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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洛江里的一道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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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船随波浮动,水域就是渔民口中有水幕掀起的地方。
  差遣捕快向衙门报信,宁长安、陆仟乘船出现在洛江。
  宁长安拿避水符。
  “长安!”
  陆仟紧张。
  陈塘县霁楼宁长安对战树妖姥姥,剑气如虹,陆仟亲眼目见,但眼前一幕诡异,陆仟担心。
  “我一剑三千里!”宁长安说道。
  陆仟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送宁长安入水。
  看不到水下具体场景,一道暗影没向江底。
  然后陆仟想到自己也有避水符,使用起来大抵也是这种效果。
  宁长安已经站在了江底河床上。
  很奇异的画面,能目视,四周各种鱼儿游来游去,感受不到水压。
  高低起伏的河床上散落着大大小小船只构件,有的年代久远,爬满了水草,居中有鱼儿出入。
  顺着水流方向宁长安前行,不久之后巨大的船体出现在视线前方。
  数丈高的大船毁损严重,有被船体挂住的尸体也清晰了起来。
  宁长安谨慎靠了过去。
  洛江江面,大船顺流而下,甲板站着的是陈塘县知县粱兆相、主薄、李典吏等人及其十多名衙役捕快。
  大船靠近小船后投绳梯,陆仟爬了上去。
  “长安呢?”
  “在江底!”
  “呃……”粱兆相翻白眼。
  “长安能水遁!”
  粱兆相、李典吏震惊。
  “长安深不可测!”
  莫名的便有了点心安。
  随后这种心安被陆仟汇报过来的信息狠狠撞碎。
  芦苇荡发现男女尸体数十具,前夜洛江断流,有官船沉没!
  甲板上的粱兆相趔趄!
  水下的宁长安已经靠近向沉在江底的大船。
  视线内的一幕有点令人心惊肉跳。
  十多丈长的大船船体就像整个拉入江底一般,船舷两侧是类似绳索勒匝过的痕迹。站上甲板宁长安看到密布其中的蠛蠓细纹。
  “是剑气呀!”宁长安想着。
  甲板被剑气凿出的痕迹交错,船楼架构完整,一个晶莹水球出现在宁长安视线中。
  “这是什么?”
  宁长安目不转睛,持剑戒备。
  骤然间感觉眼睛生疼,就像在红山血海当中被燕行云的长针刺了一下。
  疼痛的感觉还在放大,宁长安看到明亮的水球破碎,船楼到甲板之间出现一道细细光亮的线条。
  像什么?
  如同宁长安在蓝星时激光笔投射线束,光源的一头是水球,去向是自己。
  还有点像一把长剑!
  危机感顿然在宁长安意识中产生。
  “剑意!水球内存着的是一道剑意。”
  判断产生的刹那,四周江水已经沸腾,杀意弥漫而来。
  意识和身体反应同步,上玉京四重楼修为产生的磅礴气机和灵力瞬间注入惊蛰宝剑,宁长安中平一刺。
  剑气如匹练同一闪而来的细光碰撞在一起。
  “轰”的低沉爆响,胸口就像被牛妖凶猛碰撞了一下,宁长安拉出一道水线后掠了出去,江水浑浊,江面出现一道裂缝,水底的大船咯吱咯吱作响。
  细光再一次清晰。
  气机攀升,紫气东来,惊蛰宝剑绕弧,江水成水龙卷。
  大船甲板上粱兆相等人目视着水浪滔滔的江面。
  前方半里外江水骤然沸腾,一道水幕冲天掀起拔高到十多丈高。随后整个江段就像沸腾的锅汤,一条江水凝成的大龙卷破江面而出。
  间隔半里,大船在江面失控打转。
  陆仟人被甩了出去砸在船舷上,粱兆相身形不稳栽倒滚到桅杆处死死抱住。
  “长安,救命!”
  水龙卷升空又扎入江面没了进去,被沛然气机席卷过来的水滴噼噼啪啪落下似暴风骤雨。
  龙卷入江,水面逐渐平静,大船上一行人被浇落汤鸡。
  感觉头上硬邦邦的,粱兆相伸手一抹,有江蟹被抓在手中,指尖的疼痛也随之蔓延,被夹住了!
  江底,宁长安看着自己胸口,神情扭曲。左手缓慢拿出骨镜。
  “如若不是骨镜护在了胸口,自己被水球而出的剑意穿胸了?”
  水下的激战只是一刹那却是宁长安自十里坡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
  剑意先是击碎了上玉京城四重楼修为的气机和灵力,蕴了紫气东来的一字剑法弧字诀削弱了剑意却没有完全化解。
  以破竹之势凿穿水龙卷将杀意侵在了身上。
  是从白骨精身上所得的骨镜承受了致命剑意最后一击。
  宁长安口干舌燥,双腿发软。
  一道剑意已然如此,存了剑意的人呢?
  而且对手心机深沉,蕴藏水球的剑意是在守株待兔呀!
  沸腾起来的泥沙被江水冲散,宁长安和大船间隔十多丈距离,没有后续而来的攻击,确定只有一道剑意,心有余悸的宁长安再一次登上大船甲板。
  安静!
  逐一进入船楼房间。
  多数房间都有尸体,还是一剑致命的伤口!
  居中房间装饰精细,博古架上有完好无损的瓷瓶,地面落有胭脂粉盒。
  几幅画落地,像被淘气小孩拿锋利小刀拉划了般。
  宁长安看着一副有落款的字画,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岂不惮艰险,身怀国土恩”,落笔有名,姬怀赢!
  宁长安将破碎不堪的字画卷起。
  逐一搜索,房间到后甲板,没有其他线索,宁长安破水而出。
  江水滔滔波浪起伏,天空如织的星月像是嵌在青灰透明的琉璃上,视野的下方是水流掀起的一圈圈波纹,再远的方向江水和夜色融为一体。
  被先前冲天而起水幕浇透,粱兆相面色发白,目光直勾勾在江面和夜色深处来回交替,内心发凉。
  陆仟站在船头,一只手捏着宁长安所赠送的避水符。
  衙役打出了火把,目光能远视,落下星辉的江面倏分,宁长安扶摇直上,气机运转,看到江面大船,人破空而来落下。
  “长安,什么情况?”
  粱兆相、李典吏、主薄、陆仟等人围拢而来。
  “有大船沉没,船楼有尸体。”
  “可有线索!”
  宁长安将手中残画递了过去。
  粱兆相颤巍巍拿起画卷,身后衙役火把照明,入目看到三个字,“姬怀赢”
  粱兆相如同被雷劈周身痉挛,宁长安的目视中陈塘县县令惨白神色布满了复杂情绪,随后被最彻底的死灰色代替,身体发软,委顿在甲板。
  衙门主薄接过残卷,确认笔迹落款,身体后退一步,靠在李典吏身上。
  以近乎绝望的声音艰难吐出一句话,“定南王姬怀赢,王爷遭遇刺杀了。”
  陆仟和靠在身上的李典吏同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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