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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升的速度有点快，前进的速度很慢，这说明小羽的操作并不协调，不过也有好处，不担心撞山。
黑夜里，江承宇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除了轰鸣声，这里就像是宇宙的深处，没有一点点的灯光。
可能是眼睛一直看着仪表和指示灯，江承宇再看天空时，看不见天上的一颗繁星。
四周死寂沉沉，完全不知道状况，只能靠着仪表飞行，第一次飞行居然就要靠仪表，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小羽，你是不是在骗我，以前飞过直升机吧？只是飞的不是这一个型号？”
“师父，我发誓！今天第一次学习，第一次飞行。大部分的概念和术语都是第一次听说。师父，现在可以讲讲你是怎么学会直升机了吧。”
说起来会吓着人的，江承宇并不想说，不过小羽这样的更吓人。
“方向对吗？”江承宇很担心飞错了方向，那样脑子里记的那点点地图就不对了。
常规飞行时，需要提前把飞行路线记一遍，然后把该在什么地方上升转向也定下来。
现在，完全就是在黑暗中凭借着看过的地图，来对山体和方向进行盲飞。
昆凌山里到处都是山峰，很难找到比较平坦的地方紧急降落。
记忆里，他们只研究过火山群周围那一大片的高山荒漠。
如果找不到荒漠，就算是白天也很难找到地方降下去。
“师父，为什么你总是在担心？你要相信我。你原来飞的时候担心过吗？”
“我那个时候不一样，那蓝光映照着雪峰很亮，我能看到山体轮廓和地面的影子。而且，我没降落。”
“你怎么知道我要降落？”
“你刚才都给导航站说明天见了，而且，他们大概率不会冒险来搜寻。这飞机就算满油的话滞空时间和巡航半径也不大。”
“满油。大不了返航。”
说的轻松，返航就说明他们已经迷失方向了，那样是不是返航还要两说呢。
“什么？”江承宇在想怎么应对可能的迷失，没太注意小羽的话。
“我检查的时候发现这飞机是满油。我不相信他们之前没有维护过这飞机，虽然灰尘很大。”
“这个和我们能不能安全降落有什么关系吗？”
“万一有问题，我们向北飞，至少那边没山。或许还能看见城市的灯光。”江承宇说道。
“师父，你还真的是傻，大不了我打开应答，用无线电引导一下。好了，飞都飞了，别担心了。”
“希望着陆灯还能亮，如果前面没飞错路线，大概有个五公里宽的山峰，越过山峰就能看见荒漠。”
直升机的海拔表显示高度已经上到了六千，但荒漠的海拔就达到了五千七八，希望仪表是正确的。
“对地高度是一千多，如果仪表正确，我们还算运气。”
“师父，你把防撞灯、位置灯和着陆灯都帮我打开，万一靠什么太近了，至少能看到点。”
“刚才你干嘛都关闭了？你害怕被他们跟踪？”
“不怕，就是开车检查程序是先打开，正常的话再关闭。反正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那点灯反而干扰观察地面。”
“不怕就好，我还要看看你说的这些灯怎么开。”
小羽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是在笑江承宇自己。
江承宇也苦笑一下，这徒弟还真像年轻的自己。自己教的徒弟，自己享受吧。
机舱里渐渐变的冷起来了，还好现在是冬天，他们穿的很厚。如果是夏天穿着短袖，在高海拔山里飞行是会被冻僵的。
尽管有点无奈，江承宇仍然看了看手机，打算帮着点小羽，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一条绳上的蚂蚱。
手机没有信号，但GPS仍然能用，证明小羽飞的还不错，至少方向是对的，位置也没有偏离计划的航路。
定位显示，他们现在的高度是六千五百米，按GPS位置显示，他们已经越过了高山，现在就在高山沙漠的上方。
“现在往左转大概三十度，你再这么直着飞下去再十几分钟就撞山。”
江承宇对比着手机的导航，出了一头的冷汗，感觉机舱里瞬间变冷了，从没这么冒险过。
“我就知道师父有办法的，刚才我很慌，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做，左转怎么转？”
“左脚踩，轻柔缓慢的踩，右边也踩上劲慢慢放。停，现在踩右边，让方向对准。好了，现在踏板归位，两个踏板都是中位。”
江承宇一边看着仪表，一边打开手电看着小羽脚下的动作。
“师父，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大校后悔终生？”
“不会，你爸爸和他的关系似乎还是不错的。你如果明天或后天飞就一点事都没有，你现在飞当然不行，万一出了事，他不好交待。”
“师父，你后悔做我师父吗？”
“做你师父挺有意思的，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哈哈哈，你很棒是因为师父教的好。”
“我有点飘了。”
“废话，能不飘吗？稳住操纵杆，做微调，幅度特别小的微调，我们是遇到气流了？”江承宇不明白飞机为什么有点飘。
是小羽在飘，她控制不住的在颤抖，是紧张的。
“这是你在飘，操纵杆又带着整架直升飞机在飘，别紧张，深呼吸。”
江承宇很担心今晚如何度过，太黑太冷了，他们也不可能飞一整夜。要找地方降落，还要随时准备返航。
把所有的仪表都看了一遍，脑子里回忆着那个表代表什么含义，指针或数值在什么位置才正确。
这会儿，江承宇不紧张了，才感觉出小羽的确是个生手。
好在小羽前后左右拉杆的动作幅度都很小，虽然没考虑直升机的滞后性，飞机也仍然不算平稳。
担心过多的话会影响小羽做动作，江承宇没再纠正小羽。
“停，你别再晃杆了，它一会儿就会稳了，你这样晃飞机也会一直晃的。我来开灯。”
江承宇终于受不了飞机的晃悠，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感觉就像飞机出了故障一样。
对照着机械手册，江承宇帮着打开了能打开的所有灯。
着陆灯，防撞灯和位置灯都打开了。旋翼被灯光照亮，形成了一个旋转着的虚幻的圆。
“师父，很好看，以后我要是有飞机，我要装很多的彩灯。”
江承宇一阵的无奈，这又不是圣诞树，装那么多灯干嘛。
“再飞几分钟就先开始降高度，降多少到时候再看，现在对地高度还是有点高。”
火山群附近的海拔应该是五千六左右，现在是六千，这个高度有点高。
“悬停住的时候，要低，距离地面三四十米，稳住。然后再下放一点总距杆，一定要一点点的放，不然会直接撞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