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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宁粟的注射开始,外面的天气就逐渐变得恶劣起来。
外面的狂风如同一场正在弹奏着的恐怖音乐,子弹般的雨点穿透漫天黑云击打在厚重的玻璃上发出噼啪声响。
宁粟将活塞推送至底,感受着面前之人呼吸从悠扬逐渐减缓至平静,现在德斯佩尔城包括宁粟在内只剩下最后三人。
黑鹫在一旁目睹着宁粟的动作,发现宁粟每当给人注射安乐死药剂的时候总是一扫平时跳脱笑嘻的样子,换上了一副庄重且严肃的面容。
宁粟摘下手套,又用一只手扯下了脸上的口罩,看着站在们口抱着双臂黑鹫,发现对方与自己第一次见面时的戾气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瞅了瞅对方左眼上方的十字刀疤,宁粟也是不免倒吸冷气,这种伤搞不好眼睛就瞎了,但愿自己一辈子都碰不到这种场面。
“只剩下你了老黑,还有心愿未了吗?”宁粟看着黑鹫,笑问道。
“呼~”黑鹫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右手拿着很华丽地在手指尖转了两圈,手腕一扭握住了刀柄对着宁粟说道:“心愿当然已经完成了,与宁老板相遇以后的日子我的人生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杀人也不再令我在夜里感到恐惧了。”
宁粟瞅着黑鹫转刀的样子,觉得对方这不经意间展现的小技巧简直帅爆了,他以前曾经也想学习花式转刀,但是那种耍帅的技巧显然与黑鹫这种在生死拼杀中将匕首运用到得心应手没法比。
他咂咂嘴,笑道:“怎的,没跟我近距离打过,想试试?”
黑鹫点了点头,眼睛里爆发出了期盼的光芒。宁粟之前近距离接子弹的那一幕可是确确实实惊到了黑鹫,而且宁粟能够在三位近身搏斗远强于自己的同伴下毫发未伤显然是身手极好的,但是平日里看到宁粟也就跟个普通人没两样,步伐不够沉稳,呼吸也不算均匀,着实是看不出来他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跟你打。”宁粟摆了摆手,唯独这点他可满足不了黑鹫,自己毕竟是依靠万界小店的不会受伤的特性才能够屡次在拼杀中毫发无伤地击败对手,但是如果黑鹫希望自己能给他一场酣畅淋漓亦或者心服口服的决斗的话那这就有点困难了。
再加上,宁粟并不希望依靠作弊来战胜黑鹫,毕竟二人也算是认识了两个月,他不想把这种方式作为与黑鹫最后的道别。
“比起这个,不如你把你刚刚转刀的那手法教给我吧,蛮帅的。”宁粟嘴角一咧,对着黑鹫说道。
黑鹫这把匕首刀刃很长,有点像那种西式厨刀,宁粟觉得如果他学会了的话平常没事兴许还能拿着家里菜刀来表演一下。
“噗,就这啊。”黑鹫突然喷了,没想到宁粟竟然更关心的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不过想想也是,宁粟更倾向于用和平手段解决矛盾,这种转刀技巧用来唬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跟宁粟之前表演的接子弹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了。
就这样,时间在这宁粟与黑鹫探讨转刀技巧的和谐氛围下飞速流逝,转眼间已经入了深夜,可二人的兴致依旧不低,黑鹫一边给宁粟展现着自己的一些冷兵器的装哔技巧,一边看着宁粟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当有人对自己擅长的东西表现出足够浓厚的兴致时,人总会兴奋到忘记时间地向对方展现自己的理解以及所学,更何况黑鹫这种一辈子走在生死边缘压根没有这种展示机会的杀手。
渐渐地,太阳从海平线钻了出来,给天空映出了一片朦胧的鱼肚白。黑鹫这一晚过得无比放松,自己首次在他人面前展现出如此强烈的倾诉欲,宁粟本身好像就有这种能够让别人相信的魅力。
“宁老板,说真的,这两个月虽然天气逐渐变得恶劣,但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为安心的日子了,我终于有机会放松绷紧的神经,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来洗清一些罪恶。”黑鹫盯着自己粗糙布满茧子的双手道。
“这正是咱们所期望的呀。”宁粟眺望着远处冒出了一个小小半圆的太阳,轻声说道。
黑鹫盯着宁粟的侧颜看了一会,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如果下辈子还能在宁老板手下做事就好了。”
宁粟笑笑,并未回答黑鹫的这句话。
“宁老板,我要去睡觉了,你可一定要确认好我确实睡着了再给我注射哦,我这人其实很怕打针的。”黑鹫起身最后忘了一眼那轮金乌,对着宁粟打趣了一声后就转身进屋了。
宁粟至始至终一直盯着那个越爬越高的太阳,没有再说一句话。
几小时后,随着最后一支安乐死药剂的耗尽,场馆外的狂风再次有了加剧的趋势,砂石不断地击打在场馆的玻璃墙壁上,发出震天声响。
宁粟清除掉了场馆内的一切东西,关闭了远处太阳的投影,只觉天色瞬间变得昏暗灰黄起来,头顶的玻璃竟然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宁粟举起手腕,唤出了了腕表上的个人信息。
【玩家:宁粟
...
德佩尔城内剩余生还人数:1(-11)
剩余时间:0天
...
体质:1(+0)
精神:3(+0)
...】
“终于要结束了啊。”宁粟直接躺在了空无一物的地上,抬头望着砸向头顶天花板的暴雨与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