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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孤儿院，已经到了下午，午饭只剩下了一点豆子汤和油饼。
“果然，伙食又恢复了。”李凡看了看桌子上清汤寡水的午饭，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院长。”苏灵翻了个白眼。
他们的赵院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守财奴加吝啬鬼。但凡是稍微好点的东西，他都要存起来。
虽然大家平时多有抱怨，但每到逢年过节，赵慈把平时省下来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他们心里只有一句话：
院长英明！
两个人坐下，一人拿起一张油饼吃了起来，由于李凡之前已经吃过了油饼，压根也没启期待系统有什么反应，只不过…
“呃…”李凡突然抓住自己的喉咙，身体也弓了起来。
“怎么了。”
“这饼，特么的剌嗓子。”李凡咳嗽几声，无奈地说道。
“啪。”
苏灵一巴掌轻轻打在李凡的头上，嫌弃孤儿院的食物是院长明令禁止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年纪大的。
“实在咽不下去吗？”苏灵蹲下身子，看着李凡拧巴的脸。
打是规矩，该关心还是要关心的。
“嗯。”李凡点了点头。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油饼，这特么哪是油饼，压根一点油都没有！
一入嘴就全是面，那面还贼特么粗！
苏灵叹了口气，这两天改善了伙食，再改回去难免有点不适应。这李凡也是，都这么大了，嘴还这么叼。
“去我房间吧，之前的肉，我没舍得吃。”苏灵拿过李凡手中的油饼，轻声说道。
嗯？
李凡一愣，这，这就是来自姐姐的关心吗？
特么的，难怪前世上学的时候那帮崽种舍友都喜欢追学姐，成天搞什么姐弟恋。
现在她才知道，还是大点的知道疼人啊。
李凡动了动嘴，他这会可以说是欲语泪先流，要是一开口，那指定就要哭出来。
“走吧。”苏灵把两个人吃剩下的油饼包好，拉起李凡的手。
李凡有些迷糊地站起身来，他整个人都感觉有些晕眩。
她，是拉我手了是吧？
还这么自然…
…
直到进了苏灵的房间，李凡才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喏，就是凉了。”苏灵从自己的床下掏出一个小箱子，她打开箱子，拿出两块牛肉。
李凡看着哪两块牛肉，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吃吧吃吧。”苏灵看着李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李凡接过牛肉，但迟迟不肯下嘴。
他是真吃不下去啊！
特么的，抢妹子的肉吃，就算是前世，他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都是因为没钱，因为穷，才会让一块肉都变得这么珍贵，
孤儿院里那么多的孩子，也只是偶尔才吃顿肉，平时，一直都吃得是那么粗的饼…
李凡放下手里的肉，从苏灵的手里一把拿过油饼，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孩子们能吃，我也能吃！
“呃…”
直接被噎住，不过李凡这会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把饼咽下去。
这其实还真不怪他，他一重生，就赶上了孤儿院的危机，赵院长把牛肉拿出来改善伙食。他对于食物的感觉，大部分还来自前世。对于这个孤儿院日常的饮食，只有脑海里的记忆。
苏灵看着李凡，淡淡地笑了起来，她轻轻拍着李凡的后背，看着他一点点把饼咽下去。
这顿饭吃得十分艰难，不过好在李凡还是把那张饼吃了下去。
“我说…”李凡揉着自己的喉咙“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工作。”
“你…”
“我想让孩子们都吃上肉。”
“呃…这样啊。”
苏灵刚想劝李凡别动歪心思，却没有想到，李凡给了自己一个无法的拒绝的理由。
“其实，我之前那份工作赚钱挺快的…”
“只不过，那是一份弱肉强食的工作。”
苏灵支支吾吾地说道，她本来就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李凡，没想到，两个人还是聊到这儿了。
“竞争很激烈吗？”李凡问道。
弱肉强食的工作？特么的，什么工作不是弱肉强食啊。
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穿金戴银，下不去手的只能沦为上层的养料。
这一点，李凡前世就领会到了。只不过，他的前世很悲催地成为了养料…
“是挺激烈的。”苏灵点了点头，“晚上带你去看一看，看了你就知道了。”
“那要准备什么吗？”李凡问道，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要不要带份简历什么的。
苏灵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凡，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用准备，去个人就行了。”
李凡皱了皱眉，这特么什么行业啊。
先打量我一遍，然后就笑了，最后去个人就行…
不是什么特殊的服务行业吧，针对富婆的那种？
两人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赵院长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你们吃饭了没？”
李凡和苏灵对视一眼，这赵院长，真是太有意思了。
平时，他从来不过问这两人吃不吃饭。
今天，还专门来问，这还用说吗，这肯定是有事啊。
李凡起身打开了门，让赵院长进了屋。
看见两人共处一室，赵院长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他拿出一摞报纸来。
“有些事情，上报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处理…那，那件事的，就拿给你们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要注意的。”
“嗯…”李凡接过报纸，奥托和马平的事，他和苏灵都觉得已经处理得十分干净了，压根就没怎么想后面的事。
这方面他们就不如赵慈老辣了，一件事的影响，和事实如何的关系其实并不大。
关键在于人们怎么去说这件事、怎么看待这件事。
“你们没事就翻着看看吧，挺有意思的。”赵院长挑了挑眉，他第一次看这些报纸的时候也蛮惊讶的。
这上面的报道，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放下报纸，赵院长转身就想走。李凡赶紧拉住他，把陈方两兄弟要来帮忙的事情告诉了院长。
院长有些意外，但还是应允，毕竟，有人干活，何乐而不为呢。
院长走后，李凡就在屋内翻看那些报纸，苏灵则打开了电脑，打开了一些城内比较流行的论坛。
报纸上的报道也好，论坛中人们的讨论也好，的确如院长所说，挺有意思。
报道大部分还比较中立，只是讲述老根夜总会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有人员伤亡的情况。另外有一些，则明显带有一种褒扬的含义，他们称这次事件是“行侠仗义。”奥托和马平的死是“死有余辜。”这一摞报纸里，只有三份报纸持批评态度。
“网上怎么说。”李凡问着捣鼓电脑的苏灵。
“说我们做了大好事。”苏灵翻动着网页，上面骂奥托和马平的人不在少数，看来，这俩家伙平时真是作恶多端。
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苏灵要休息，李凡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时间一晃，夜幕已然降临。
李凡和苏灵两人来到餐厅，孩子们都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好了。赵慈照例讲话，然后张姨敲铃。
晚饭依旧是豆子汤，油饼。
但是这顿饭却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餐厅温黄的灯光下，孩子们笑着，闹着，院长和张姨的眉角，也生出细细的笑纹。
李凡捧着油饼，目光看着四周。
原来坐在一起，吃一顿普通的晚饭，是这么幸福美好的事情…
要让这样的日子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最好一直这样下去…
李凡心里嘀咕着，大口咬下自己手里的油饼。
“咳…咳咳咳…”
他又噎住了。
“院长，小凡哥吃不下去！”有孩子发现了李凡的窘态。
孩子们哄笑起来，就连院长和张姨也忍不住抿住嘴唇。
李凡看着身边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中竟然湿润了。
这里，就是我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