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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的经历，虽然过去了很久，江承宇仍然觉得有点梦幻。
“我上过航校。飞过活塞发动机的教练机，飞过喷气机和客机的模拟器，但当要上喷气教练机的时候......”
“吓人吗？吓人的话就明天再讲。”小羽打断了江承宇的叙说。
“航校的校长和最优秀的几个老师还有机械师，大概十几个人去欧洲接了一架新飞机，教学用的大飞机。”
航校的飞机有的是租赁的，有的是自己购买的，还有一些退役捐赠的。
江承宇当时的学校花大价钱更新了一架全新的客机，是当时最大最先进的客机。
“学校打算转型大力培养客机飞行员，所以买了新的大飞机。但出事了。”
全校的学生和老师按时间聚集在操场上，等着新飞机从天边出现，然后降落。
航校有自己的机场，跑道很长，跑道边上就是操场。学校边上有座山，山上有河水顺着山谷蜿蜒而下。
人人都说航校的风水特别的好，背山面水坐北朝南，所以所有人都大意了。
飞行教员虽然很懂开飞机，正真的飞行时间并不多。其他老师虽然很懂飞机和飞行原理，但也没太多实际经验。
夕阳里，校长亲自驾驶的新飞机准时的出现在天边。
只是，没等到学生的欢呼和水门的洗礼。
飞机并没有降落在自己学校的跑道上，而是一头撞到了学校后边的山上。
那次事故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骨干老师都借着这个机会去学新飞机了，一个月的改装时间确实有点少。
偏偏是过度的自信让这些老飞行员都挂了。
“出事后，学校停飞了所有飞机。有些课也暂时没人教了。有些要放单的也不敢放了。”
小羽没说话，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她以为是师父当年不羁的性格受不了那些约束。
“通知说要等事故调查清楚后再说，你知道，大飞机的事故调查持续时间很长。我不想等那么久，就离开学校又回到原来的学校了。”
江承宇说的事是真的，只是他离开学校的原因不是因为暂时上不了飞机，而是他当时很怕。
撞山的飞机上有好几个江承宇熟悉的教员，当时一大批目睹事故的学生产生了心理障碍。
“很乱，有学生转了地勤、导航等专业，有的则直接选择退学。”
江承宇选择先回到原学校继续完成原来的学业，如果需要，他再去继续学飞行。
“为什么没再回航校？”
“没勇气了，那个火球在脑海里很久，我克服了很大的障碍才敢坐飞机，但不敢再开了。”
“这么说是为了突破自己才开的直升机？”
“一直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有所愧疚，所以，没事的时候，我找了一些教学视频和资料，看各种飞机怎么开。想着有朝一日重返蓝天。”
吃了一块小羽递过来的薯片，江承宇接着说：“后来加入中心，再没机会碰飞机了。”
“中心真不教这些？我以为都是和凌凌漆那样什么都要会呐。”
“直升机是我自学的一种机型，别说开，真家伙都见不到。直到那次来这边，遇到了一个好机会，飞行员不敢飞，我恰巧用来突破了自己。”
“那次飞过后，你就没心理障碍了？”
“没了，不怕开飞机了。”
“牛！看视频学开飞机。”
“本质上，跟着视频学和听老师讲没什么区别。而且错误更少，我给讲的很多可能是错的。”
“反正我已经降落了，说明你没错。”
打开手电，江承宇从后面拿过那个长长的八一杠，看了看弹匣。这家伙有点长，在机舱里几乎动不了。
“小羽，必须要记住，我们的工具要适合行动，现在外面如果有狼群，这家伙就和没有一样，横都横不过来。”
这个长家伙如果从窗户穿出去，则只能照顾到一小片扇形。
“我没想到要在机舱里用，就想着火力强，精准和低故障了。”
江承宇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毯子把脚面也包裹住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亮，如果不行，要另外想办法。
飞回去或者下飞机活动活动。
昆凌山里的低温并不算太低，零下二十多度。但这里什么保暖措施也没有，氧气含量还那么的低。
就在江承宇思考应对措施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开始明亮起来，就像是那边有个城市一样。
“师父，高山反应是不是会出现幻觉？”
有的时候，高山反应确实会出现幻觉。
有很多的实例证明，特别是海拔超过七千米左右时，很多人如果没有氧气补充就会出现幻视和幻听。
以前江承宇也有一些调查任务涉及到高山反应的幻视和幻听。
具体的表现是出现幻觉的人会觉得本来静止的东西在动，也有人听到陌生人在讲话或唱歌，有人听到音乐。
如果是单独一两个个人，还可能会更容易出现幻觉，这种幻觉被叫做‘第三者错觉’。
有人认为这种幻觉和高原反应有极强的联系，是因为血氧、血压、肺功能、脑供血等一系列高原症状引起。
也有人认为这个是脑水肿的前兆。
更激进的人则认为这不是一种生理机能，因为出现幻觉的人只要回答低海拔区域，所有的幻觉就消失了。
这类激进的人认为，既然下到低海拔区域一切都正常，脑子里也没有进水，那么可能看到的就不是幻觉，而是鬼怪或天使。
“会，越孤独的人越会产生幻觉，高海拔的时候很常见。人在海拔一千五百米左右的时候，血液含氧量会下降到零海拔的百分之七十。”
看着前面逐渐亮起的天边，江承宇没有说自己也看到了那种光线。
现在这个海拔氧气更稀薄，大概只有地面的一半还不到，但却不是容易出现幻觉的海拔。
“师父，我们换个位置，我觉得我有幻觉了。如果有问题，你赶紧把飞机飞回去。”
“高原反应的幻觉是多见于七千米左右。我们现在这个高度可能很少，应该是其它情况。”
看到江承宇这么肯定，小羽有点糊涂了。
“师父，前面天边似乎被地面的灯光照的很亮，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和我上一次看到的似乎有点像，可惜这次我们没带任何设备，再观察一会儿。”
江承宇给小羽讲了讲高原幻觉常见的现象。
比如有人看见一只飞鸟飞过，或者一颗石头在跑，大山在自己移动。
有的是白天也会有类似做梦的感觉，真正的白日梦。脑子里似乎在放电影，而人却像梦游一样做一些事。
“如果是这种很糟糕，出现幻觉的人往往看到的坏的东西，比如看到同行的人要杀自己，他就会反杀，而且是真实的行动。”
“还有，听见仙乐飘飘或者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果循着声音去找，基本就完蛋了。”
“啊！这么恐怖！这么说有的古籍里记载着人在沙漠或高山上看见鬼怪不是瞎编的？”
“大多数是瞎编的，只有少数是真实记录，比如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看到和听到的一些声音，可能是风声。而是他自己认为那声音是鬼怪的声音。”
“他好像走过昆凌山这边的帕米高原，在高原上出现的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