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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大河自时间起始处浩荡而下,河中的每一颗沙砾,都是一方方世界。
陈玄此刻是以元神出窍之法来到此处,他借定海珠勾动顶上金云,将斩蛟除妖得来的磅礴气运凝成细丝,朝着河中抛去了。
他凭借这垂钓诸天的法门,已得了不少造化……《抱朴子》内篇、一叶菩提,都是世间少有的机缘。
不知过了多久,那纤细渔丝陡然一颤。
陈玄连忙扯动细丝,一张银色的金属书页,从诸天长河底下飞了出来,径直飘到少年身前。
不可直视,不可感知。
一道银色剑气自河边祭起,甚至让那诸天长河都凝滞了一丝。
那张书页上刻着细密符号与纹路,铮铮剑鸣震人神魂。
陈玄双眸刺痛难耐,早已闭上双眸,他此刻是元神之身,无法施展佩剑飞剑,只能将心湖小楼之上的那一剑祭出。
碧落剑诞生自识海,黄泉剑诞生于丹田,都有着极为不俗的本命神通。
不过这两剑都是有形之剑,却并非道剑。
陈玄那第三把飞剑,名为问仙,却是诞生于心湖之中,心念所及,便可是剑锋所指。
问仙剑无形无相,但剑气却最是锋锐,猛地刺向书页。
银色书页似乎被触怒了一般,剑气再次祭出,丝丝缕缕狂暴如风,将问仙剑瞬息击退。
陈玄嘴角溢血,他骤然睁眼,那双金色眼眸之中,似乎在演绎一幅壮阔图景。
一株草诞生于上古时代,它日复一日地修行,终于成就仙身,却不为天地所容,于是它以草叶为剑,剑指苍茫,一剑斩星辰!
陈玄将问仙剑收入心湖之中温养,随即祭出一枚定海珠,用那混浊玄黄的气流去镇压书页。
金属书页终于宁静下来,一动不动了,唯有银光流淌,像是银河凝聚而成,纷繁复杂的骨文在上面点缀着。
“一株草斩尽日月星辰?好大的气魄,好凌厉的剑气!”
陈玄伸出一根金黄手指,轻点书页,一个个银色古怪篆字,凭空显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此法竟可锤炼万物做剑胎,可惜我如今修为尚浅,想要真正发挥这剑诀的几分神威,起码也得是飞升境吧!”
陈玄静静观摩草字剑诀,总算是明白此法真正玄奇之处,草字剑诀不但杀伐无双,更有锤炼剑胎的奇效。
上古时代一株寻常小草,正是不断淬炼草叶,才有那剑斩星辰,力敌仙王的神通。
“剑灵姐姐说龙渊已可看做半把仙剑,只是品秩再难提升,如今得了这道剑诀,总算是看到了彻底成为仙剑的指望。”
陈玄心念一动,再度牵动定海珠,元神遁走千千万里,归于肉身之中。
“事不宜迟,即刻练剑。”
他将定海珠悬在顶上,遮蔽屋中气机。
龙渊横置于膝,碧落黄泉化作一青一灰两线,来回穿梭,问仙剑瞬息千里,随即又再度回到屋中。
陈玄以草字剑诀所述法门,先后祭炼四把剑锋。
九道形如纤细草叶的纹路,显现在四把剑上,就连无形无相的问仙剑也没能免俗。
草叶翻动之间,便有剑气充斥屋中,将屋中桌椅器物尽数斩成齑粉。
“既有此诀,去琼林宗问剑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陈玄睁开眼,笑呵呵地望向北方。
京观城的损耗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大,自然不是龙渊剑气不够锋锐,只不过是高承背后,还潜藏着一座宗门而已。
陈玄去往倒悬山时,是乘坐老龙城范家的桂花岛,他曾在岛上斩杀了一对道侣,还有一位金丹境老剑修,三人俱是来自那琼林宗。
神诰宗是宝瓶洲道门执牛耳者,祁真更是一位仙人境的道门天君,陈玄明面上的身份,已足够替他挡下不少事端。
可此地毕竟是北俱芦洲,琼林宗也算是个东道主,他们自然不敢明着对付陈玄,但暗中使绊子,却是不难。
既然琼林宗敢暗中助高承恢复修为,又怎会不敢让一位外乡修士中途夭折?
“更何况,老燕的帐也得算在你们琼林宗身上。”
陈玄两指并拢,轻轻一划,三把飞剑分别归入识海、心湖与丹田之中。
大圆月寺的那位罗汉,早已返回桃林,袁倾山、燕紫山,虬龙黄圭,还有那三位神女,都被陈玄留在了寺中。
此行北上,可不仅是要去拜谒那位名动一洲的火龙真人,更是要去问剑琼林宗!
“说起来,这趟鬼蜮谷之行,似乎是为了寻一具上等品相的白骨吧。”
陈玄挥了挥袖,十二具中五境阴物化成的白骨显露在地上,隐约可见莹光。
“这还让我怎么炼宝?这还怎么钓鱼?难不成日后行走江湖,只能见面就是一件半仙兵?”
陈玄无奈地拍了拍额头,他想了想,这才从地上起身……床榻早已被剑气斩成齑粉了。
“罢了罢了,将就着炼吧,半仙兵是没戏了,炼一件法宝也不错。”
陈玄思忖片刻,从袖中取出了三枚小暑钱,丢在了屋中地面上,这才推开房门,御风而去。
披麻宗不同于寻常宗门,一宗上下俱是好战之人,毕竟鬼蜮谷本就是一座天然的历练之地,而且大都是以生死为代价。
此事有利有弊,利自然是让整座宗门都有杀伐之气,弊则是一宗修士损耗太多,让人烟本就凋敝的木衣山,更显冷清。
陈玄剑开鬼蜮谷天幕,彻底毁坏此地天然形成的禁制,因果已然显现。
谷中原有的阴灵鬼修,凡是下五境,又无城池禁制庇护的,修为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了。
不仅如此,从前死在鬼蜮谷中的修士,大都会化作阴灵,可如今却只能乖乖转世,否则便会受那罡风日煞侵袭之苦,非金丹元婴不能免除。
陈玄开天幕的一剑,已经彻底打破了鬼蜮谷原有的格局,百年之内,倒是变化不显,但百年之后,就是另一番境况了。
“所以啊,火龙前辈,晚辈还得麻烦您老人家来骸骨滩做一场水陆法事。”
陈玄立在披麻宗渡船上,笑呵呵的地望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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