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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还不让我走了?”他的心开始扑通乱跳,今夜他到这里来,可是谁都没说,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万一他真的要动手,今天就只能交代在这了,李道真咬紧牙关,赌了!
“那人是个戴眼镜的读书人,刚来到天津就被衙门弄到牢房,听说是与南方的革命党有关系,你们莫非就是南方的革命党?”他没有挣扎,反而靠近那人近悄悄说完这句话便紧紧地盯着那汉子,不敢放松。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救那个人,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哈哈,小子,你有种!”那大汉发出爽朗的笑声,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拉进院门。
“在这等着,我去找老板汇报!”
李道真站在院子里,打量着宅院,灰墙青瓦,外面像是四合院的样式,等到进门,他才发现这里是别有洞天。
虽然院子里点着灯火,但光线还是有些微弱,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很静,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却听得分外清晰。
里面环环绕绕,并不是中央天井的制式。
“你跟我来,我家老板要见你!”正当他遐思之际,那汉子不知从哪走出来,一脸严肃的说道。
李道真没说话,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转过走廊,穿过一片花园,就到了后院。
厅堂内,一道身影正坐在椅子上,手拿一卷书,颇有几分儒雅的风范。
“小兄弟,坐。”见到李道真,他抬了抬眼眉,伸手道。
在李道真的感觉里,那人坐在那里,就给他一种极其平和的感觉,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也逐渐放松。
听到他的话,李道真很自然的就坐下,仿佛是理所应当一下。
然而,当他的屁股挨到冰凉的椅子的时候,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三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
怎么回事?难道他会控制人?
在他眼中,这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干净清澈,身上弥漫着书卷气息,犹如一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不用惊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那人把目光从书卷上挪开,对他笑道。
这时,李道真才看清楚他的全貌,脸上白净,浓眉大眼,五官棱正,国字脸,看上去十分威严,可他身上却充斥着书卷的气息,将其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李道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见见你罢了,没想到这天津的衙门当中还有你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他眼里带着笑,干净而富有感染力。
“先介绍一下,我叫叶云表,小兄弟,你呢?”
李道真的精神也彻底放松,想了一下,说道,“叶先生好,在下李道真,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原身确实是姓李,不过只有小名,叫铁柱,真实的名字连他自己都忘了,从小到大,街坊领居都那样喊,但出门在外,名称可不能弱了。
“李道真?有意思,真有意思,怪不得我在天津城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被你们抓进衙门了。”似是对他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他笑了笑。
“小兄弟,明知道他是革命党,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此话一出,李道真才明白,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叶云表看上去是谦谦君子,颇有名士风度,但实际上却谨慎至极。
“小子不过是一介草民,在大清治下,生长在天津城,但却亲眼目睹了这十几年的惨状,天津城的变迁,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洋人都明目张胆的打上门了,官府却与其苟合,和那些洋人一起来剥削我们,就像是他们的狗一样。如果我没猜错,叶先生想必也是革命党的一员。”
“我等小民,求的不过就是个安稳日子,能够活下去便已足够。可这世道,不让人活啊,我从未进过牢狱,前不久在衙门里进了牢狱,那里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这朝廷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鬼,还是一只欺软怕硬,苟延残喘的鬼!从那时起,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也成了他们那个样子,会怎么样?
洋人迟早有一天会打进来,可官府已经靠不住了。所以,我才真正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下定决心,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命运,可这命运却掌握在别人手上。
在我看来,革命,为的就是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别人左右,我想要真正的自由。”在这厅堂当中,李道真言辞凿凿,掷地有声。
在另一侧,叶云表眼中却是有些震撼,在他看来,这小子跟那些狱卒一样,不过是想要拿点钱罢了。
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言论,若是这世上的民众能够像他一样觉醒,从此站起来,何愁满清之势,何愁列强窥测。
“好!小兄弟,没想到你竟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简单啊。”这样的言论,饶是叶云表接受了西洋文化的熏陶,也从未听说过。
“叶先生,我想要参加革命,请你们收下我!”这时,李道真趁热打铁,站起身,诚恳的说道。
“你很有想法,古语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等华夏之人,自然要自立自强。可满清却甘为列强走狗,出卖国家利益,不配当这片土地的主人。”
“我们革命党,就是要打破笼罩在我们头顶上的牢笼,再造一片青天,为百姓,为苍生谋福祉。”叶云表此刻也有些激动,言语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平淡,反而充满了感情。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满清的探子,也不是西洋的走狗,他是真正有思想觉悟,有独立人格的人。
此刻,他才真正的将其视为平等的存在。
“小兄弟,我们革命党做事凭的可不仅是一腔热血,你现在年龄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说他有想法,有抱负,叶云表尊重他的想法,但也不会上来就委以重任。
革命,是有风险的,就目前而言,时机还未到,想要在天津城起事,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是参加了革命党,也难有他的用武之地。
“这样,你就做我们革命党在天津的地下联络人罢,现在时机未到,我们还需要忍耐。今晚,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思前想后,叶云表终于想到了一个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