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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秋去冬来,四季流转自如,任谁人刺骨锥心,亦是无情如往昔。
厨房里轰隆一声巨响,程攸手里的玉棋霎时碎掉。
“乔……”
“我没事,”程攸话还没说完,权宴就已将他打断:“就是锅又坏了。”
程攸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就好,锅坏了没事,我再派人去买一个。”
“……嗯。”权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闷闷,不太开心似的。
程攸没忍住,来到厨房,权宴一张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颊此刻灰黑一片,他的眸子看似平和,没有情绪,程攸却看出了几分委屈。
这样的权宴,真的是程攸从未见过的。
程攸执起少年黑炭似的手,清洗了下,看着那双手变回原来的颜色,内心涌上了一份满足感。
即使他这样,已经二年多了。
权宴的眼中没有排斥,没有厌恶,没有不习惯,只有掩盖在平静之下的顺从,乃至可以用依赖去形容。
程攸又拉着权宴去里屋,双手执起温热毛巾,仔细地擦着权宴脸上的灰黑。
权宴抿了抿唇,闭上眼睛缩了缩,动作幅度虽小,但对权宴这样的人来说,做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
若非……
程攸动作顿了顿,小指控制不住地蜷了下,几乎是没有停顿地继续温柔地擦着那些灰尘。
权宴眉头皱了皱,程攸立即停下动作,也蹙起眉头:“疼了?”
不知为何,权宴的身体越来越差,就算他找来世间宝物,也难留住一个权宴似的。
因此,纵然权宴失去往昔记忆,性格都改变不少,程攸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你受伤了?”权宴不答反问,执起程攸的手,低着眼睫毛,认真地找着伤口。
程攸喉结微滚。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那个因为心虚却不后悔的心理而做出了微小停顿。
这个人,是失去了记忆,也仍旧能够轻易牵动他的心神。
“没有受伤。”程攸柔声答复,面对权宴略略疑惑的眼眸,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记得第一次欺骗权宴带来的后果,所以,他不敢再欺骗权宴了。
纵然权宴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可天下又怎会又不透风的墙。
于是他张了张唇,最终也没吐出半个字。
权宴见状,也没有逼迫他,而是收回了手,什么也没有说。
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
“我……”程攸舔舔唇,试图开口。
恰在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声音恭敬:“阁主,公子该用药了。”
“该喝药了。”程攸转眸,略带无奈。
“……”权宴眉头紧锁:“嗯。”
又要喝药,又黑又难喝,还天天都要喝,一天五六次。
若不是这一次,程攸私自给权宴下药,夺去了权宴的所有记忆,再将权宴放在身边,言语行为,尽是程攸所教。
这样的权宴,记忆里没有什么掌门长老,没有什么温含璋和悯,只有一个程攸,占据了整颗心。
这才是程攸要的。。
尽管时时不安,却在两年来,从没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