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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玖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原委。
那个叫菁菁的女孩早早就被洗脑，还被骗子大主教打着神的名号白嫖，大概是听说宋拾远有点钱，因而想骗他过去当个香客，赞助点资金……
“好兄弟，”唐玖拍了拍宋拾远的肩膀，“看开点，这世上还是有好女孩的！”
宋拾远重重点头：“我回来前就把他们举报了。”
“不管吧？”唐玖说。
地方上对于这种棘手的事情向来不怎么热心。
况且人家整个村子都那样，估计去了也抓瞎。
唐玖大学有个室友在南方某地，整个村子豸（zhi）毒，上边派人去了全村人阻拦，不也一直那样？
“我说他们票昌！”宋拾远冷笑。
唐玖不由伸出大拇指。
他随后又问道：“他们都是怎么忽悠人的？”
一伙骗子都能把传教搞得风生水起，自己现在地球上才可怜巴巴的俩信徒，还是得跟他们学点经验。
宋拾远结合自己的见识与猜测，慢慢述说了起来。
大主教名叫张铁柱，此前是村里一个老混混，因为赌钱输了逃去港岛，呆了三年回来。
回来之后，他整个人摇身一变，不但衣着人模狗样，整个人也变得热情善良起来。
他出资铺路，给穷人送米送面，还给小学捐了个校车。
就在众人猜测他怎么发财时，他“无意间”透露出自己供奉五谷神的事。
于是村民们将信将疑地请求加入，随后他向信徒表示五谷神传下神谕，种植一种罕见药材可以发财。
村里有六人依言执行，半年后果然有个外地的药材商人大价钱收购，令得那几人大赚一笔。
随后又有邻村人得了癌症求上门，被五谷神治好。
还有人孩子丢了，也被他通过神谕找了回来。
于是五谷神教声名鹊起，周边五六个村子里都是他的信徒……
唐玖听得叹为观止。
尽管神水无法获知“五谷神”这样一个无法确定真假的神明的信息，但是那个大主教的信息他可以搞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显然是个一流的演员加投资客，通过前期二十来万的投入，以及请来的几个演员，轻松获得上万人的信服，每年信徒的捐赠都能赚上百万。
他的信徒还在不断增加，影响力已经缓慢朝着市区蔓延。
他不由看向旁侧的宋拾远。
“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啊？”宋拾远摸了摸脸。
经过这一番吐槽，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在想，”唐玖停了下，笑说，“你这辈子还是别找女朋友算了。”
“干嘛啊？”宋拾远戒备地缩了缩身子，压紧屁股下边的枕头跟手机。
“你这个天生单身狗，真乐意找个渣女过一辈子？”唐玖说。
宋拾远竖起中指：“你哪来脸说我，好歹哥还谈过几个，你自己还不是母胎单身到现在？”
唐玖撇嘴：“吃屎的还笑话吃素的？”
“你是想吃吃不着吧？”宋拾远说，“难不成还暗恋那个什么兰兰还是月月还是丹丹的？那个夹在作业本里的情书怎么写的来着……”
“暗恋你妹！”
唐玖腹诽：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狗东西还拿出来排挤我！
说起来他单身至今，跟初二时候那封偷摸藏着没敢送出去的情书有一定关系。
被那个无良老师当众念诵之后，那社死现场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难以磨灭的打击。
哪怕事后女孩让人传话约他去小树林，他都没脸去。
后来女孩随家人去了外地，至今杳无音讯。
高中大学天天跟宋拾远混在一块儿，碰到过几次动心的女孩，可这家伙每次都主动表示那是他的菜。
唐玖这么重（yao）义（mian）气（zi），当然不好意思说公平竞争，便表示那么丑/骚/一马平川的女孩他才不喜欢，于是哪怕有女孩拒绝了宋拾远，甚至主动向他表示好感，他都酷酷的说自己要以学业为重。
其实他的心在滴血啊。
至于如今，哪怕街上看到那种曾经很让他动心的黑长直时，他的唯一念头也是如何将其变成自己的信徒。
他的心态，跟从前确实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
这让他面对普通人时，总有种一眼就能将其看穿，自身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扭曲。
“嘿，发什么呆呢？”宋拾远挥手在唐玖面前晃了晃。
唐玖抬头，不由幽怨地看他。
“你这啥眼神。”宋拾远感觉心头毛毛的，下意识地生出“锐利的剑，锐利的眼”几个字。
轻咳一声，宋拾远昂首道，“要不哥改天带你去会所玩玩？”
“什么会所，你们聊什么呢？”唐棠将脑袋探入门内。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宋拾远回头。
“远哥，难怪你总碰到渣女，那地方怎么会有正经女孩嘛。”唐棠笑嘻嘻道。
“懂得不少嘛，”唐玖看向弟弟，“你是不是去过？”
唐棠懒得理拆台的哥哥，对二人道：“我准备叫外卖，你们吃不吃？”
半小时后。
三人围在茶几上喝着啤酒就着烤串小龙虾。
宋拾远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和唐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对了，”唐玖打断两人道，“那个菁菁会辞职吗？”
“干嘛要辞职？”宋拾远偏头看他。
“发生那种事了，她不担心你告诉其他同事？”唐玖问。
宋拾远嗤笑：“要没关系，以她的条件顶多干个前台。”
唐玖微微眯眼。
宋拾远叹气道：“有个副总跟他们一伙的，也是那个五谷神的信徒。”
“这……”
“别以为聪明人就没有失智的时候，咱们高中副校长赵秃不就练轮子把自己给玩死了？”宋拾远冷笑。
唐玖深以为然地点头：“也对，唐棠之前还想自杀呢。”
“哥！”唐棠大怒。
宋拾远叹了口气：“你说我长这么帅，怎么就不能像那些小说男主角一样，有个系统傍身，左拥右抱三妻四妾，还都对我一心一意……”
“远哥，别光吃菜，喝点酒。”唐棠从冰箱拿了两罐啤酒递过来。
宋拾远气得用筷子指他：“你小子！”
唐玖摆手：“咱们继续吃。”
他心头则沉吟起来：要不要满足老宋的愿望呢？
说起来他早就想坦白了，可惜宋拾远这家伙反应迟钝……
过了十来分钟，唐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动用神水，传下念头。
正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吹嘘自己新招的招商主管是多么盘靓条顺的宋拾远猛地动作一滞，整个面庞迅速抽动了下，方才恢复正常。
他的手已经在轻轻颤抖了，看得唐玖差点以为那蒜蓉小龙虾活了。
唐棠正看着手机，没注意到这一幕。
唐玖假装喝水掩饰嘴角的笑意，待心情平复一些后抬头看向宋拾远，故作奇怪道：“你抽什么疯了，不想吃小龙虾别浪费呀。”
宋拾远低头看着那被他揉成一团的小龙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的心头在疯狂呼唤那个“神明养成系统”。
这自然是唐玖通过神水伪装出来的。
好半天，宋拾远心头终于出现声音：“系统绑定完成。
发布主线任务：收服五谷神教。
“世间本没有神，但信的人多了，便有了神。
任务内容：以新神像替代伪神像，获得张铁柱认可，成为五谷神教教主。
任务奖励：黄金1吨，抽奖1次；
失败惩罚：解除系统绑定。
时间：6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