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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负心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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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河之畔,月上梢头。
  一个穿着粉色纱衣,面容娇美的女子正含情脉脉的拉着身前的男子,即使浓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疲惫之态。
  “赶紧给我!”然而,男子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
  女子明亮的眼睛瞬间变得暗淡,随后就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极为传神。
  还未等女子说什么,男子就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包碎散的银子,加起来约莫有四五十两。“怎么才这么点?这么点钱,我怎么做生意?怎么赚大钱给你赎身?”男子看都没看女子一眼,看了一眼,便铺头盖面的责问道。
  “张郎,我······,咳咳······”女子刚想说什么,惨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红晕,眉宇间浮现出痛苦之色,咳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明天再来看你。”男子把钱包好,一把揣进怀里,说了一句就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拉扯的感觉。
  他回头却发现女子正拉着他的衣襟,泪眼朦胧,似是想说什么。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办!”
  呵斥的声音吓得女子赶紧放开了他的衣襟,她看着心上人,怯懦的说了一句,“张郎,珍重。”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男子闻言,眉头一皱,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女子站在河畔,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
  ······
  “李兄,近日泰安府有些不太平,你可要多加小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开明似是无意间说了一句。
  “多谢马兄提醒。”李道真诚恳的回了一句,脸色有些凝重,难道泰安府出了什么事?
  虽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但都默契的没有追问。
  马开明的父亲是地方参将,掌一府守备,他说的话,肯定不是无故放矢,可能要出事了。一时间,这里的气氛便没有刚才那么活跃。
  虽然坐在一旁陪酒伺候的美女一直努力活跃气氛,但众人心思各异,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踏出天香楼,一阵清风吹过,将众人微醺的酒意吹散,天上一轮圆月高悬,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不多时,他们三三两两,乘着马车从天香楼离开。
  ······
  接到哪小巷,一个男子拎着酒壶,无精打采的迈步走着,“该死的,居然又输了,今儿手气不行。”
  “那个臭娘们居然才给我五十两,还不够老子去天香楼快活一次,哼!”他喝了口酒,扯着嗓子不满的怒骂道。
  “咦,这儿怎么有顶轿子?”
  走着走着,就发现巷子里出现了一顶轿子,十分突兀。这条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没见过这顶轿子。
  难道我眼睛看花了?他揉了揉眼睛,那轿子还是停在原地,样式古朴,帘子为大红色,轿顶四角垂落着朱缨流苏,四脚上挂着银色铃铛,就像是姑娘出嫁的小轿子一样。
  微风吹拂,摇曳作响。
  “叮当,叮当······”
  清脆的声音好似充满了魔力,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铃铛声响彻不断。刹那间,他双目微睁,满是迷离之色,脚步也逐渐变得凝滞。
  这时,轿子帘布被微微掀开一个角,一只白皙如玉,指若削葱的素手伸出来,朝他招了招,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呼唤道:“公子,公子······”
  声音缥缈无痕,空灵婉转,极具诱惑魅力。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以为轿内无人,没想到居然能有一场艳遇,柔媚似水的声音令他口干舌燥,身上燥热难当。
  “公子,来,快过来······”娇媚的声音犹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
  此刻,他不会去思考为什么行人来往不断的小巷只剩下他一个人,也不会去想为什么这顶轿子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他,只想释放,尽情的释放!
  “啪!”酒壶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要是以往,最喜欢喝的酒掉了,他肯定会捡起来,因为他并不是多么富裕的人。
  他家里自有妻室,不过成亲二十多年了,本就长相马虎的老婆早成了不堪入眼的黄脸婆,他本身只考得个秀才,不富不贵。后来,他和同窗一起去喝花酒,在河边花舫结识了一位刚刚沦落青楼的少女。
  少女无知,一心想脱离苦海,想让人帮她赎身,只可惜,一直都没有遇到。
  和同窗一起喝酒的他见猎心喜酒后戏言,夸下海口要为她赎身,虽然只是一时玩笑,可少女当真了。
  只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说要为她赎身的人。
  后来,他就成了她的恩客,每次去,她都细心侍奉,还把自己赚的积蓄交给他,期盼着有一天,他能为她赎身。
  只可惜,负心总是薄幸郎,一颗真心喂了狗!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眼前的佳人,什么少女,妻子统统都被他抛到脑后,他迈步过去,到了轿前,也顾不上斯文举动,一把掀开帘子,却不料被那葱葱玉手一把拉住,就扯进了轿子里头。
  轿内颇为昏暗,难以视物,他些晕。倒在一团柔软的身躯上,温香软玉,淡淡的甜香气息弥漫,手感有点凉,大手不断摸索。感觉到确确实实是肌肤细腻光滑,身材风韵,细腰肥臀。
  嗡的!
  他脑海轰然炸响,血脉喷涨,体内就像是有一头被激发的野兽,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宽衣解带,搂着对方便勇猛地征伐起来。
  小轿子开始摇晃,像是一艘在湖面上荡漾的小船。
  约莫过了半刻钟功夫,风雨才渐渐平息。
  “啊!”
  在发出一声犹如野兽般的低吼后,他终于一泻千里,全副身心都松弛了下来,啪的,瘫倒在地上。
  不知何时,轿子,已不见了。
  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经过,四周寂静无声。
  乌云消散,月光从天上洒落,照进小巷当中,他就这般睡在略显不平的泥地上,脸上还带着一种极度欢愉过后的满足笑容,眼睛睁着,可早失去了任何神采。
  清风吹拂,他身上的血肉迅速干枯,只剩下一个骨架,披着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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