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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怎么回事！”
“都这个年纪了还在房间里玩火！”
“现在的孩子们都不玩了！”
“就算你心情不好，你也不能…”
院长办公室，李凡贴墙站着，正在训斥他的张姨突然停了下来。。
这也不怪她，李凡的盥洗室，墙壁连带着天花都被黑烟熏了半黑。整个孤儿院的二层，都漂浮着一股塑料燃烧后的怪味。
“咳，差不多了，先这样吧。”
坐在办公桌后的赵慈抿了一口杯中温热的咖啡，目光看向絮叨不止的张姨。
他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李凡。
“可是…”张姨气堵在胸口，人到了这个年纪，不仅爱生气，更喜欢教训晚辈。
这也算是年龄附赠的权力吧。
“事后让他整理好就可以了，不必如此。”
“他也大了，是非对错的问题无需我们来教了。”
赵慈放下手里的马克杯，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了敲桌子。
“行…”张姨无奈地看了一眼李凡，“最近好好休息，心里面有什么事儿多跟我们说。别自己憋着。”
“孤儿院里还有很多孩子，把你们俩当成榜样呢。”
李凡闻言心里一暖，这张姨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虽然站在这儿挨了半个小时的骂。心里却是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张姨，我知道了。”
“我不会再瞎折腾了。”
李凡说着笑了笑。
“那我就先忙去了。”
“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说开了，一切就好了。”
张姨向门口挪了几步，目光颇为不放心地在两人的扫动一番。
“你可放心吧，我们都聊得开。”赵慈点了点头。
张姨撇了撇嘴，出门而去。
看到张姨离开，赵慈也站起身来。
李凡知道赵慈有话要说，只是…他好像并不急着开口。
只见赵慈绕着书桌来回踱步，脸上表情也是反复变换。他拿起杯子，却又不喝，脚下的劣质皮鞋搓着地板，不断发出尖细的“吱~吱~”声。
李凡见状，更是不着急。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对于眼前的找个赵院长也有了戒心。
那些地下空间里用人血饲养的魔物，赵慈一天不把那些解释明白，李凡就一天防着赵慈。
“那个…”
硬皮鞋跟清脆地敲在地面上，赵慈在办公桌后站定，他双手撑桌，身体微微下俯，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李凡。
“你…成功了？”
嘴唇微微颤抖着，复杂的情绪拥挤在赵慈的面容上。
怀疑、惊讶、期待…
“什么成功了？”
李凡往旁边的座位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来。
“魔物…改变体质的事。”
“嗯，成功了。”
“真，真的？”
赵慈的身体微微颤抖。
李凡翻过手掌，双眼微合，体内一股暖流升腾而起。
“呼！”
掌心冒出一从细小的火苗。
“这，这是真的……”
赵慈看着李凡手中的火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快步走到李凡的身前，眼瞳中只有那一丛不断跳跃的小火苗。
“是真的…”
赵慈微微蹲下身子，双手轻缓地拢在火苗的两旁，仿佛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扑灭了这看起来脆弱的火焰。
“是真的。”
“只是和书中记录的有点出入。”
李凡看着眼前的赵慈，语气也忍不住放得柔和了一些。毕竟也是年过半百的人，就算心里不屑赵慈对自己所作的一切，但好歹还有一份养育之恩在。
“人类有希望了…”
赵慈嗫嚅着，映照着火光的老眼中涌动着浑浊的泪水，身体也慢慢扑在了地上。
“人类有希望了！”
满是皱纹的双手紧紧握拳锤在木质地板上。
“院长。”
李凡五指并聚，化掌为拳，手中的火焰也消失不见。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要去拯救世界。”
火焰熄灭，周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什…什么？”
“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拯救世界。”李凡说着站起身来。
“没…没关系，你还年轻，至少，你已经证明了书上记载的内容是可以实现的！”
伏在地上的赵慈快速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抓住了李凡的胳膊。
“如果非要这么理解的话，倒也可以…”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凡转身就要开溜，眼前的赵慈悲喜不定，看起来实在有点吓人。
“对了，你知道魔导师吗？”
赵慈可没有放李凡离开的意思，他拉着李凡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装帧精良，红底儿的书封上用黑色画着一个身穿长袍，头戴宽檐帽子的男人，男人的身旁写着「魔导师异闻录」。
不是又要讲故事吧？”李凡下意识地挑了挑眉，赵慈的故事，他已经听过太多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跟你说，成功通过魔物而改变体质的人，在历史上被成为魔导师…”
李凡无奈，只能听赵慈啰里啰嗦地开始说起那些魔导师的故事。
第一支魔导师的队伍成立于魔物出现后的第三年…
…
半个小时后，李凡才从赵慈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院长真是老了。”
“拿着流传下来的传闻逸事当成历史。”
“如果那些魔导师真的那么厉害，哪来现在的局面啊。”
往苏灵的房间走着，李凡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衣服上的那个小徽章。
徽章呈六边形，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按照赵慈的说法，这是最低阶魔导师的应该佩戴的徽章，说白了，也就是魔导师学徒。
“谁信这些啊。”
李凡摘下徽章，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他清楚，自己能够接受魔物和魔素，完全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系统，和那些百年前的传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在只有自己掌握了魔素的世界里，还要分什么职业和等级，多少有点太无聊了…
“咚，咚咚…”
站在苏灵的房间门口，李凡颇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屋内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
“怎么样，是不是挨了一顿臭骂。”
房门打开，苏灵一脸坏笑地打开了门，
“岂止是挨骂。”
“还听了赵院长的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
“成为了传说中的魔导师学徒呢。”
李凡嘀咕着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