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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的人？”
男子颤声问：“乔爷下属**……您哪位？”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沈烨将布幕撩开，打掉男子的夜视仪，将他头顶的手电扯下来，打了开。
不知为何，这手电的光格外刺眼，沈烨给晃得退了几步。
原打算看清彼此好说话，不料男子在看到沈烨长相以后大惊失色，不顾脖颈的刀，向侧后方跑出十数步。
沈烨开了一枪，恫吓道：“回来！”
男子转身，在沈烨注目下大气直喘，“你是人是鬼？”
“别指望我说第二遍，你他娘的麻溜滚过来。”
男子依言走回沈烨身边，仍旧对沈烨颇为忌惮，不是沈烨的手枪，是沈烨本人。
沈烨摸了摸脸，皱眉问：“我怎么了？”
“你的脸，白得不像活人，头发也是……”
沈烨揪下几根头发，发现他的头发真的全白了，想到基因药剂“银魔”的副作用，又撩起衣角看腹部。
腹部的白皙与手部的肌肤若出一辙，用男子的话说，“白得不像活人”。
人长得白不白，与体内黑色素有关，白到这种境地，多半体内黑色素几近于无。
他获得夜视能力，没法儿暴露在光下，两两相抵，倒是符合C级药剂的常规属性。
现在，怪不得男子头顶的灯，在沈烨看来那么碍眼。
“银魔”药剂，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沈烨低头想事，男子跨出一步试图将沈烨撞倒夺枪，不料沈烨巍然不动，手一甩，男子人被带偏。
心系内里的唐蜜二人，沈烨没有发怒，只逼问男子：“你在这儿，目的是什么？”
与深夜面对面，男子心理压力极大，犹疑道：“监视实验地内的人，清点特殊的变异体、行尸种类、行动等等。”
沈烨“砰”的一枪打穿男子肩头，微笑问：“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儿有漏洞？真以为老子不敢灭了你？”
“我实际的任务没有监视一条，”男子在哀痛中明白眼前沈烨的狠辣，“就是记录一些变异体的活动轨迹、特性什么的……”
“除乔爷，有另外的势力加入？”
男子颔首道：“有些宙斯盾派来的人，他们不只接受宙斯盾的命令，在一些事的应对上，他们也听乔爷的。据说他们当中有些人，曾是乔爷的下属。”
沈烨要听到的差不多是这些，问多了一方面不见得男子都能答得上来，另一方面，也用不到。
杀意一起，沈烨即受到男子的警惕，男子刚摸向配枪，便遭剁手。
“不——不要杀我！”
男子压着手腕止血，哀求道：“求你了，我们无冤无仇，不要杀我……”
沈烨逼近男子，拎刀问：“给乔爷做事的时候没想过会有惨剧发生？”
男子口不择言：“我可以带你找到乔爷，你能杀了他，对你来说，我这个小人物不干紧要！”
“下辈子学精明些，卖命的事儿少做。”
力大刀锐，沈烨一刀砍掉男子半扇肩，解走了男子的装备，继续赶路。
他没有错，错的是世道。
为此沈烨下狠手，内心没有愧疚，更无不决。
……
沈烨进到一个类似解剖室的房间，在里边看到十余张病床，地上掉落有药物、手术刀、绷带，干涸的血迹四处都是。
床底一只剩半个身子的舔食者在觉到沈烨靠近，张牙舞爪爬向他。
“吼——”
印象中的舔食者老是用它那恶心到极致的嘴，去咬它的目标。
面前这个残缺，长相愈发污人眼，鼻子都不知怎么丢了半个。
沈烨一刀削掉半身舔食者的脑壳儿，亲眼见它的同类从角落出来，将跌落的脑壳咬在了嘴里。
同类相残，发生得理所当然，路上为人性感怀的沈烨，看到这一幕，心理负担放下了不少。
变异体吞食同类尸体，不存在什么伦理道德，但人做到麻木着实不易。
几下清理掉室内危险，在解剖室的一个搁架上，沈烨看到了一些记录，有关女妖：
3月3日，42号实验群体改造相对稳定，半机械器官植入带来了一些感染，有部分实验体死亡，好在没有影响到后续的实验进程。
3月6日，马瑞博士提出的“代育”实验获批，原体不足，博士提到可以用半机械实验体代替。经过连夜研讨，取用要求通过，实验开始，听说有可能在实验体体内培育出蜥蜴卵。
3月18日，初代卵孵化失败，“代育”计划夭折。马瑞博士在会议室大发雷霆，受到了组长申斥……他有些莽撞，组长的意思大概是要他专心研究有关基因制剂的项目。
4月1日，马瑞博士攻克了42号实验体群的技术难关，他真厉害，组长嘴都笑歪了。
4月5日，42号实验体群转移至八区，有些舍不得……这么多日夜过来，就像做梦一样。
5月12日……
在后续的找寻中，沈烨看到了一些42号实验体（女妖）有关的相片，其中有一张最为惊艳。
女妖体内置入半机械器官的横截面线图，那真的是在女妖体内挪位置，硬给机械器官安排了地方。
图稿原件儿没有成品的实际比例，沈烨还能看出原件儿的涂改，但就他们作图的功夫深浅，没人会质疑。
一个结构繁琐的脏器小联通室，草图画得精确到连沈烨这种门外汉，都能看个差不离。
不客气些，沈烨只想用一句“牛逼”来表达此刻心情。
宙斯盾不干人事儿，笼络起来的科学家们，研究基因产物的态度倒是热忱。
解剖室距离唐蜜、莫涤在的五区已经不远，沈烨不急着过去，是肯定这个时间段儿没什么活跃的变异体、行尸。
唐蜜在对讲机中小声说话的细节证明她们在藏匿，安全不是问题，沈烨趁这个空档，便不打算过去一块儿打怪。
乔爷与宙斯盾的临时合作都在利用他们，沈烨一想到要当打工人，邪火中烧。
事儿不论怎样发展，白给人占便宜的事沈烨决心不做。
思绪糟乱的沈烨推开解剖室一个倾倒的病床，冷不防挨了角落舔食者一爪，倒持刀往下捅时，刀身穿进舔食者体内。
本来正常的情况，在沈烨拔刀时的一顿，舔食者突然活跃起来，两只爪子不住向上挠沈烨的手。
沈烨乐了，摇动着刀柄戏弄舔食者。
开始没在意舔食者的不对劲，看到一只女妖以远超正常水平的速度跑向他，沈烨才发现问题不是个例。
不同类的东西，同步亢奋，排除视、嗅、触、味觉，最可能是有什么沈烨听不到低频声响在给它们讯息。
如商城顶的十字装置，能吸引到变异体。
事实真是一点没给沈烨面子，女妖开胃菜一个，一群舔食者紧随其后。
沈烨拔了刀开跑，直线速度比不上舔食者，却靠弯弯绕，与舔食者们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