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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屏息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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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五分钟后,虫云渐渐散去,百十只吸灵蝗虫尚未互相告别,就分化为几个小虫群,各自朝一个方向飞走。
  地上只余下一具被啃噬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尸体,醒目的火龙果发型昭示着尸体的身份。
  尽管血爵企图化作血潮逃走,但他的速度实在不快,于是就落了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尸体不远处,还有一件裂成两半的哈密瓜长袍。
  它的主人只剩半边头颅,其所化虫云的集体意识也随着时间分崩瓦解。
  处理后续的时候,找到一块铜质怀表,应该是飞蝗的。
  金属表壳上有些斑驳的锈迹,似乎已经有些年头。
  打开,里面是一张女孩的黑白照片,似乎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女孩很瘦,眼睛很大,笑起来露出牙齿。
  路恩阖上怀表。
  他最喜欢的衣服破损得很厉害。
  因此不是很开心。
  他很快收敛情绪,然后将血爵的尸体拖得离食尸鬼餐厅远些。
  至少不能在人家门口举行献祭仪式。
  他倒不是很愿意与犹格·索托斯保持联系,后者总是有意无意地引导他的人生方向。
  那枚夹在破书里的书签,真是巧合?
  刚穿越就砸死一个人,真是意外?
  他的一身地狱气息,真是惯常?
  馈赠的阴影凭依,真是随机?
  一切都在两可之间。
  但至少这次是要献祭的,这身气息实在是太惹眼了,麻烦会一个接着一个找上门。
  必须抹除掉。
  否则,他无法过上安心的生活。
  爱斯梅拉跟在路恩身后,看着他正在绘制的仪式图案,尝试记忆,但和之前在水晶球中见到的一样,眼睛一移开,就会彻底忘记。
  她忍不住问路恩:“你怎么记住这个图案的?”
  路恩瞥了她一眼:“你记不住吗?”
  她微微偏头,不服气地说:“看的时候能记住。”
  “那就是记不住。”路恩继续绘制,他怀疑自己闭上眼睛都能丝毫不差地画出这个图案:“说明你很幸运,没被盯上。”
  爱斯梅拉眼睛一亮,随即追问:“谁盯上你了?某种神秘存在?”
  路恩已经快画完了,他故作不屑地说:“一个性格别扭还非常挑食的家伙。”
  他又不是邪教徒,才不想宣扬犹格·索托斯的邪名。
  爱斯梅拉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藏着掖着不告诉她,却还是不死心:“那你为什么会被盯上?”
  路恩把血爵的尸体拉到图案中心:“我也不清楚。”
  “你最好离远一些,我之前做仪式,围观者受到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他当然记得首次献祭时候那些围观者的下场。
  毕竟,时间才过去两三个小时。
  爱斯梅拉听话地退到远处,她在大事情上总是很有分寸。
  然而,就算如此,在路恩举行仪式的时候,她还是受到强烈的冲击。
  就好像亲眼目睹数以亿计的螨虫不断钻进自己皮肤上的毛孔,这种精神污染简直让她想要掀了自己的皮。
  不过,她到底还是压抑住这种冲动,但也没有额外精力去关注仪式了。
  *
  食尸鬼餐厅底层,悬着棕色帷幔的房间,男爵坐在书架前的座椅上,有些腐烂的手指翻着一本没有名字的古书。
  他忽然抬头望向窗外,看见怪诞巨树和藤蔓缠绕的扭曲树枝无声地摇摆。
  他确定自己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于是更静下心来听。
  似乎是一段奇异幽涩的旋律,有些像笛子的吹奏声,但又绝非笛子所能吹奏的。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梦中也听过类似的笛音,但是要刺耳难听得多。
  他记得那是一种单调痴愚的令人作呕的曲调,还夹杂着低沉疯狂的闷鼓。
  他当时好像听吐了,虽然是在梦中。
  结果醒过来就变成了后来这种样子。
  时间也似乎过了很久,城堡也被埋到了地下,变得肮脏潮湿。
  现在的笛声要好听很多。
  但一定又是要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这样想着,爪子伸到书架一处,拉动一根绳子。
  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头微微低着,不敢看男爵玻璃球般的双眼。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习惯。
  “帮我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爵的声音有些雀跃,他觉得,自己有什么要发生改变了。
  *
  路恩感到头昏脑胀,视界似乎有些模糊,鼓膜也好像在嗡嗡作响。
  他的器官并没有出现问题,只是犹格·索托斯投入的信息太多,占据了太多大脑资源,以至于视听中枢有些信号不好,就跟出现波动横条纹的老式黑白电视机差不多。
  等路恩好了一些,大致理解这些内容,他就实在忍不住竖起一根中指。
  他原来想的是彻底去除身上的气息,但看看犹格·索托斯给了他什么!
  一套屏息秘术!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去除,就算他使用屏息秘术屏蔽了这股气息,它也依旧是存在的。
  那他跟鲱鱼罐头又有什么区别?
  犹格·索托斯,我真是屑屑你!
  尽管心中各种不满,但是到底不能退货,路恩还是试着使用了一下屏息秘术。
  他自己是感受不到气息的,于是去问爱斯梅拉:“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气息吗?”
  爱斯梅拉靠近嗅了嗅,她的鼻子也很好看,小而挺直,翘翘的,路恩看见她的鼻翼微微翕动。
  他忍不住问:“这应该不是靠闻的吧。”
  爱斯梅拉抬头看了他一眼,路恩比她高半个头。
  “虽然不是靠闻的,但说到气息,就会忍不住用鼻子吧,而且这样做,也能提高感知力。”
  路恩想了想,承认她是对的。这跟复习的时候额头绑一根红色缎带是一个道理,看似没用,其实会促进心理过程,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剂效应。
  “所以,到底怎么样?”
  爱斯梅拉皱着小鼻子道:“虽然还有一些,但已经弱了很多。”
  路恩略微蹙眉,心想这屏息秘术还得多练习,必须做到没有味道才行。
  他又忽然想到一件事,让他有些在意:“你怎么出来的?”
  “啊?”爱斯梅拉愣了一下,随即昂起头:“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占卜是否正确,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问这个,”路恩皱了皱眉,解释道,“我是想问没付账为什么餐厅会让你出来。”
  他本来想用利爪遗留的指刃付账的,那个看上去还挺值钱,除去之前用于仪式的,他还剩下四根。
  爱斯梅拉盯着路恩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一种有些奇怪的神情。
  “你莫非是那种……与异性吃饭一定要自己付账的类型?”
  路恩使劲摇头。
  他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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