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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斯是又气又笑,刚才大妖精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紧接着就开始呢喃着麦克斯听不懂的词语。
朱丽叶立刻从双目发白的状态回归正常,还没等她提醒麦克斯,金发少年已是飞身而起,对着明显不对劲的福瑞就是一脚。
麦克斯本以为这又是大妖精的某种阴谋,已经准备接着就下死手,右手握着冰剑,一剑封喉,但是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
被踹倒的大妖精毫无反抗,浑身颤抖着蜷缩起了身子,背后的透明对翅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样萎缩了起来,在越来越剧烈的抖动中,麦克斯的右手开始了熟悉的泵动……
尼玛,这货不要命了,真要自己变身成怪兽了!麦克斯心里就这一个想法,他大声喊着大妖精的名字,希望能得到有意识的回答,很可惜,大妖精似乎已经陷入了最深的梦魇,只能原地颤抖。
之后就是旭度奈极速赶来,麦克斯眼睛抽搐地看着旭度奈行云流水地把福瑞放在了清空的实验桌上,然后进行了电击……
这一幕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
福瑞清醒后,旭度奈摇了摇头说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身怀宝藏活到现在的,这么脆弱的意志,今天不出事,你早晚也会死于某种诡异。”
福瑞真是有苦说不出,才使用过血脉秘术的自己,表面上看着没事,其实肉体和精神的强度都已经收缩到了原有的十分之一。大妖精的身体本身就是特殊的魔法素材,这种从本命灵翅反向生长,脱身逃离的血脉秘术,怎么可能没有后遗症。
而自己也确实低估了永冻之钟来源的诡异,过去了这么多年,居然仅凭着一时的接触和旧日的回忆就能将自己拖入无尽的恐惧中。
平躺在实验桌上的福瑞深深地喘了两口气,麦克斯感觉这大妖精现在老实了许多,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后悔。
福瑞心中暗道,都是这个异行者,之前那淡金的光芒一定是诅咒的种子,这次契约立下后自己就一直霉运不断,然而时光不能倒流,大妖精只能自食苦果。
“好了,你也别回忆了,你就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要注意什么吧。”麦克斯看着福瑞彻底恢复平静,开口问道。
“没事……我确定,我已经不会再陷入刚才的状态了……”
“你陷入也没事,我可以再电你一下,正好我还没试过多次电击是否会让诡异产生某种免疫和抵抗。”旭度奈的声音从密室的那头传过来。
麦克斯看到福瑞浑身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福瑞说道。
“那时的景象,让我明白自己没法清理这残局,找到有价值的宝物……所以我把这隐秘的战场信息,卖给了红黑社的成员,最后得到的回报就是这永冻之钟。”
“这东西本身的波动近乎没有,所以很难被人察觉到异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它的诡异,但是很少有人能迅速做出反应。”
哼哼,你当然不知道,我自己都不清楚的右手还能让你想明白了?麦克斯心道。
“之所以叫它永冻之钟,就是因为,当你双臂展开,用自身的魔力激发这物件之后,伴随着灵魂深处的鸣响,无尽的冰焰会覆盖以这物件为圆心的整个战场。”
听到这里,麦克斯知道福瑞又隐瞒了什么,大妖精明明第一次都没看清楚永冻之钟就逃离了战场,现在又能清楚地说明白这东西的用法和触发时的特点。这脚哥肯定和那个红黑社有一些额外的故事展开。
麦克斯挑了挑眉,示意福瑞继续说下去。
“而副作用……我本以为这东西已经丧失了原有的诡异,只是某种触发器一样的存在,但是刚才……现在我也不能确认,它到底有没有别的隐患。”
“刚才的情况,是很低几率的事件,我前所未有的虚弱,才给了诡异乘虚而入的机会……”
说到“前所未有的虚弱”时,麦克斯感觉福瑞的怨气已经冲上了房顶。
嗯?福瑞同志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啊,你自己坑人不成反被干,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觉悟和行为么?
麦克斯瞪了福瑞两眼,心虚的福瑞避开了他的注视。
“嘿,你别转头啊,既然你现在这么虚弱,那这对永冻之钟就交给我保管吧,免得你又突然抽风。”麦克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福瑞苦笑了两声,递上了永冻之钟的另一半。
麦克斯认真地盯着右手里的这对奇特物件。这就是两个小巧的金属哑铃嘛。本来福瑞拿出永冻之钟时,自己的右手还有所反应,但是现在自己实打实握在手里,却反而没有了感知。
嗯,难道说,只有对我有恶意的诡异,才会触发右手的预警?这种主观的东西是怎么判断的?这也太微妙了。
暗金的手套上,小巧的永冻之钟就像是精致的艺术品,麦克斯将两个小哑铃聚在手心,然后这对艺术品就在麦克斯的注视下,透过手套融进了他的手里。
“卧槽!”
“主人,怎么了?”朱丽叶这次没能领悟这句话的意思,从观察福瑞的状态里退出问道。
“咳咳,没什么,我只是因这物件的诡异而惊叹。”
麦克斯盯着重新浮现在手里的两个小哑铃,他知道,就在刚才,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现在在麦克斯手里的,是真正单纯的艺术品了。那永冻之钟,已经停留在了沙漏房里,虽然灵体现在不能进入沙漏房,但是麦克斯隐约感觉到,有两柄小哑铃,静静地躺在硕大沙漏的底座旁边。
麦克斯左手摸了摸鼻子,这突发情况也太出乎意料了,自己的右手能吸收诡异的旧神之物……当初一体双魂的两人肯定都想不到今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麦克斯啊,你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馈赠啊,我怎么心里越来越没底了呢?
现在的麦克斯·恩卡图,因为过去“自己”的未知馈赠,产生了深深的蛋疼感。
沙漏房里,那沙漏早已停止了波动,但仍荡漾出微白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