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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碣石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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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3点半,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碣石要塞最大的会议室里,军人和研究员们整齐有序地围坐在会议桌旁。
  他们中有的拄着额头沉思,有的紧盯着桌面思考,还有的皱紧了眉头咬着牙好像憋着一股狠劲。
  表面看上去都是沉思的思想者,正襟危坐。实际上一个个都强忍着哈欠,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心底里暗暗骂娘。
  毫无疑问,有资格坐在这里的,都是碣石要塞中最精英的士兵和研究员,他们每分钟的珍贵程度能媲美黄金。
  可现在他们在凌晨三点半就被恶劣地叫醒,现在又百无聊赖地坐着,不由地纷纷从心底里亲切的问候了会议发起者的祖宗十八代。
  为什么这些精英们不敢将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怨怼统统发泄出来——因为他们不敢啊。
  会议桌尽头的两个主位,一个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另一个主位上坐着面无表情的许晋爵,他的右手轻轻地梳理着旁边黑色猛犬的毛发。那全身皮毛乌黑发亮的大狗蹲在座位旁边,享受地用脑袋蹭着许晋爵的手掌,慵懒地眯着眼睛。
  吴言站在许晋爵的高背椅子后面。这里军衔最低的人都是大校,他一个中尉是作为许晋爵的警卫员兼助理旁听的,没有坐下的资格,只配站在许晋爵身后。
  此刻他看着下面会议桌旁边愁眉苦脸咬牙切齿的听众们,感觉自己想大夏天吃了一大盒冰棍一样舒爽。
  你们军衔比老子高又怎么样?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老大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会议室的众人越来越烦躁,不耐烦的人用笔哒哒哒地敲着桌面。可是许晋爵始终一言不发,右手给那只大狗梳着毛发,眼睛始终盯着旁边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好似陷入了沉思。
  会议室的大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双鬓带着斑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腰板挺地笔直,径直走到主位上另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
  这是碣石要塞的一号首长——陆廷威,虽然和许晋爵一样是中将,但他的资历比许晋爵老地多。在碣石要塞中他的权力最大,连许晋爵都稍逊他一筹。
  但是他和许晋爵向来都不对付,见了面少有不吵架的时候。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今天的会议正式开始。”许晋爵敲敲桌子说,“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海魔大军。”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报告说:“就在两个小时以前,我的观察员观察到大批的海魔进入了黄海海域,距离青岛安界仅有1500海里,总数量不详,但至少在十万只以上。”
  “根据即时卫星发来的数据,现在观测到的海魔已经超过25万了。”会议桌左侧一个研究员弱弱地举手说。
  “好,不管是十万还是二十五万,他们集结起来一定不是开party的,根据他们的移动轨迹,他们的目标很大可能就是青岛安界。在海魔来临前,我们必须要拿出一个应对的方法来。”
  许晋爵看了一眼陆廷威:“陆长官,这里您的职位最大,您不发表点意见?”
  “许晋爵你的能力很不错,”陆廷威微微眯起双眼,斑驳的鬓角微微颤动,“连我下放给你的部分工作都做地很好。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有活力,愿意帮我们这样的老人分忧解难啊。”
  这话不禁倚老卖老,更是在暗指许晋爵僭越了,超越职权管了他不该管的事。
  “陆长官此言差矣,”许晋爵平静地说,“原本今晚的侦查工作是陆长官的下属负责,可是没想到在妖魔来临时,陆长官竟没有给出任何消息,若不是吴言无意间观察到了突发情况,或许我们要等这数十万海魔触及了青岛安界才能反映过来。”
  “许中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下属玩忽职守了?”陆廷威声音高了许多。
  “不敢不敢。”可许晋爵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明他分明就是这样想的。
  吴言对于他们两个的日常争吵没有兴趣,偏过头去看向陆廷威的椅背。椅背后面站着一身军装的女孩,大大的蓝色文件夹被她抱在胸前。她发觉了吴言的目光,清澈的大眼睛俏皮地对着吴言眨了眨。
  杨暮夜,好久不见。
  会议桌的主位上,陆廷威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许晋爵脸上则冷笑连连。台下的众人已经见惯不惯了,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杨暮夜,你来给我们的许中将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没有及时地将海魔入侵的消息告诉他?”陆廷威脸上的皱纹都在乱颤,转头对杨暮夜说。
  “许中将,正常情况下安界灯塔监控的最大范围仅有1000海里,吴言之所以能够检测到1500海里之外的海魔,是因为他将安界灯塔的功率调到了最大,并采用了光芒集束的检测模式。”杨暮夜歉意地看了吴言一眼,声音清脆。
  “但在常备警戒状态下,我们是不可能将安界灯塔以最大功率运转的,集束光芒的运转模式会对安界灯塔造成巨大的损耗。但常备状态下的灯塔安界也能监测1000海里的范围,即使我们今天没有发现它们,在海魔入侵到1000海里时也会被我们监测到的。”
  杨暮夜一条又一条地分析着,有理有据,连许晋爵都多看了她一眼。
  “所以吴言提前发现了海魔入侵是意外之喜,但即使没有吴言我们也不会毫无准备的被海魔侵入。”杨暮夜趁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遥遥地冲吴言做了个鬼脸。
  吴言回敬给她一根中指。
  许晋爵摆摆手:“只要你有把握我们不会被海魔打地措手不及就可以了,我也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针对海魔的作战方针。”
  台下昏昏欲睡的众人都精神了,抬起了头来。这是关系到自己生死的方案,没有人会草率地做出决定。
  就在三个月前,这一批海魔携着无尽的湍流与腥风,席卷了日本东海域。从京都,大阪,名古屋,横滨一路屠杀过去,连续攻破了六座大城市的防御,街道两旁的樱花树没能等到再度绽放的时间,就被浑浊湍急的水流冲走,树干横七竖八地漂浮在水面上。过去彩灯缤纷的歌舞伎町如今只剩下惨淡的屋顶大招牌尚未被洪水吞没,曾经这里有无数踩着高跟鞋露着大腿的好姑娘,如今要么早早逃离,要么就成为了海魔的食物。
  这批海魔屠杀了六座城市300万人之后,终于来到了日本东京,在东京的叹息之墙面前停下了脚步。日本政府抱着玉碎的信念,依托叹息之墙与妖魔进行了英勇甚至疯狂的战斗,战争到一切军事储备都几乎用尽之时,他们都不介意赤手空拳地捶打甚至撕咬。
  那不是妖魔和人类的战斗,而是妖魔将人类生生地逼迫成了另一种形态的妖魔。
  妖魔们在叹息之墙外面疯狂攻击了4个星期,但日本的叹息之墙不愧有“叹息”之名,海魔久攻不下,最后无奈地离去。
  战争过后统计数据,日本海上自卫队和陆上自卫队有四分之三的军人和军官战死。死亡将领中包括了三位中将一位少将,数十位佐官,连东京都知事都战死在了叹息之墙上。
  如果是在其他时间,可能有人会在一旁对日本幸灾乐祸。可如今妖魔已经在家门口敲门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只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哀伤与同情。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寂静中隐隐蕴含着压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一般沉重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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