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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的灯光昏暗,血迹斑驳的人蜷缩着躺在角落里,光洁干净的地板上倒映着昏黄的灯光,长长的血迹蜿蜒。
他已经痛晕过去了几次,每次都被以各种非人的手段唤醒,施以加倍的惩罚,绝对的痛苦降临让他生不如死。
他一直模模糊糊地在想,没有了双眼,没有了双手,每天都面临成倍的伤痛,要是就这样死了该多好。
可伊格莱斯不让他死。
他孱弱地喘了喘气。
他有些不大明白。
伊格莱斯一直是严肃而公正的,那样一双赤金色眼瞳是他们军营里每个人的崇拜和信仰——
——包括现在的他。
……即便他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叛徒。
他不明白。
不通过军事法庭就对他动用这样残酷的刑罚,明显是不合道理有违公道的——虽然罪名确实成立。
仅仅是因为他挟持了那个实验体吗?
他只知道那个实验体对厄利斯图帝国很重要,可她毫发无伤不是吗?甚至在整个帝国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拥有如此强大的格斗技巧和思维能力。
没有人审问过他,仿佛对他的叛国理由没有任何的兴趣。那个年轻的审讯官他只见过一面。
他现在才隐隐明白那个晚上是他唯一求饶的机会。
可他说了什么呢?
他说,“我无罪。”
疼痛让他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意识逐渐陷入昏沉。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瑟缩着打了个寒噤,往角落躲了躲,艰难地竖起耳朵听动静。
来人好像只有一位,走路很轻,脚步声愉悦得像是在打拍子。比起行刑者脚步声直接粗暴的沉闷,这人的鞋子敲击在地面上发出轻松清脆的咣咣响声,像是女士们出席重大场所穿的高跟鞋。
“你好呀。”女孩的声音轻快软糯,与他恐惧的牙关战栗的轻微声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声音异常明媚,不该出现在监牢里。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他颤抖着双唇,开开合合半天才艰难吐字,气息很不稳,“是你。”
“是我。”女孩似乎是在笑,尾音微微上扬。
他沉默下来。
孟桑榆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血人,有些好奇,“最近过得好不好?”
“……”他犹豫着摇头,“不好。”
“后悔吗?”
“你指哪样?偷军事图还是……”他顿了一下,“绑架你?”
孟桑榆微怔,“绑架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不绑我不是一样会被抓?”
他忽然笑开了,声音嘶哑难听,却极力在扯着嘴角,“原来他没敢告诉你啊。”
“真是悲哀啊。”他使着力气在笑,嗓子里发出“嗬嗬”地声响,像只破风箱,空洞的眼睛里却流下和着血水的眼泪来,“堂堂帝国的元帅、大公爵,竟然只是因为我拿手碰过你就砍了我的双手,只因为我看过你就剜了我的双眼——”
“呵。”孟桑榆不以为然地从嗓子眼里嗤笑了一声,“这世上看我碰我的人多了,怎么会偏偏剜了你的眼睛断了你的双手?”
“因为夜深了啊。”他还在笑,面庞有些扭曲,牵动脸上的伤口,流下狰狞的血来,“怕我看到不该看的,碰到不该碰的。”。
“真卑劣啊。我们的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