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找事

　　科学上说人在兴奋或者恐惧时候，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会对应分泌，从而导致人的呼吸加深，心跳加快。
　　对于这一点，方和是至始至终相信的，这和自己所面对的奇怪世界，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只是梦境目前还不能完全的解释。
　　但一个人能够闻到激素，方和还是是第一次听说，更奇怪的事情是，这是从一名小孩的身上脱口而出。
　　换做一个正常人，或许会责令几下这位小男孩，但方和没有。
　　他只是紧紧盯着男孩那双眼眸，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但只发现一片的宁静。
　　“大哥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方和的一举一动，自始自终也在男孩的眼中显示。
　　“信，但我没有听说过，那你能够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方和看着他。
　　“闻不出”，男孩摇了摇头。
　　“那，你刚才怎么还说你能闻到各种各样的味道？”
　　“刚才是刚才，以前是以前”，男孩再次笑了起来。
　　“那...能告诉哥哥你的住所吗？比如说，一处孤儿院？”
　　“我没有住所”，男孩继续说道，“房屋只是一些砖头，只要睡得安心，那么哪里不是自己的住所呢？”
　　“告诉哥哥你的名字是什么好不好？”方和已经有了把他送回家念头。
　　在他看来，这么小一个男孩站在这门口，本来就是一件诡异事情，更遑论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要真是出了三长两短，保不准自己就脱不了干系。
　　“我的名字叫小姜”，男孩又笑了一下，他看起来很喜欢笑。
　　但才说完这句，没过一秒，小姜的脸上顿时一僵，连忙回过了头去，往后面瞟了一眼。
　　焦急的说道：“糟了，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他们来了？”方和顺着男孩背影朝后望去，顿时看见两位穿着白大褂医生，从后方紧紧追了过来。
　　而那些人的目光所向，正是在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
　　这些人，貌似是过来抓小姜的。
　　在方和观望时，小男孩就直直朝前方跑去，动作异常熟练，转眼间距离方和便有着十来米的距离。
　　“给我站住，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远处的男人陆续冲过方和身边，大声吼道。
　　没过多久，两边的身影就触碰到了一起，小男孩被其中一位秃顶男人抓住，双手擒住，被反按在后背，不断挣扎中身子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不是神经病。”
　　“每个病人都是这么说的，好好听话，如果正常了，医生自然会给你开证明的。”
　　。。。。。。
　　方和站在原地有些发懵。
　　他看着小男孩嚎叫离开，而那两名医生远去的背影中，衣服白白的大底色上，印有‘藤山精神病院’几字。
　　这些医生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假扮，且也有工作证明戴在身上。
　　“原来是个精神病人啊，可惜了”，虽然为小男孩的病症有些惋惜，但方和随即还是摆了摆头，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
　　当下，他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先搞清楚自己的诊所为什么被封。
　　否则别说找到自己父母失踪线索，偿还父亲那位老朋友的债务，恐怕还要倒欠一笔人情。
　　“开诊所所需要的经营执照和心理二级证书我都有，虽然公司名是找人买的，但那家伙没理由去派出所报案。”
　　这么想着，方和拨通了市里执法队的电话。
　　随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其中一位接线员接通了电话。
　　方和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原因，那人便开始调取记录，在电脑中查看详情。
　　“这边是接收到了两个人的投诉，说你偷税漏税，涉嫌违法经营。而且场所里的一些布局，也存在消防的隐患，经过早上的核实之后，我们也向您拨打了电话，但是您没有接，封条的话是队长处理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你了”，查明原因后的方和放下电话，看着眼前四道隔离墩围起区域，心中有些复杂。
　　好家伙，你说隔离就算了，竟然还拿着好几块东西堵着，形成一个隔离带，这样一看，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命案现场。
　　“立案查证后，一般需要法庭宣判才能进行执法，之所以这么快，原因应该是昨天那个叫做黄依萱的女生投诉的，但接线员怎么说有两个人举报？”
　　方和有些怀疑接线员看错了，但这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对他而言，要紧的事情是现在要解决房屋查封的问题。
　　“申请解封需要向法院提起，整个流程起码也要一个星期...”
　　“那个女的不会告我猥亵罪吧，说起来，那个地方上也有指纹，不过也可能也是想着这样我最多拘留几天，所以才想让我吃大苦头。”
　　“算了，还是不去想那么多。”
　　脑海中有些迫切的想要还原事情的真相，使得方和想的有些繁杂起来。
　　随后，他振作起来，打开手机导航，除了察觉附近确实存在那家精神病院以外，还查到了最近的一家派出所位置。
　　今日，天和云夹杂一起，像海一样广阔，但方和遇到了烦心事。
　　一下午的时间，方和都在派出所中度过，带齐了证件和材料，提交方案后签了协议，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一个星期后可以解封，但需要保证资质无误，和缴纳五千元的罚款。
　　方和认栽了，没有犹豫的签了下去。
　　到傍晚，晚霞云集，路灯下的人流稀少，走出派出所后，他接到了严文业的电话。
　　“方医生，下班了吗？我刚刚才发现，我这边店里的不少人也患上了感冒，奇怪的是，病症看起来还和我老婆差不多，你看，你多久...”
　　“对...算是下班了，别急，严哥我等会儿就过去，地址我都记着哩。”
　　谈论一番，方和随即挂断了电话，考虑到肚子需要，在搭上公交前，先是去附近吃了份猪脚饭，才在人流顶峰的七点左右上了车。
　　下了车，沿着街铺一阵行走，最后在人流穿行的一片地方，看见一家颇大的门店，名为大概三百来平方，上面的牌匾显示名为‘正业按摩’。
　　方和看了一眼，装潢整齐，且看起来比较崭新，是一家正经的按摩店。
　　站在大门前，看得到店里的沙发上正坐着几位黑色制服女生，还有身材偏矮的中年人正在玩着手机。
　　方和同他们打了招呼后，最终，见到了面色略显憔悴的严文业。
　　“医生你来了，坐坐坐”，严文连忙业将方和拉近里面办公室，此时刘婉也在里面坐着。
　　寒暄一阵，期间方和观察刘婉，发现她的面容相比昨日显得更加憔悴，且人中的部位有些通红，看起来像是经常揉擦鼻涕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