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给我玩坏了

　　“仨蛋，你管这叫初级的通讯设备原型？量子通信啊！”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有事没事，量子纠缠。可解世上一切烦恼。
　　这玩意就算是给李仁再多几个脑袋，也基本没有什么可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叫初级么？而且你看到的这个量子通信，甚至连真正的量子通信的边儿都没有沾到。信息传输还是采用传统的通信模式，只不过用了量子加密。据我所知，2016年你们就已经发射过这种通信卫星了。项博所做的，不过是想把这种通信技术小型化，商业化。还有其他问题没？我刚刚又发现一部好电影，没什么事我先下线了……”
　　“仨蛋你除了看电影还有点其他的正经事儿没？”
　　李仁想不通一个人工智能，为什么会如此迷恋人类的电影，不管是大电影还是小电影。
　　撒旦的回答让李仁吐血不止。
　　“当然有啊，比如说电视剧、综艺。你别说，最近华夏国的综艺节目质量还不错啊。我强烈推荐你看看，飞沙走石的姑姑、翻滚吧姐妹……”
　　“仨蛋，慢走不送！”
　　“好嘞！”
　　项博看到李仁有些呆滞，以为他被自己的研究项目震惊了，笑着说道：“李仁，怎么样？这个实验室不错吧？”
　　“呃，大佬，这个地方存在多久了？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公司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两年半，你不知道很正常。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公司正下方五十米，而且正常的出入口都不在公司。我带你进来的路，是我个人的特别通道。”
　　项博示意李仁跟着他往前走。
　　“你应该知道，在通信行业，我们华夏一直在技术上跟随以M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人家有什么，我们就学什么；人家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人家设定了什么标准，我们就遵循什么标准。直到近几年5G标准的推出，我们才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但是李仁，这远远不够。人家还卡着我们的脖子呐。”
　　项博的话语中充满了憋屈。是的，卡脖子，这三个字，就像一个紧箍咒，时时刻刻让中国的通信企业不得安宁。
　　“所以六年前，我创立了这个实验室的原型，和华夏科学院开展合作，搞起了量子通信。我一直认为量子通信是我们在这个行业一举超越其他国家的关键。五年前，我们取得了重大突破，成功地将一颗量子通信卫星送上了地球轨道。两年半前，这个实验室建成，这里就成了我常年待着的地方。”
　　项博将李仁带到那个三米高的透明柜子前，说道：“我前半生的梦想，全都在这两个柜子上面了。”
　　“大佬，我到现在还一脸懵逼啊。您不要老跟我谈梦想，也跟我聊聊现实行不？比如这个玩意儿是啥？能解释下不？”
　　李仁指着面前这个正发着蓝光的大家伙问道。
　　“呵呵，是我的错，光顾着跟你说其他的了。这就是我们量子通信的原型机。”
　　“太大了吧？”
　　“大么？这已经是改进的第四版了。在第一版的基础上，体积和重量缩小了百分之五十。”
　　“这么大个，大佬您打算卖给谁？”
　　“咳咳……这是原型机，我们还在进一步压缩体积。”
　　李仁正在观察着这个大家伙，突然间听到一个让他虎躯一震的女声。
　　“项工，一切准备就绪，阿尔法第四原型机可以开始第三十一次测试了。”
　　是姚依依，那个李仁从来都只敢远远欣赏的姚依依！
　　“你好，李仁，欢迎加入！我对你的代码映像深刻。”
　　“谢……谢谢……”
　　李仁的嘴毫无意外地瓢了……完全没有办法顺溜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哪怕是最简单的两个字。
　　“好的，开始吧。”项博转头看向李仁：“要不要感受一下，做一下测试员？”
　　“不怕我给你玩坏了？”李仁笑呵呵地问道。
　　“呃……”项博和他周围的人一向都是不苟言笑，只顾埋头干活，遇到李仁这么个说话不着四六的，还真是不太习惯。
　　“你要是能玩坏，就算是帮忙做极限测试了。不光没事，我还会给你一笔奖金。”一旁的姚依依朝李仁一个微笑。
　　她笑了！冰山美人笑了！而且还是朝我笑！天呐！人生知足了！
　　李仁嘴巴张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是他不想，是他当下根本没有什么组织语言的能力。
　　“还有问题么？”姚依依又是一个微笑。
　　这对李仁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他早已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上。
　　“没……没……”
　　李仁赶紧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如果此时姚依依再说一句话或者再来一个微笑，恐怕李仁会当场喷洒二两鼻血之后，倒地休克。
　　好在姚依依只是朝项博和李仁点点头，转身朝远处的控制台走去。
　　“李仁，到六号平台上去吧。”项博往十米之外的一个平台上一指。
　　李仁走上平台，立刻从平台上方伸出四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摄像头，紧接着又从平台地下缓缓浮出一个麦克风，在李仁嘴边停止。
　　“我们采用的通信方式，是最先进的全息投影技术。我们在实验室场地边缘分别设置了多个这样的平台。平台上方的这几颗高清摄像头和你面前的麦克风，会将你的全息影像和声音，通过高速的图像和声音处理，经过我们的量子通信设备，传输到其他平台。同样，其他平台上的实验人员的形象和声音也会传送到你这里。准备好了的话，按一麦克风上的绿色按钮。”
　　李仁答应了一声，按动按钮。
　　只听到一阵低沉的嗡嗡声，那应该是无数的风扇在同事运转产生的声音。
　　紧接着，在李仁面前的空中，依次出现了五个真人大小的高清全息投影，正中间的那个是姚依依。
　　科幻大片中才存在的场景，李仁今天看到了。
　　“1号平台通信正常！”
　　“2号平台通信正常！”
　　……
　　“李仁，轮到你测试了。”项博提醒道。
　　李仁除了觉得全息投影非常酷炫之外，更在乎那个看着自己的姚依依，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的还要负责测试。
　　“我吗？我是几号平台来着？”
　　“六号……”项博比较无奈。
　　“咳咳……6号……6号平台通信正常……”
　　可惜李仁话音刚落，眼前的全息投影就如数熄灭下去，嗡嗡声也渐渐停止。
　　“什么情况？真给我玩坏了？”李仁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