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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异鱼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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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约翰·贝克,今年17岁,生活在格鲁姆,是一个面包师的儿子。我的父亲是汤姆·贝克,是格鲁姆最优秀的面包师。我的母亲索菲·贝克是城里纺织厂的纺织工,很少回家。我的家庭比本地人富裕一些。
  我十分热爱大海,尽管已竟是二十世纪初,我仍然向往渔民捕鱼的生活——就像本地最受欢迎的史蒂芬·布鲁克一样,虽然划着上世纪的小船,但总能带回来最鲜美的鱼。
  关于史蒂芬,我有不少关于他的记忆。我知道他今年28岁,幼年丧父,母亲是一个疯癫的婆娘,他还有一个跟我同岁的妹妹,名叫薇薇安,据说是史蒂芬父亲去世的几年后才出生的,至今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但坊间传闻是老神父干的好事。
  今天,我闲来无事,听说史蒂芬又出海回来了,便去凑热闹。我看见他划着那条他父亲留给他的破船,拉着一条巨大的、当地人从未见过的鱼上了岸。
  早早在码头上等着的薇薇安和前来帮忙拉货物的马夫,看着那条巨大的鱼说不出话来。
  那条鱼有着狰狞的面孔,里面的尖牙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恶心,它的双眼像是两颗圆润的蛋白石,凸显在整个鱼脸上。
  这条鱼的鱼身大约有成年人身高那么长,上面的鱼鳞呈某种规律排列,远看像似某种文字。
  大方的史蒂芬表示,这条大鱼是在他返航时遭遇的大雾中捕捉的。
  本来渔人在海上遭遇大雾是十分危险的,但史蒂芬说,他将这条鱼捕上船后,雾不知怎的,一会儿就散去了,他也看到了远处岸边的灯塔。
  所以,他决定将这条鱼和灯塔的守卫,以及前来帮忙的各位一起分享,我也表示将会送出今天新出炉的、香喷喷的面包作为主食,就约定在史蒂芬家。
  夜晚,我背着整整一大包热乎的面包从家里出发,父亲嘱咐我如果有新鲜的鱼汤可以带回来给他解解馋——父亲还要趁着夜里调制用于明日制作面包的香料——那可是贝克家面包最受欢迎的秘诀。
  史蒂芬家距离我们家的面包房比较远——我们几乎是格鲁姆村的两头,我家门前有一颗老槐树,槐树的某一颗粗壮的树枝上还被我父亲做了一个秋千。我路过老槐树时,秋千不时的摇曳,但我疑惑的是并没有风。天上的皓月被乌云笼罩,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在了我的心头,我加快步伐,小跑着奔向了史蒂芬家。
  当我到达史蒂芬家时,那条大鱼已经烹饪完毕。奇异的香味萦绕在史蒂芬家的客厅里,我看到美丽的薇薇安正垂涎的盯着那条大鱼。
  村子里教会的主教波尔也受邀参加了这个晚宴,他还带着一个从伦敦城来路过格鲁姆的外科医生——多科特。史蒂芬表示,如果不是多科特那精湛的解剖技术,他甚至没法将这条鱼处理干净。见多识广的波尔主教也表示,他从未见过这么特殊的鱼。
  我十分怀疑这条鱼是否能够下咽——因为除了香味之外,它看起来实在是太丑陋了,我不知道薇薇安究竟是如何盯着这种东西兴起食欲的。
  除了我们几人之外,受邀的还有灯塔的守卫——山姆·希尔。史蒂芬曾多次称赞,如果不是老山姆一直保持灯塔的明亮,他将不知在海中迷失多少回。我认为这是史蒂芬的谦虚之词,因为我从未见过山姆进入灯塔,并且时常看到他在灯塔外的躺椅上打瞌睡。
  众人上了餐桌,山姆为大家依次点燃了煤油灯——毕竟在这种偏僻的小渔村,城里的电灯实在太过稀罕,还是煤油灯比较经济实惠一点。然而,我无意的发现,山姆将煤油灯摆放在众人身后的位置,而不是餐桌上这样能让煤油灯更加明亮的位置,我询问为什么不把灯放在桌上,山姆才一脸狐疑的将灯重新摆在众人内侧的桌上。
  我打开我的背包,拿出了我们家最得意的面包和一些出自父亲之手的馅饼,分享给大家。他们道谢之后,由今天上午负责搬运的巴德·缪克拿出了他们家自制的黄油。
  我们将食材摆放好后,开始手握手,闭上眼睛做起了只有格鲁姆才有的饭前祈祷。
  “感谢您施舍我们生存,施舍我们面包,鱼和香料。Klasukalonkakuen。”
  这是格鲁姆再常见不过的饭前祷告,除了那个途径这里的外科医生多科特,我们每个人都背了一遍。然而,这次与往常不同的是,我在念祈祷文时,仿佛听到了一些难以言明、令人崩溃的词汇,这些词组成了一个和祈祷文长度相同的话语,我坚信继续听下去我会忍不住发疯。不过好在,随着祈祷文读完,那个声音也消失不见,我与其他人相视几眼,发现他们神色如常。当然,多科特神色有些难看,但我认为是因其有不同的信仰才会觉得难堪,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开始分食这条鱼。我用叉子叉中鱼的腹部,轻轻一用力鲜嫩的鱼肉就从鱼的身体上脱落下来。人们都说,最嫩的鱼是不需要添加任何香料的,它们本身就是最美味的食物。因此,我轻轻的将这块肉放进了嘴里。
  这块肉入口之后,我的味蕾仿佛接触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在我轻轻的咀嚼下,我的舌头甚至有些抽搐。我依依不舍的将这块卖相极差的鱼肉咽下肚中,咬了一口面包。
  天哪,面包真是比石头还难吃的东西!
  于是,我们放下手中其他的食材,纷纷用刀叉伸向那条大鱼,大快朵颐。
  一个小时后,我们七个人竟然将几乎有成年人体重的鱼肉全部吃完,而其他食材却一口没动。鱼骨头摆在桌前巨大的餐盘里,有人提议可以再用剩下的骨头煮一锅鱼汤,并且不用加任何香料。我与众人纷纷响应。
  不到一会儿工夫,厨房中的大锅传出了沁人心脾的香味,波尔第一个将手中的碗填满了鱼汤,甚至不顾及烫嘴的温度就将其吞下。我也无法忍受这样香味的诱惑,将鱼汤吞下。我发现,看似滚烫的鱼汤竟然喝起来是温热的,里面甚至还有一些碎掉的鱼骨粉末,令我回味。
  当我们用晚餐回过神时,发现锅中的汤已经一滴都没有了,最奇怪的是鱼骨也消失不见。我心中讶异,这异鱼竟然在热汤里连骨头都会被煮化,真是神奇!
  餐后,我留下了全部的面包作为对史蒂芬的感谢,并提出要先离开回家帮父亲制作香料,然后向大家告别。临走的时候,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史蒂芬的家,煤油灯围绕着五个人,暖洋洋的,屋外还飘香着鱼汤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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