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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李志力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吃的,然后敲响了那对母女的门。
那个女人见到李志力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后,便让他进去了。
李志力放下那些东西后,觉得让她们光吃这个不妥,又请她们到大排档吃了一顿,母女俩都抱着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想法死命往嘴里塞,这让李志力心中的负罪感更浓了。
等母女俩吃饱喝足后,李志力对那个女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彭玉芬,你叫我阿芬好了,这是我女儿晶晶,你呢?”
“我叫李志力。”
彭玉芬点了点头,突然摸着晶晶的头说:“前晚有只老鼠爬上床,差点咬到她。”
“放了老鼠药吗?”
“放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都吃光了还有。”
李志力会意,说:“那换个别的牌子吧,等下我带你去买。”
彭玉芬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她现在连买老鼠药的钱都没有,如果想自杀,只能跳楼或跳河。
随后李志力带着母女俩去买了老鼠药,然后回到了母女俩的出租屋。
李志力放好老鼠药后,彭玉芬走过来感激地说:“真的谢谢你。”
李志力指着屋子里堆积如山的盗版光碟问:“你卖盗版的?”
李志力很想知道这对母女靠什么谋生,他不希望是靠彭玉芬做鸡,这样对小孩子的身心会造成极其严重的损害,很多连环杀人犯都是因为这件事有的童年阴影,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报警,让民政事务局剥夺彭玉芬的监护权,帮晶晶找个好人家。
“是对面楼梯口六婶儿子的,我帮他干活,他借房子给我住……坐下喝杯茶吧。”
李志力点了点头,找了张沙发坐下,彭玉芬问:“你呢?一个人啊?”
“嗯。”
“我呢跟我老公分居了,刚搬过来住,本来想带我女儿回我妈那里,谁知道我爸死也不同意,因为他跟我老公吵过,怕他来闹事,我们还没结婚时,我老爸就不是很喜欢他,说他虚有其表,我老公也没用,整天玩。”
彭玉芬说这番话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她觉得李志力可以依靠,最不济也能让她和她女儿填饱肚子,她想打消李志力的后顾之忧,告诉他帮她的话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而且她需要找一个人倾诉。
李志力是什么人,他卧底七年就混成了一个贩·毒集团的二号人物,即便幕后有警方的帮助,可跟他的个人能力也是分不开的,某位在油麻地卧底十年的陈姓警察跟他根本就没法比。
因此李志力一听就明白了彭玉芬的意思,他回绝道:“你不用告诉我,这种事每个人都差不多,还是要靠自己。”
“说的也是。”彭玉芬捧了杯茶过来,感叹道:“家里每个男人真的不行,连老鼠药都不知道买。”
接着彭玉芬说:“你为我们母女俩做了这么多,我都没有感谢过你,不如我帮你按摩吧?”
话音未落,李志力的手机便响了,他见是林昆打来的,立马对彭玉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接通后问:“老大,什么事?”
林昆说:“马上找辆车来医院接我。”
…………
…………
李志力在医院接到林昆后,按照林昆的指引来到了一栋老旧的大楼楼下。
接着两人等待起来,见状李志力奇怪地问:“为什么不上去?”
林昆说:“我也不知道厨房在哪。”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见到李志力这个生面孔后,他吓得掉头就走。
见状林昆立马下车叫住他,说:“没事的,这是阿力,管车(运货的马仔及交通工具)的。”
闻言中年大叔长松口气,埋怨道:“老大,你事先通知一声嘛,想吓死我啊?”
“哎呀,行了,走,带我去看看。”
说着林昆推着大叔走进了大楼,一行人来到了一个金属镂空大门前,在大门后是一个金属大门,门框上写着一个牌匾:
一本道影视公司。
李志力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发现门上两边装有监控。
大叔敲了敲门,一个年轻人打开了里面的铁门,见到李志力这个生面孔后,他不由一怔,都是林昆的催促他才把门打开。
李志力走进去后,发现铁门背面有七八把锁,里面则内有天地,竟然是一个小型的毒·品加工厂,工作人员除了大叔外就只有两个年轻人,而烤箱、各种量具和玻璃器皿一应俱全,墙边的架子上全是各种化学品。
林昆走进去后来到加工台前,问:“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人端着一脸盆白·粉说:“凝固不了。”
林昆看了看,闻了闻后疑惑地说:“怎么会凝固不了呢?”
接着他凑到几个长方形烤盘上逐一闻了闻上面的粉,说:“拿支烟给我。”
等人将烟点燃递过来后,林昆将其中一个烤盘上的粉拿出来了一点点燃,顿时那些粉往外放出了大量的烟雾和亮光。
中年大叔见状恍然大悟:“是镁。”
“镁是银灰色的,硝酸钾啊!中学没读过吗?在哪买的?”
“深水埗那家。”
林昆笃定地说:“一定是拿错了,我们是老客户了。”
接着林昆让众人戴上面具,有条不紊地吩咐起来,将那三个人使唤得团团转,经过一番复杂的操作后,他凭借他老辣的经验成功地将那几脸盆白·粉给救了回来。
之后的事情林昆就懒得去指挥了,他的手下将那些粘稠状的白·粉倒进砖型模具,放在烤盘上送进烤箱烤了起来。
等时间到后,那两个小弟将那些烤好的白砖取出来,交给大叔称重,那个大叔用刮刀将每块白砖刮至350.00克,然后包上了上写“双狮地球牌”的包装纸。
林昆对李志力教导道:“这些以前是吗·啡砖,要做到可以吸食,要花很多工夫,所以现在都是成品。”
林昆指着一块烤盘上面的粉介绍道:“这就是99%的纯海·洛因碱,警察呢叫4仔,我们叫美金,直接吸的话会死人的,所以要掺淡,掺淡后就是港纸,就是你出货的那种。
虽然我们的产量可能没有其他粉档那么多,但是我们的货是最靓的,纯度高达65%,是香江第一,价格也是。
不过因为货靓,回头客最多,客人大多是社会的中高阶层,最稳定,做了就能卖,不用担心市场,有的客人能一次性屯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货来开party。
以后你想随大流掺70%的面粉进去也随你,反正那些客人必须要吸的,没得拣,说不定赚得更多呢。”
说完林昆便带着李志力离开了厨房。
两人回到医院后,林昆递给了李志力一个袋子:“四套,一套港纸350克,我自己卖最少32万一套,你千万别减价。
我想过了,你迟早要接触这个阶层,早点交给你,积累经验也好,像我这样的,浑身毛病,总得找个接班人。”
接着林昆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信你,不过说真的,你做事有头有尾,好,不错,总之记住我说的,万事都要小心。”
李志力点了点头,于是林昆打开车门,这时他想到一件事,又回来了,他笑着说:“我小姨子你考虑一下啊,我觉得她人不知道几好,你干嘛对她那么冷淡呢?请你看电影都不去,让人家眼睛哭得跟个桃子一样。”
“我……”
林昆打断道:“有什么要顾虑的?当了亲戚,不一样叫我大哥?”
“她上次问我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贩·毒吧?我怕连累她。”
林昆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李志力的肩膀,然后走进了住院楼。
李志力在住院楼楼下呆了几分钟后,发动汽车离开了。
见状藏在不远处的许正摘下耳机,发动摩托车跟了上去,他知道李志力现在可能很纠结,内心背叛老大的负罪感和正义感在进行拉锯战,要是李志力不跟陈国忠汇报今晚这件事,那么就说明李志力已经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