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是你干的

　　胖酒瓶底子？
　　胖乎乎的研发人员左右看了看，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李仁到底说的是谁。
　　“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啊！把你的平板给我！”
　　李仁朝胖酒瓶底子伸出手。
　　眼睛胖子嘴角一阵抽抽，看着李仁气势汹汹的样子，只好把平板递了过去。
　　等李仁走远，他才反应过来，悻悻地低声说道：“我不叫胖酒瓶底子，我有名字的啊，我的名字还非常好听，叫苏奇隆啊……”
　　项博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苏奇隆的肩膀，又点点头，示意他去忙别的，算是稍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项博和姚依依对视了一眼，看着走到远处，仍旧嬉皮笑脸的李仁，同时叹了口气。
　　姚依依叹气，是因为她觉得李仁这个人完全不行，不仅人不靠谱，还喜欢说大话。
　　目前没有任何头绪的问题，李仁竟然夸口要再三小时之内解决。要知道李仁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量子通信，真是不知道这个李仁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盲目的自信。
　　项博叹气，则是周围的其他闲杂人等散去，他才能稍稍松一口气，表现出对实验进度的担忧。
　　“项工，这个李仁太不靠谱了！”姚依依微微皱眉。
　　项博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膀：“反正在他熟悉工作之前，没什么事情可做。这三个小时就让他折腾去吧。时间一到，他什么都查不出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击一下他的盲目自信，让他收敛收敛一下狂气。”
　　“也行，那我先去工作了。”姚依依走了两步，转过头又说道：“项工，我还是保留我对李仁进入实验室的意见。”
　　这时，李仁在远处扯破嗓门儿喊道：“美女，如果我三个小时之后，找到了原因，你的奖金要给我翻倍！”
　　姚依依脸上的怒气值瞬间提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等你找到原因再说吧！”
　　待姚依依走远，项博走到李仁身旁，看了一眼李仁手中的平板。
　　平板上的界面甚至都还没有解锁……
　　项博暗自摇摇头，再次叹口气：“李仁，找不到原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自己在实验室转转。三个小时之后，我再来找你。设备坏的太多，今天有的忙了。”
　　李仁咧嘴，举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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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仨蛋，赶紧出来！”
　　过了一分钟，那只话痨的黑猫还是没有出现。
　　“仨蛋！需要你的时候，你死哪去了？”
　　李仁再次呼唤。
　　又过了三十秒，自己眼前还是没有任何黑猫的影子。
　　“仨蛋！！！你人呢！！！再不出来我撞墙自尽了啊！！！”
　　李仁的脸憋到黑红，差一点点就喊出声来了。
　　仨蛋这时才一脸不情不愿地缓缓出现在李仁的视野中。
　　这只黑猫的情绪不对啊！
　　李仁明显发现撒旦好像哪里出现了问题。
　　好像是……对了，撒旦那对亮闪闪的大眼睛为什么肿成金鱼眼了？还有你那脸上挂着的两行像是眼泪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亲，你干啥呢？你这眼睛不太对啊？”
　　撒旦伸出爪子在脸上抹了抹，一幅沙哑地嗓子说道：“叫我出来什么事？”
　　“等等，你先别管我叫你出来什么事。你这状态是什么鬼？病了？不对，你是一个人工智能，该不会染上什么病毒了吧？我去，传染么？对我有影响没？”
　　李仁边说边捂鼻子。
　　“滚蛋！我这是看电影看的。”
　　“看个电影能看成这样？！”
　　“感动不行么？结局真的是太感人了……你知道么，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们人类拥有银河系最为丰富的情感，而且还能用电影这种方式呈现出来。这个导演对镜头和台词的把握真是太棒了……我一定要把这部电影推荐给我的同伴们。”
　　李仁拍着自己的脑袋，面对一个爱看电影的人工智能，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到撒旦的鼻子貌似还在抽搐，李仁只好丢过去一句话：“看你那一脸鼻涕，要不要给你来张卫生纸啊？”
　　撒旦坐直了身子，鄙视地看着李仁：“真是就不该跟你这样的逗比讨论电影这种高雅艺术！”
　　“呃……”
　　老是被一个人工智能鄙视，李仁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习惯。
　　“说吧，找我什么事？”
　　撒旦全身上下冒出一阵金光，随后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蹲坐在李仁面前，脸上的泪痕，金鱼眼还有沙哑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
　　这货本身就是一个人工智能，在李仁面前的形象也都是模拟器生成的，换个画风是分分钟的事情。
　　“刚才我进行了一次量子通信的实验，我说了句话就把整个实验室的设备给整过载了。你帮我查查是咋回事。”
　　李仁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
　　“稍等一下，我查一下数据。”
　　撒旦的两只大眼珠子不断地闪着金色光芒，李仁瞬间觉得，此时用一句“闪瞎了我的狗眼”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的感受，简直是太恰当了。
　　“这些原始设备的计算量级实在是太小了，这么小的数据处理都能过载！”
　　看到撒旦眼中的金光暗下来，李仁问道：“找到原因了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这个时候，你还跟我玩游戏？你要不再问问我是想要金斧子、银斧子，还是铁斧子？
　　李仁的脑瓜子一下子嗡嗡的。
　　“坏消息……”
　　“还是先说好消息吧……”
　　“那你让我选个毛线？！”
　　“好消息是过载原因我找到了。”
　　“那坏消息是？”
　　“过载是你干的！”
　　“……”
　　李仁现在的心情简直是无法形容，仨蛋，你在德云社混过的是吧？你要不要再来一段传统节目托妻献子？？
　　“当时我就说了句话，怎么就是我干的了？”虽然很想先把撒旦打一顿，但李仁还是强忍住这个难以压制的念头，问了一句。
　　“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
　　“自从本智能选择你作为宿主之后，你的思维就和本智能的无上智慧相连。虽然你察觉不到，但是你声音中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当然，对于传统的无线通信来说，无非就是对你的语音进行一定频率的采样，这种方式会丢失掉你声音中大部分的信息，对传统通信设备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这个实验场地里的通信设备，所用的采样方式和传统方式存在很大的差异。不得不说，这个项博设计出的量子通信协议，超出你们现在的5G太多，已经快要触摸到真正的量子通信的门槛了。就是因为这样，在处理你声音的时候，巨大的信息量会被检测到。所以你一张口……嘭……就过载喽！”
　　撒旦说出的这个原因，还真是让李仁哭笑不得。
　　最关键的是，这个原因根本没有办法向其他人说好么？
　　就算是说了，也没人会信。搞不好还会被姚依依当作神经病或者直接叫来华夏科学院的各位专家同志们前来当场给李仁做个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