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赌鬼

　　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能找到适合的机会后，唐玖继续沿街转悠。
　　一个男人从他身侧走过，边走边打电话说：“我借钱真是有急用！”
　　“赌博，不，我早戒了！”
　　“骗你是狗，真的，我要骗你就被车撞死！”
　　咔兹！
　　“走什么路呢，没长眼睛啊！”踩了急刹车的年轻司机将脑袋从车窗探出来。
　　电话男狠狠瞪了眼对方，继续对着手机说：“啊，没什么，碰到个傻叉……”
　　唐玖觉得有趣，悄悄跟了上去。
　　同时，他耗费10滴神水搞清楚电话男的部分情况。
　　对方姓宋，是个货真价实的赌鬼，不但把拆迁款赌光了，连带着拆迁房、父母存的养老金什么的都输的一干二净。
　　连最亲近的妹妹都跟他断绝了关系，只因为他背着妹妹从其男友那里骗了二十来万，而那本是俩人准备的婚房首付款。
　　至于网贷……他已经被不少网贷平台加入了黑名单。
　　“这货简直没救了啊！”
　　唐玖若有所思。
　　电话男唾沫横飞面色狰狞，猛地放下老年机，骂了声“艹”。
　　看样子骗钱失败了。
　　这种赌鬼……或者可以试试？
　　唐玖凑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宋。”
　　“嗯？”宋驵（zang）回头，皱了皱眉。
　　“不认识我了吗？”唐玖笑说。
　　宋驵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唐玖。
　　“之前在平安，我是二组的。”唐玖说。
　　宋驵“哦”了一声，心想老子就卖了五天保险，怎么会把人认全。
　　不过这家伙穿着还可以，能不能借点钱？
　　“最近在哪发财呢？”唐玖问。
　　“就随便打点零工。”宋驵说，“你呢？”
　　唐玖为难道：“也就瞎混呗。”
　　“瞎混？”宋驵觉得唐玖表情不太对。
　　“其实就是赌，”唐玖低声道，“你可别乱说啊。”
　　咦，同道中人呀。
　　不对，这家伙不会是想跟我借钱吧？
　　宋驵戒备地捏紧口袋。
　　他身上还有这两天捡瓶子纸箱卖的十二块钱，这可是他翻身的本钱。
　　唐玖略微扬起下巴，说道：“以前不觉得，现在我发现其实来钱挺容易的。”
　　来钱容易？
　　这傻子不会是个新手吧？
　　宋驵嗤之以鼻。
　　他刚入行的时候也这么觉得，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本钱捞回来就停手。
　　不，不用全部本钱，只要赢五十万改变现在的窘境他就收手。
　　做不到就是狗！
　　“其实以前我赌的时候也常输呢，一度都沦落到睡天桥，去饭店捡别人没吃完的饭吃。”唐玖说。
　　宋驵面色尴尬。
　　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他吗？
　　“但是自从我信了赌神之后，我就没再输过。”唐玖拿出刚买的mate40Pro，打开之前的银行短信。
　　“看，前不久才小赚了两千万！”
　　看到唐玖的短信内容，的确有两千万到账之后，宋驵呼吸急促，面色涨红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唐玖并没有立即拿出木雕。
　　他觉得想要这个赌鬼彻底相信自己，还得加把火。
　　“对了，我听说你也赌？”他说。
　　宋驵脸色潮红地看着唐玖，犹豫不决。
　　“我之前都在南方的，刚回来，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赌场吗？”唐玖笑问。
　　“我……”
　　“带我过去，我给你两千块路费。”唐玖说。
　　“我要现金。”宋驵迅速改口。
　　他的智能机早卖了，手头这个老年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外，只能玩玩俄罗斯方块。
　　“行。”唐玖笑。
　　两人去最近的提款机处取了两万块，唐玖顺手抽出二十张给了宋驵。
　　这让宋驵内心震动，又想起了唐玖说的那个赌神。
　　“这家伙不会是骗我吧？难道这世上真有赌神？”
　　“可我有什么好骗的？”宋驵看着唐玖那张帅脸，自惭形秽地苦笑了下。
　　他轻车熟路地带着唐玖拐进一个小巷子，进入一个便利店。
　　跟便利店内的中年女人点了点头后，宋驵便迅速带唐玖到了便利店后边，顺着楼梯到了地下室。
　　一个面积只有七八十平米的黑赌场。
　　烟雾缭绕，充满了男人亢奋的叫声。
　　唐玖随意扫了眼，发现这里共有五个赌桌，每桌都围满了人。
　　基本都是玩麻将扑克牌什么的。
　　唐玖选择牌九。
　　……
　　半小时后。
　　宋驵一脸沮丧地跟着唐玖走出黑赌场。
　　他的两千块已经输光了。
　　他的沮丧倒并非来自于此。
　　“你应该继续啊，才赚了两万块，这哪里够啊！”宋驵对着唐玖喋喋不休。
　　唐玖笑而不语。
　　一直到走出小巷子后。
　　“我今天赌了几场？”唐玖问。
　　“啊？”宋驵摸了摸头，“我怎么知道。”
　　“十场。”唐玖说，“超出这个数，赌神也保佑不了我。”
　　“赌神？对，赌神！”宋驵眼前一亮，恳求道，“兄弟，我也想信仰赌神，有什么门路吗？”
　　“信仰不虔诚可不行。”唐玖说。
　　“我很虔诚，真的，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信仰祂了。”宋驵忙不迭道。
　　“嗯？”唐玖挑了挑眉。
　　“哦，除了您，我跟您一样仰慕赌神的荣光啊。”宋驵讨好地笑着，“哥，帮帮忙吧。”
　　唐玖故作为难道：“倒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这事有点难办啊。”
　　宋驵急了：“哥，你尽管开条件，只要我能办到肯定竭尽全力。”
　　唐玖瞟了眼这个负债累累的家伙。
　　“这样，只要您领我入门，日后我赚的钱分一半给您。”宋驵竭力想着条件。
　　唐玖摆摆手：“不是钱的事。”
　　“我有个妹妹……”宋驵忙说。
　　唐玖打断：“跟这个没关系，你知道什么是神吗？”
　　神？
　　宋驵愣了下，试探道：“逢赌必赢？”
　　唐玖嗤笑：“那是赌神信徒的能力，祂可远远不止如此。”
　　“祂可以赐予信徒逢赌必赢的能力，但是信徒务必虔诚的信仰祂。”
　　“如果信仰不够虔诚，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啥意思？”宋驵问。
　　“逢赌必输！”唐玖说。
　　宋驵皱眉，沉默不语。
　　“你还愿意信仰赌神吗？”唐玖问。
　　“嗯。”宋驵重重点头，“我一定足够虔诚！”
　　“很好！”唐玖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木雕。
　　“这是赌神神像，见它如见赌神，每日早晚你对着它焚香祷告，赌神自会保佑你。”他说着将其递了出去。
　　宋驵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
　　“再见。”唐玖挥了挥手，便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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