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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得很快，给赵慈戴上氧气面罩之后，他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
“张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凡问道。
“有，有段时间了。”张姨双手绞在一起，小声回应着。
“院长怕你们担心，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们…”
本来，孤儿院里备了便携式的吸氧装置，然而今天要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氧气已经用尽了。
于是，李凡和苏灵就见到了一个嘴唇青紫，脸色苍白，浑身抽搐的赵院长。
“医生，这大概是什么病，有没有什么办法。”李凡看向一旁的医生。这治病要除根啊，光吸氧算什么办法。
“赵院长的身体，我已经全面地检查过一次了，没发现有明显的问题。”医生叹了口气，说道。
“治疗的办法也尝试过的很多种，最后只有吸氧管用，目前只能这样维持。”
“怎么会…”苏灵坐在赵慈的身边，手心里放着那只已经有了皱纹的手。
“很遗憾，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医生，麻烦来一下。”李凡起身，向门外走去。医生一愣，随即明白了李凡的意思，跟了出去。
“这样的情况，大概还能保持多久。”李凡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赵院长现在的身体状况，总体还是很乐观的，没有发现明显的病变。出现这种状况，我怀疑杜是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问题。”
“只要做好应对，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医生说道。
“这样…谢谢医生。”李凡说着，掏着自己的衣兜。
“只是做该做的。”
“以后还要医生多多照顾。”李凡拉起医生的手。
“呃…”掌心几个硬邦邦的东西让医生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张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眉开眼笑。
钱啊，真TM是个好东西。
该说的话都说了，两个人也就回到了屋内。
医生见赵慈的状态已经基本稳定，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李凡把他送出门，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姨，在哪儿买院长要用的设备。”重新回到屋内，李凡悄声问着张姨。
“这个…”张姨看着李凡，目光里有几分犹豫。“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去买。不会有事的。”
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年轻人花销大，攒几个钱不容易，他们能有这份心，就已经很不错了。
能不让他们负担的，就不让他们负担了。
“张姨，我们有…”
“行，张姨，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灵刚想开口，李凡就打断了她。
苏灵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李凡，李凡却只是对着他眨了眨眼。
“张姨，你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两个人守着就行了。”李凡拍了拍张姨的肩膀，孤儿院这么多孩子的起居饮食，都靠张姨一人照顾着。这会儿，她只是不说，但肯定已经很疲惫了。
“我没事。”
“张姨，为了孩子们，去休息吧。”
张姨看了看李凡，又看了看苏灵，这李凡说话的语气，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啊。
“张姨去睡吧。”苏灵也劝道。
“呃…好，有什么事你们叫我。”张姨起身，这会儿，她可以说得上是又累又困。上了年纪，格外在乎晚上这几个小时的睡眠，要是睡不好，那第二天就基本白给。
“不会有事的。”李凡笑着，目送张姨出了房间。
张姨前脚一走，苏灵转头就要问李凡刚才为什么不让她出钱。
“明天给黄毛点钱，让他去买几个吸氧的设备过来，就说是政府发的。”
“为啥不直接买了…”苏灵听得头大，不就是买个东西吗，至于绕这么多弯吗。
“我估计那东西不便宜，咱俩一下掏出那么多钱来，张姨和院长也会担心的。”
“这样么…”
“就是这样。”李凡摸了摸苏灵的脑袋“你也回去睡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我不！”苏灵撅起小嘴，
“刚才哭了吧，我都看见了。”李凡在床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擦去苏灵眼角的泪痕。
“喂…干嘛啊！”苏灵嘴上嘟囔着，却没阻止李凡的动作。
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
“行了，快去睡吧！”擦干泪痕，李凡轻柔地拍了拍苏灵的小脑瓜。
“我比你大！别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苏灵一脸不情愿，但她也实在困得不行了。
“好好好，灵儿姐，睡觉去吧。”
“去就去，谁怕谁！”
“我怕你，总行了吧？”
“…”
天光微亮，守了一晚上的李凡眨了眨眼，有「精神力」护体，他倒是不怎么困。
就是有点…太无聊了！
床上的赵院长，胸口有节律的呼吸着，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有什么病。
难怪能一直藏着…
“虽然你是个吝啬鬼守财奴，但是你可多活点日子，别有事没事吓唬人。”李凡看着赵慈，忍不住叨咕起来。
“孤儿院里还有这么多孩子要靠着你呢。”
“还有张姨，你们俩的事也别藏了，铁树还特么能开花呢，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外面的世界就是一坨狗屎，我倒是无所谓，可苏灵呢，这么一个小姑娘，你忍心让她孤单一个人吗。她可是一直把你当父亲的…”
李凡自顾自的说着，这些事，大都来自他脑海中的记忆。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赵慈已经微微侧过身子，眨着有些湿润的眼睛。
…
到了早上起床的点儿，张姨就过来了，装了半天的院长也顺势起床。李凡看他一切正常，便嘀咕了两句，离开了房间。
孤儿院里还是一片安静，大部分孩子这会儿还在洗漱，李凡下了楼，在孤儿院的门口坐下。
啊…好久没这这么享受生活了…
深深地伸了个懒腰，耳边就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不是吧？
不是吧不是吧？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顺发毒奶？
李凡站起身来，视野中一辆全身漆黑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看起来，的确是朝着孤儿院来的。
来吧，都来吧，来什么也不吊你。
李凡打了个哈欠，静静地看着那个小黑点逐渐变大。
片刻之后，车子停在了孤儿院的门口，一个一脸疲惫的年轻人下了车。这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王秘书。
“请问，李凡和苏灵在吗？”王秘书扶了扶眼镜，问道。
哈？
李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礼貌和客气给整懵了。
不是，兄弟，你什么来头啊？
不干仗啊？
李凡打量着眼前这人，他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自己前世当社畜的样子，全身上下的气质就俩字：卑微。
“那个，请问这里是夏泉孤儿院吧。”年轻人走上前来，问道。
“是。”
“呃，是这样，内务大臣想要见一下李凡和苏灵，请问他们在吗。”
内政大臣？什么事闹得这么大？
李凡感觉自己的血压突然就拉满了，他强作镇定，慢悠悠的说道：
“你要找的人，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