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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凡三人早早地来到了于和的那间办公室，王秘书也按时出现。
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这那天的原样，整个房间内都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李凡这会儿正坐在于和的那张办公椅上，他背后的墙上，高挂着「一身正气」四个大字。
今天来的时候，李凡也被这四个字给逗笑了。
那天太过匆忙，他还真没留意。
这人啊，还真是缺什么，就要显摆什么。
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可能什么都有，但唯独「正气」这东西，那是一点儿都没有。
“我说，你不是说有事要面谈吗？”王秘书看着李凡三人的架势，心里也满是困惑。
“不着急，您先过来坐下，我们一会儿有大事要说。”
李凡说着便站起身来，拉着王秘书在那幅「一身正气」下面的位置坐下。
等了片刻，一些地下团伙的头目稀稀拉拉地来了。
王秘书这会儿就更困惑了，这来的都是什么人，这特么没一个看着像好人啊。
他刚起身想走，李凡却是一把把他按在办公桌的椅子后面，让他老老实实地顶着头上的「一身正气」这四个大字。
“催一催。咱们王哥着急了。”李凡大声对着骨锯说道。
骨锯也不含糊，他赶紧掏出电话，给一些小跟班打出去电话，让他们赶紧催促那些摇摆不定的小团伙过来。
半个小时后，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已是挤得水泄不通。
这大大小小的头目，都挤在这办公室里，一脸困惑地看着脸上同样困惑的王秘书。
“各位。”李凡见情况差不多了，便开了嗓。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没有别的事情。”
“就是要讲一件事，团结。”
李凡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反应还都算可以。
至少没有明着来搞事的。
如果有，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杀鸡儆猴，让这些喽啰都老实点…
“于和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了这里。”
李凡说着，脸也沉了下来，对待这些人，无非就两个，要么是利益，要么是狠。
从一般的顺序上来说，先谈利益，再来狠的。
“我杀他，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大家过得更好。”
“红叶团一天不散，我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现在，红叶团已经散了。”
“但是，如果我们不团结，我们就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众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李凡说的没错，红叶团一家独大的时候，他们的生存处境确实一般。
但换到你一家独大。
我们的日子难道就好了吗？
“大家听我说，今天我们要团结，就是跟着王大哥。”
“王大哥出手阔绰，跟着他混，咱们才能活得有个人样，咱的日子才能有奔头。”
李凡平静地说着，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要这些人服，软的要来，但关键的还是够硬。
“我说，我不是什么…”王秘书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刚想起身，一旁的苏灵却已经在桌下掏出匕首，抵在了他的腰间。
“王秘书，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不要乱说。”苏灵把王秘书摁在座位上，弯下身子，低声说道。
“我…我我…你们这是在害我啊…”王秘书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不也安排韩军去教训我了吗？”苏灵笑了起来。
“可是…可是…”王秘书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凡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看见王秘书老么实地坐在椅子上，他点了点头，重新转过去身去，看着这一众的小头目们。
“今天和王哥和大家在这里相聚，就是想要亲自问问大家。”
“谁加入，谁不加入。”
众人骚动起来，要他们认别人当大哥，他们肯定不情愿，但是他们又心有忌惮。
毕竟，他们打听到的消息，都说是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亲手干掉了于和。
“加入的往前走一步！”李凡不耐烦地喊道。
“加入之后我们的分成能拿多少？”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
“谁说的，站出来，我们详谈。”李凡的目光扫过众人。
“我说的！”一个带着墨镜的平头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们都是生意人，加入不加入，那也得谈好价。”
“大伙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平头男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是……”身后众人稀稀拉拉地跟着起哄。
一旁的骨锯看着这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啊，惹谁不好，惹李凡干嘛呢？
啪！
李凡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就甩在那平头男的脸上，而后又抓起他的胳膊用力一掰。
咔嚓！
众人耳边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平头男的胳膊呈现出九十度的弯折，在弯折处，甚至露出一小截白骨…
“让大家加入，是想给大家一口饭吃。”
“这口饭，各位要是不想吃，尽可以不吃。”
“但是有一天，被人吃了，可千万别喊疼。”
李凡目光如刀，慢悠悠地划过众人的脸。
众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们也混了不少年头了，这么出手的，他们可是见都没见过。
把胳膊生生掰折，甚至露出了骨头…
不仅是狠，更是这恐怖的力道…
“我…我…我加入！”一个胖子带头喊了一句。
“我也加入！”
“我也加入！”
众人跟着应和起来。
“要加入的，去找王大哥登记，后面把所有的产业和人员信息都交上来。”李凡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坐在办公桌后的王秘书。
这活儿，还得交给你王秘书来干。
反正你也是做文书工作的。
王秘书这会儿人都傻了，不光是李凡下手之狠，还有这局…
竟然把自己也给做进去了。
这以后自己能把李凡怎么办？把他弄死？
可自己才是大哥啊…
“王哥，我是…”
“让开，我先开始排队的…”
“滚远点，你那么小的团伙也排在我前面？”
众人挤在办公桌前，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登记了。
王秘书转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李凡，他正笑得开心呢，整个房间里，和他笑得一样开心的，也就只有苏灵和骨锯了。
“登，登记…”王秘书一愣一愣地开始记录这些团体的信息。
“老弟，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一个王大哥。”看见众人都忙活了起来，骨锯也凑到了李凡的身边，小声说道。
“别瞎说，他本来就是大哥。”李凡一脸正色，十分认真地说道。
“不是…”骨锯挠了挠头，眼前这王秘书哪儿特么有点当大哥的意思了，都不说地下社会了，就是在钱老板的那个场子里，都没见过这么憨的。
“对了，这后面的事，还得你多出面照看着。”李凡话锋一转，对骨锯说道。
他心里明白，明面上的大哥虽然是王秘书，但一个组织要运作下去，这王秘书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暗面上，必须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不用多说，那只能是骨锯了。
“这…”骨锯一时也犹豫起来。
这当大哥不是什么好事，近在眼前的于和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要不出什么特殊情况，我和苏灵保你无事。”李凡说道。
要真出了什么事，那李凡和苏灵也是跑不了的。
“行，我就替你当这个大哥。”骨锯思考片刻，答应了下来。
…
一个小时过去，王秘书才完成了所有团体的登记工作。
这会儿的王秘书，不仅心已经凉了，人也快凉了。
他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秘书，今天很高兴见到你。”
李凡走过去拍了拍王秘书的肩膀，满脸笑容。
王秘书揉了揉眼睛，却只看到三人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