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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残局起心
看着这幅情形,谭勒央淡淡的说道:“你们大伙,暂时都起来!泾舒,这个棋局牵涉重大,你且先过来好好瞧瞧,倘能破解开,那将是一桩大好事。”
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不见,师傅依旧会如此待自己,易泾舒自然大喜,连忙就应承着回道:“是!”
随即就站起身来,直接走到棋盘边来,因为这时候杨戬也没有吱声,他便朝棋局凝神瞧去。
伶人李凡能没能靠近,只有低声朝着古筝生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叫棋局?”
古筝生虽然不擅长此道,不过自然也懂一些,所以也低声回应道:“这种残局乃是棋道难题。是有人故意摆出来,为难人的!”
“为难人的?难道是师傅,故意布下的棋局?师傅当年的棋艺,可就十分厉害了!”李凡能带着好奇,自然紧紧看着这边。
“很难说!因为这不是两人对弈的阵势,棋势或生、或劫,极难推算。寻常残局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三四十子,这里却有百余子,按说是接近完局。”古筝生不像易泾舒,于棋艺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说不下去了。
五友里老二易泾舒,平时精研机关之道,对这种传统棋艺,也算是精研数十年,实算是此道高手。近前见这一局棋劫中,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复杂无比。
因为得到师傅的召唤,他登时精神一振,不过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其实在这里只算了下角左边,一块小小棋子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心神难定。
不过既然师傅都在,他自然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他也不认识杨戬,不过看着气度不凡,自然明白必定是江湖上的高人,心里自然慎重了几分。
发觉原先以这块棋子,以为本来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棋才行。但是牵涉极多,等到再算几下,直觉眼前突然漆黑,接着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
杨戬没有说话,谭勒央却似有所觉,所以冷冷的看着他,接着说道:“这局棋极难,看来你天资有限,平生棋力不弱多半也解不开,何况吴墪这恶贼在旁,实在大是凶险,你到底是要继续想下去,还是就此不想了?”
易泾舒心里叹了口气,想到数十年不见师傅,如今难得如此,于是道:“人在江湖,生死有命,弟……尽力而为罢,,,,,,。”
看着易泾舒脸色苍白,但是眼神里带着坚毅,谭勒央于是点点头,道:“那你且慢慢想罢,万万不可强求。”
易泾舒随即不再言语,依旧静静的凝视棋局,这些人看着他身子摇摇晃晃,随即又喷了一大口鲜血。吉星在这边看着,心里带着纳闷:“丫的,一局棋还能杀人不成?”
看着这幅情形,这边吴墪却冷笑道:“自以为是枉自送命,这是何苦?没有想到这老贼,昔日布下的机关,原是用来折磨、杀人的!哈哈易泾舒,你这叫自作自受啊。”
这边谭勒央听到吴墪的话,斜眼向他怒视了一眼,随即扬眉呵斥道:“贼子,你称师父叫什么?”
哼哼!吴墪冷笑着道:“他本来就是个老贼,自认学究过人,天天道貌岸然,不是老贼是什么?”
“欺师灭祖的贼子!”谭勒央冷声说道:“老夫今日不聋不哑,贼子想必已经知道,其中缘由了罢。”
“哈哈!莫非你想以你天地门,来对抗本大仙吗?”吴墪哈哈冷笑道:“如此妙极!既然你已经自毁誓言,显然是你想要寻死,如此须怪不得本大仙手段。”
看着澄远走近过来,谭勒央随手提起身旁一块青石石,直接放平在澄远身畔,淡淡的说道:“松林简陋,还望大师勿怪,且请坐。”
“真的厉害!”吉星看着这块大石,起码也有几百斤重,不说谭勒央这样精瘦的老头,看着全身未必有八九十斤,但举重若轻将青石提起来,功力实是了得。
齐王天生神力,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这边看着澄远合十道:“多谢施主了!”
澄远随即坐在石上,目光也淡淡的看着棋盘:“贫僧于此道没有研究,也只能看看施主们开局,只当学习罢了!”
看了这些人一眼,见杨戬依旧在沉思,谭勒央于是又道:“这个游凤棋局,乃先师所制。穷数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有心之士,能够至此予以破解。老夫在此凡二十余年,也算是苦加钻研,但是常自引以为憾,依旧未能参解得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光随即向澄远和秦奘,甚至这边吉星和何长汀,还有陈延寿等人一扫,淡淡的说道:“大师想必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一见即悟。”
“施主所言极是,贫道禅修尚浅,世间万物皆佛,贫僧也盼望心见佛!”澄远倒也平静,合十回礼谭勒央。接着指着这边的人说:“同行诸多英才,施主尽可放心!”
“世间聪慧之人,往往棋道也是一般!而那些才气模溢如八九岁小儿,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家师当年留下这个心愿,倘若有人破解开,完成家师心愿,也必定大感欣慰。”谭勒央带着虔诚。
“善哉,善哉!如此倒真需等待有缘人才行!”澄远本来要自去西南,不过这次因为吴墪,倒也随心来到此处。看着谭勒央的样子,他自然带着一些淡定。
这边吉星心想:“这位陇川先生的师父和徒弟,倒均是一脉相传,于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个个都是入了魔。看来鬼谷门的人,将毕生聪明才智,都淫浸于不相干的事了!”
在看着这边嚣张的吴墪,吉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显然让吴墪在门中横行无忌,无人能加禁制,实乃可叹可悲的事情。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