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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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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博洋慌张了,他发现眼前的人竟然也分解成了符号!
  光影打在他脸上,那些符号和粒子四处逃窜,钻进树叶间。他用力揉眼睛,伸手去抓,但是瞬间张千落整个人就已经崩塌瓦解。
  “啊......”少年惊恐地转身,眼前是笑颜温柔的张教授。
  “我......”段博洋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他只知道这个张千落懂他所有的事情。
  张千落没说话,认真地看着汗流满面的少年,十分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抹去差点流进眼角的汗水。“没事。”他轻轻地说。
  段博洋没有细想过这些符号是从什么时候起和他几乎形影不离的,是异样么?是疯了么?
  他感觉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无非多阅读了些书而已。他又不是什么天才,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呢?
  “跟我走吧!”张千落说,这时候的他让段博洋很矛盾。少年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了解甚至是灵魂透视了,这种可怕却又有些许的安然。
  “去哪儿?”他问。
  张千落哈哈一笑,也没告诉他,只是让段博洋跟他走。
  这天晚上,段博洋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他想起白天的张千落,那种眼神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无地自容。
  他开了灯,坐到电脑前,熟练地打开之前浏览的网页。其实不过是个小说网站而已,特别的是其中有篇科幻小说,那完全不像是一篇科幻小说,小说的作者是无名氏。
  段博洋不是小说迷,更不是什么热血科幻迷,吸引他的是那里面的真实感,和他所经历的居然是如此的契合。
  他找不到任何有关作者的信息,可是每天的11点11分就会更新。白天的时候心情起伏有点大,他忘记看更新了。
  可今天的兴致不大,他的不安已经大过了那个世界对自己的吸引。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看的时候,手机来了信息,是张千落。
  ‘如果睡不着的话,你可以试试我说的方法。’信息上显示。
  段博洋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醒来了呢?他说的方法......
  “如果你这种自动分解事物的感觉没有任何缓解的话,你可以少上点网。”白天时候张千落后来带他去冷饮店了,他还这样半认真的样子和段博洋说。
  “怎么可能是因为上网呢?”他当时想都没想就反驳着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张千落说那话的时候有点像逗小孩,还歪头对他笑。
  段博洋坐在电脑前想到白天的张千落,心里堵塞了般难受,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大人在和自己打什么迷糊眼。
  难道......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这篇小说的问题?可是段博洋虽然一股脑的几乎把所有他干过的事情都说给张千落听了,却没说自己现在正在看这篇小说的事情啊,毕竟他上网也不是只看小说而已。
  如果他把这篇小说告诉给张千落,会怎样?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大概是还不习惯把一切完全袒露给他人。
  段博洋还是无所顾忌的看了小说的更新,那些文字很奇怪的在网页上跳动,不同于往常,他才看完一半就陷入了深睡状态。
  夜晚屏蔽了所有的喧嚣,却是他感受到的那个世界闪耀的最佳时机。
  第二天也是特别的一天,段博洋完全没有起得来。段云生和陈琳直到下午才回来,做好的早餐还是完好地摆在桌上。他们不知道这一天他都没去上学,至于为什么学校没给家长打电话就不得而知了。
  “不舒服吗?等会儿要吃晚饭了。”段云生进了儿子的房间,发现屋里的窗帘拉着,只有电脑屏幕一直亮着。段博洋缩在被子里没有回应,他把灯打开,再看电脑时,发现电脑已经黑了屏幕。
  段云生只有一瞬的怪异感,又叫了一声儿子,依然没有回应。这下他有些急了,“怎么了,是真的不舒服吗?”
