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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里斯死后不久,我又迎来一位病人,他的名字叫做多克林·布鲁斯,来自格鲁姆,一个偏僻的渔村。
接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我为他做了一些简单的手术,保住了他的手臂,后面他便被我的父亲以精神疾病为由接走了。
过了没多久,我在父亲的办公室中看到了一个属于我父亲的笔记本,很显然是因为父亲走的匆忙而忘记将笔记本合上。然而就在我打算帮这个小忙时,我却在里面看到了一段令我震惊的内容。
“1922年12月25日,一个新的圣诞节,伦敦上下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这个平凡的节日,我接收到了第25个特异病人。
前24个病人的惨状我已在前文有所描述,这个最新的病人的状况显然要比他们好得多——至少能够交流,保持理智,也没有进攻性。他的名字叫做多克林·布鲁斯,一个来自于不知名海边渔村的渔夫。他是被他的妻子和好友一起送来的,他也坦然承认他的精神似乎有一些疾病(问题)。当时,我并未将他当做一回事,直到他声称在某些时刻他会出现手指变成章鱼触须的幻觉。
我的第13个病人就有过类似的幻觉,但他不久之后便自己截断了他认为有问题的那只手,直到在被人发现之前出血过多而死。
他的妻子和他那个叫约翰逊的朋友偷偷对我说,他们曾在夜里偷偷观察过多克林。
那可怜的多克林,在整个夜里都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语言,手脚比划着奇怪的图形。
他妻子凯瑟琳还信誓旦旦的说,她亲眼见到多克林的双手变成了触手状,十分恐怖。而约翰逊甚至还给我看了一张未完全烧焦的照片,照片中的画面与二人说的完全一致。
他们生怕我不乐意相信,亦或是认为他们才是疯子,拼命希望我能够收留可怜的多克林并治好他。
我无法向他们保证能治好多克林,但表示愿意收留他。
他的妻子和朋友走了,多克林自己留在了我的医院里。
有一次,我们面对面坐着,在我开口之前,他便将来龙去脉对我说个清楚。
(接下来是一段含义模糊不清、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字符和图形,但我认出这些书写方式仍属于我父亲)。”
在最后一段我不明白的语言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它正是“kaku”。
当我回过神来时,却发现父亲已经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他对我说,我看到了这辈子最不该看到的东西。当我询问父亲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时,父亲警告我说,离开康尔德,去伦敦,去城里的医院工作,并永远都不要和他相认。
我一开始认为,父亲只是因为我窥见了他的隐私才说了这些气话。于是我并未遵从他的话离开康尔德,反而继续在我自己的岗位上做着外科医生做的事——毕竟患者们相互攻击、自残甚至自杀的事在康尔德再常见不过,如果没有我,这些病人造成的新伤根本无人问津。
过了个把月,我的父亲对我的忤逆似乎不再气愤,反而抽空跟我聊起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故事。他对我说,有一股满怀恶意的势力正埋伏在我们周围——它们不是人类,但显然有智慧。它们不受本能控制,所作所为都有其目的。它们在观察、监视人类,对人们的自相残杀格外热衷。父亲对我说,很显然在他笔记中记录的那些特异病人就是这些家伙的杰作。目前,可以知道的是,只有黑铁才能屏蔽它们的监视,所以任何真正属于你的秘密,要刻在黑铁上、或是用黑铁为原料写在纸上。
经过这次谈话,我认为我的父亲也疯了。他被所谓的监视者、kaku和特异病人搞的神志不清。又过了不到一年,我的父亲再次来到了我的手术室,希望我帮他一个忙。
我随他进入了他的实验室——那实验室更像是一个刑房或是外科手术室,里面摆满了各类刀具、刑具,我甚至看到了某种电击装置,这些东西让身为外科医生的我不寒而栗。
我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地方,却见他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暗门,并示意我继续跟他走。
我继续跟他往更深处的走廊走去,在走了不知多久、身后的走廊却已经看不到尽头后,我们终于到了他所说的目的地,一个研究特异病人的实验室。
父亲问我的解剖技巧是否还像年轻时那么好。我向他保证年轻时的技巧比起现在只是解剖一只鸡的水平。
他表示,在无法相信任何其他人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找我帮忙。
他说完,打开了上了五把锁的黑色铁门。铁门打开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明的可怖气息和极端的恶臭。
这是一个狭隘的实验室,面积只能跟我住所的卧室相比。我注意到,除了大门是黑铁门之外,就连四周的墙壁也都由黑色的金属制成。我轻轻的敲击金属墙壁,却没有任何回音,我猜想这墙壁一定很厚。很显然,这整个房间都是用黑铁包裹着的。
房间中央是一个黑铁制成的床,上面躺着我认识的多克林。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但仍然不停的呢喃着什么。我靠近倾听,却发现他口中的词汇让我压抑和难受。
我的父亲掀开了他的被子,我赫然发现他的双手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双手,而双腿之下尽是露出的白骨!
我的父亲示意我将多克林的四肢截去,因为它们不仅在腐化多克林的肉体,也在腐化多克林的心智。
作为外科医生,我深刻的明白如果不将他的四肢截去的后果是什么,因此便开始了我的手术。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我成功的截去了多克林的四肢。他的双手在我的手术过程中,逐渐变化成一对章鱼触角似的东西,只不过上面不是吸盘,而是一些圆形的文字,这些文字我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而他的腿骨上也被某种力量刻满了截然不同的文字,只不过看上去没有触手上的怪异和难受,形状与克里斯的笔记中有些相似。
在手术之后,多克林的命保住了。
他感谢我和我的父亲对他的拯救,他觉得理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多克林示意我和父亲将他带回他的房间,并嘱咐我说将他的一切手稿、笔记都摧毁,最好烧的渣都不剩。
我看父亲在冲我点头,于是我便答应了他。
我来到了他的独立病房,发现他的手稿和日记散落的到处都是。我将其整理的过程中发现,这些语言中描绘的东西竟然跟克里斯所说的及其相似!
我誊录了一些在我的笔记本上,多克林提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Klasukalonkakuen”,而我在克里斯的相关记录中并未见过。
在烧毁这些手稿的过程中,我甚至看到了多克林的遗书。很显然,这封遗书是在他在尚存理智的时候写的。
他提到他的家乡格鲁姆,也提到了他的好友约翰逊和他的妻子凯瑟琳。他说,如果有人看到这封遗书,能够回去拯救他的妻子和他的家乡。很显然,他的家乡被某种黑暗、邪恶的力量所笼罩,他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那个”生物的杰作。从字里行间我可以看出来,他所指的,应该是所谓的卡库,他们本地所信仰的某种海洋生物。而这正是我在克里斯笔记中所见到的——体型巨大,一只最细枝末节的触角都可以拍碎一艘军舰,在海中卷起的旋涡可以吞没整个舰队。除了这些人类可以理解的力量之外,卡库似乎还能从精神层面对人类产生影响(污染),格鲁姆的卡库教似乎就是这种信仰的具现化。
父亲说,这股力量距离伦敦已经越来越近。既然我一开始没有拒绝参与这件事,那现在的一切后果都是咎由自取。父亲说他已经老了,但我还年轻。如果我不愿意去城里做一位平凡的医生,那就去对抗这些黑暗吧。
最终,我决定孤身一人踏上寻找格鲁姆之谜的旅途。我会将我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记录在本书中。如果有人可以得到它,请警醒: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人类自己,也可能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