在心中想。
“所以，你之前为什么说我更靠谱？”
云叔摸着光滑头顶想了会儿，“直觉吧大概...”
“至少你打从一开始，就没高估过自己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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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位于写字楼第五层，末世前便是设计前卫，品味高级的顶级商务大厅，发电机健身房酒吧餐厅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存储着满满高档食材的冷藏库每天都会被他们打开，拿出叫不上名字的鱼虾贝菌，让某位脖子上戴着铁链浑身淤青，自称米x林二星的大厨制作美味。
那些精雕细琢的服务确实不存在了，但这儿的生活依旧比别的地方奢华许多。
有着比锅底还平的平头中年男在四面簇拥下来到这里，红光满面，神色洋溢着春风得意，便是传说中的吴天王。
一屁股坐在豪华皮椅上，翘起二郎腿，看向前方七十来号手下正恭敬地等待他发话。
“说实话，这儿不算很好的安置地”
环视一圈总算开了口，声音弄得中气十足。
“但你们可明白，为啥我非得选这儿吗？”
只见手下们立即演出“这问题好深奥啊”的模样摇头，表情疑惑极了。
“因为我想霸占这儿！”吴天王掷地有声，仿佛已经讲出天大的哲理。
“末世前，那些什么CEO什么董事长，自以为了不起，摆着那副成功人士的嘴脸，其实呢？”
“其实都是群欺软怕硬的吸血鬼，还敢看不起底层人？”
“现在我扒掉他们的皮，收服他们的妻女，哈哈哈哈哈，什么叫莫欺少年穷，这就是！”
“对外，我杀伐果断，对内，绝不亏待任何兄弟，该冷酷无情的时候冷酷，该铁汉柔情的时候…”
演讲般激昂的话持续数分，直到身前办公桌上零散着许多唾沫星子，才回味无穷地停下。
啪啪啪啪啪…掌声雷动，手下们无比配合。
每次集合都能听到吴天王抒发人生感悟，早习惯了。
“好了，干正事儿”吴天王表情谦虚地压了压手，“昨天丧尸离开的缘由调查得怎么样？”
“……”
“…暂时还没头绪”“没查出来啥…”手下们摸着后脑瓜答道。
“要我说，我怀疑它们就是因为吴天王的影响离开的…”人群中不知谁拍了个响亮的马屁。
这一听，像是给了他们某种灵感，大家连忙叽叽喳喳低呼起来。
“什么？！不可思议！”
“霸气啊！”“强者的气场居然吓退百万丧尸！”
“威震九霄，千秋万代”
“吴天王…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