  他走过去把儿子的被子掀开,看到的是大汗淋漓的满脸通红的段博洋,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洋洋......”段云生吓坏了,这是烧了多久了,还穿着昨晚的睡衣。
  “陈琳!快来!”段云生边打120边叫妻子。
  段博洋刚被送进医院,张千落后脚就来了。原因是段云生正好接到了他打给自己儿子的电话,他当时来不及想为什么张千落会突然打电话给一个孩子。
  “应该是没事的。”张千落安慰段爸段妈说。
  段博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张千落在病床旁边坐着。
  “醒啦!”他合上手中的书,给段博洋倒了杯水。这个时候陪在身边的居然是这个才见过两面的叔叔。
  “你为什么不听话?”张千落微笑着问。
  段博洋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心里的疑问已经多到要溢出来了,还没来得及问,段云生和陈琳就推门而进。
  陈琳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脸,拿着热水壶出去打水了。
  “洋洋!”段云生放下手中的东西,是一些课外书。“爸给你带了些书,知道你可能醒来后会无聊,现在就不要玩电脑和手机了,多休息。”
  段爸紧接着又对张教授不好意思,“真是麻烦教授了,本来这个孩子身体挺好的,突然就病了。教授要是忙的话还是别耽误时间陪孩子了。”
  张千落不是听不出段云生的逐客令,他兴许是有些怀疑了,于是就着台阶下,“好,既然孩子醒了,我就先回去了,多让他休息休息。”他说完又对着段博洋笑了笑才拍拍屁股走人。
  外人前脚刚走,段云生就忍不住问:“这张千落教授是不是让你做什么了?”
  “没有,你指的是什么?”段博洋虚弱地回答。
  “不要说谎,我看了你的手机,你们还有信息和电话联系。”
  他并不知道张千落在自己被发现生病的时候打过电话,要是说信息联系的话也只有昨晚对方发给自己的一条短信而已。
  “你们岁数和阅历差这么多,怎么可能做朋友?”段云生不满意儿子的回答,“如果是他强迫你去进行什么奇怪的研究,你要告诉爸啊!”
  “爸,你脑洞太大了吧!我才15岁,人家教授做研究还能看得上我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年纪小被利用。”。
  作为一个高中物理老师,接触到物理学界最大的人物也就是这个张教授了,
  果然人的能力越强越让人觉得可怕。
  “哎爸,那个张教授不是你朋友吗?”段博洋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你看我和他一个地一个天,能是朋友吗?”段云生说。
  这话让段博洋更不解了,那这张千落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接近自己,他还理解自己的一些异常反应。
  他又是为什么病了呢,那篇小说的更新他还没看完呢。只记得那几句颇有意味的话:
  “在你看不见我的地方,有一个十分想看见你的我。”
  “我们不是在同一个空间,我在想着,你也想着,我们何时能够相见?”
  “有一个地方与美丽这个词最相配,那就是星海,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总有哪里不对劲。
  “我不想看这些书,我要看我的天文杂志。”段博洋说。
  段云生答应当天回去给他带杂志,同时他心里的不安与好奇驱使他去暗中观察儿子的所有行为。回到家里,他就迫不及待去儿子房间。
  房间不大,但东西很多,他和陈琳很少对孩子有心理或行为上的束缚,尽量放养。所以段博洋可以上学明目张胆的带手机,可以放学回家就缩在屋里玩电脑或看书,可以花大价钱去收集爱好所需。
  那占了一面墙的书架已经装不下东西了,连自己的书架都没有这么多收藏。段云生不禁感慨这些年来自己对儿子的陪伴和关心是不是少了,连书架小了都没注意到。
  之所以段爸段妈对儿子那么放心,一是他从从小就听话,二是相信他是有天分做某件事情的。
  看到那占了很大位置的天文杂志时,段云生有些触动,走近看发现其中大部分还是外文的。难怪时而听到段博洋说这些杂志很难收集。
  书架上都半新不旧的,不好给他带哪一本去。直到看到电脑旁边的那本被翻的有点旧了的国外杂志。这本杂志应该是儿子最喜欢的了,只是为什么要在上面画画,段云生心生奇怪,却怎么也看不懂这些鬼画符。
  要说最诡异的就是那台电脑了。他想起上次一开灯那个电脑就自动黑屏就有些头皮发麻。
  这种台式电脑早就不受欢迎了,已经陪伴段博洋十几年了,话说他这儿子居然从三岁就开始玩电脑了。
  段云生认为这可能会发现些什么,可是电脑居然还设了密码,这下可是真尴尬了,老子偷偷摸摸开儿子电脑还打不开。
  暂时收起这怪异的好奇感,段云生把杂志带给了儿子。
  “谢谢爸爸。”段博洋看到这本杂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他没想到他把眼神这么好。
  可是翻开的时候却发现这本杂志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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