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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行尸走肉的走出家门，浩浩荡荡向郊区前进。
他们，衣着各异。
有穿红裤衩的，
有穿睡衣的，
有西装革履的，
有异装癖的，
有女装大佬，
有白发苍苍的，
也有十来岁的少年，
有……光秃秃的……
也有抱着充气的娃娃的……
大都赤脚前进。
刘佳雯看着这诡异的画面，浑身颤抖。
忽然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出现，就看到一个个女人们冲出家门，尖叫、呐喊。
可不过半分钟后，尖叫声也消失了，大家都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
大量的老少男人汇聚成了洪流，无声无息的涌向郊区。
张平看了一眼，啧了一声，转头走回便利店，打开一个手机应用，直播！
直播不是目的，打广告才是。
“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哦。
真·末日便利店！
末日是否要来，现在还不能确定。
但便利店是真的便利。
暂定派送范围10公里，派送费用参照当地出租车价格；危险情况下，派送费用十倍计算，上不封顶。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还是灾难还是变异，使命必达。
哪怕你身陷地狱，也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不在派送范围的也不用担心，你可以加价的，上不封顶哦。”
刘佳雯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平，指着张平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做直播、做广告！”
张平眨眼，指了指自家的门头：“看，‘末日’便利店。没毛病！而且我也要生活啊！”
“……”
“好了，你该去救人了。我回去等下单的。”
转身、回店、关门、躺尸。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门外，刘佳雯似乎被封印，傻傻的看着张平这熟练的操作。
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一直到有女人冲到她面前喊警察，刘佳雯才终于摇摇脑袋，冲到便利店里。“张平，和……和我去一趟吧。”
张平倒了一杯铁粉：“喝一杯，压压惊，没事的。这是三个九纯度的铁粉，市面上还真不容易买到。”
气抖冷！
“神经病！！！”
刘佳雯尖叫着冲出便利店，不一会摩托车轰鸣着消失在街道尽头。
张平悠然的横着小曲，继续直播：
“想象一下朋友们，在这个变异的年代里，你被僵尸堵在高楼上，饥饿难耐、饥寒交迫，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烟酒糖茶等，应有尽有。
我没有烟酒销售许可证，不过我可以出去买啊，旁边就有大型商场。当然，你们付跑腿费。
什么，你想退群？
当然可以。
但你可想清楚了，退群后再加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还是我把你踢出去吧。”
粉丝：……
张平继续直播：“鉴于最近业务开始繁忙，我准备招聘一个骑手。条件嘛，我想想：
每月1200元底薪加提成。五险一金什么的，自己脑补，反正我不给。
会开电动三轮摩托。暂时这个足够了。
最好是有变异的，普通人就不要报名了。
本工作危险等级，会有点高。上班之前，给自己买好保险啊。
最后就是福利待遇了。每月至少一颗变异妖兽的晶核。
更多待遇面议。
地点大家都知道。”
发布不靠谱的招聘报告后不过三分钟，就有电话打来：
“大哥，我能报名不？我……我就是昨天的那个白骨精啊。”
“哎呀，是你啊！”张平大喜，“过来吧，你面试通过了。我们谈一下具体待遇。”
“那个……大哥能过来接我吗？我怕。那个唱歌的女妖，就在我们小区前面的公园里。”
“……”我说你怎么报名这么快。
张平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决定出手了。
这可是第一个员工，万事开头难。
想到这里，张平问道：“夜宵吃了吗？”
“没。”白骨精心头升起了感动和温暖。
“那你点一份外卖吧，这样我现在就过去了。不然我就明天过去。”
“……”
这个老板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吖，很有周扒皮的特色。
…………
刘佳雯咬牙，油门踩得轰隆隆炸街，可面对越来越拥挤的人群，速度却越来越慢。
眼角有点湿润，
有恐惧，
有委屈，
有无助，
她才刚刚大学毕业，才刚刚入职，却赶上了这样一个时代。
当看到王旗山身上发生跳弹后，刘佳雯的心态就有些崩了。
还好，身边还有老警察。
可张百业被歌声带走后，刘佳雯就慌了。
她放下高傲，咬牙向张平求救，结果张平竟然请自己喝铁粉。
活该你单身！
神经病！
你脑袋里都是铁锈！
只出便利店后，她不得不咬牙向冲刺。
她是警察啊，不能跑。
不能哭！
可是沿途看到诸多男警察都化作木偶时，她还是颤抖。
一边轰着油门，偶尔摸一把腰间的手枪。这个曾经让她兴奋的整夜都睡不着的、维持正义的武器，此时却不能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当摩托车顺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来到郊区一个略显老旧的公园后，刘佳雯心头忽然恐惧起来。
她忽然反应过来：张平之所以拒绝，是不是他知道危险？
这里距离便利店五六公里，歌声竟然可以传到便利店。
“这里。”有人招手。
刘佳雯看去，是一个女警察。那里还有不少女警察、以及一些妇女、女孩等。
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刘佳雯靠近了，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女警察，只是大家都愁眉苦脸。
简单交流下身份、名字后，刘佳雯看到了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
也许是女妖；
她足有十多米高度，腰部之下是蛇尾；公园里暗淡的灯光，以及天上比较明亮的月光，让她如同神话中走来的女神。
她一头长发如瀑，在风中飘扬。
月光为她披上了莹莹的光泽，如梦似幻。
她正轻声的歌唱。
声音并不高，却浩浩荡荡传开，透入人心。
听不清是什么，但很美。
可刘佳雯只觉得发自骨头的冷。
冲过来的男人们纷纷跪拜，一脸虔诚。
有少许胆大追来的女人，也许是妻子、也许是女儿、也许是母亲，她们正在公园旁边瑟瑟发抖。
等了一会，又有摩托车声音出现。
刘佳雯转头搜寻。
此时此刻，能骑摩托车过来的，应该都是女警吧。
等等，刘佳雯看到一个熟悉可恶的身影。
就看到张平将摩托车停在公园前面，对着高空的‘女神’吼了一句：“大半夜的，不睡觉了。
吵死了！
蛇精病！”
天空的的‘女神’缓缓低头。
刘佳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却又赶紧双手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那赫然是一双蛇的瞳孔，黄绿色，中间是竖着的、黑色的瞳孔，好像一条虚空裂缝。
几乎同时，张平周围的男人们纷纷转头，看向张平，目光幽森、诡异。
更多的男人们转头了，
数以百计、数以千计的人，盯着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