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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你们满意吧。”幻境退去，博伊斯出现在卡里德面前。
“如果真打成这样，确实有点惨痛，不过通过你的模拟，我们可以添置装备，还可以设计更完美的战术。”
卡里德的两个部下已经退出了频道，卡里德的身影也在慢慢消失。
“距离计划实施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容我先行告退一步，等到作战开始前，我们会来停车场接你。”
空地上，又只剩下博伊斯一人。他百无聊赖，进入了自己的意识海。
没刻意构架，他的意识海和外层网络没什么区别，就是一片空白。
“要是在意识海打模拟战就好了。”
在外层网络，时间流逝倍速仍然是一比一，他们的模拟战斗用去了一个半小时。如果在意识海，他们的战斗在现实中仅仅会消耗十几分钟。
不过没人敢贸然进入一个黑客的意识海，哪怕是合作伙伴，也不敢这样做。
在意识海中，博伊斯自己进行着模拟战。
因为这是他的意识，所以这次的模拟战就如同打游戏一样。在他的指挥下，小队有序前进，交替射击。遇到的陷阱也被一一拆除，最终小队以损失3人的代价拿下战斗。
博伊斯挥挥手，工厂的幻境再次消散。
模拟战，只是一种保险手段。即使得到完整信息，进行再多次模拟战，最多增加成功概率，并不可能达到万无一失。在战斗中还是会出现各种突发状况。
有一次，博伊斯与其他赏金猎人合作剿灭一个组织，他计算好了敌人的位置，也弄清楚了室内结构，甚至也把对面所有人的特点和火力也完全掌握。
当时，赏金猎人驾驶租来的浮空车，悬浮至半空，打碎大厦的玻璃幕墙冲进去。他们火力强劲，敌人没有像样的反击就被悉数击倒。
按理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捕猎就应该就此结束。不幸的是，敌人中还有一个虽然受了致命伤，却没有当场死亡。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拉开了身旁的一个高爆雷插销。手雷引发了一系列爆炸，导致赏金猎人团队全军覆没。
博伊斯没有难过，这种事从古至今一直在发生。古代的镖局，近代的牛仔，直到如今的赏金猎人。这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跳舞，生死由天。
说起来，大多数赏金猎人都喜欢拉帮结派，组成团队，共同完成任务。但博伊斯总是自己独行。
约翰·毒龙曾经邀请他与自己组成猎人团队，博伊斯轻飘飘地拒绝了。
“还是自己干活比较踏实，队友之间总会有互相拖累的时候。”
博伊斯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了，为了援护队友，把自己也搭上。或是被情感冲昏了理智，导致团队遭受毁灭。甚至发生内讧，从内部瓦解……
想到这个，博伊斯又想起不知多少年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每次想到，他都会希望自己能回到那一天。如果回去，他一定会告诫过去的自己——要相信梦，哪怕梦是虚假的。
一想到那个夜晚，意识海深处封存的黑暗再度涌出，他的周围浮现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
血腥，黑暗，残酷……
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博伊斯的意识海，博伊斯闷哼一声，精神受创。
黑客们最怕这样的情绪失控，在意识海中，噩梦会化为实体。要是控制不好情绪，噩梦会在意识海中逐渐蔓延，直到把意识海整个吞噬。
不过博伊斯有个小把戏，他在意识海中设定了自动保卫机制，只要自己的情绪阈值到了一定的程度，网络会自动断连。
「检测到情绪不稳定现象。」
「退出网络。」
博伊斯睁开眼睛，车内的布置慢慢浮现在眼前。
他松开数据线接口，数据线刺溜一声收回座椅。
博伊斯拿起纯水，喝了几口。甘甜的口感让他疼得厉害的头暂时缓了过来。
“意识海深处埋着的东西又失控了吗？”
在现实中，博伊斯根本想不起来那一天发生的事，只有在意识海中才能记起一些碎片。
或许，完整的记忆就在意识海深处埋藏着。但他每次去自己的意识海深处探寻，都会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断联。现在想来，意识深海大概是被以前的自己封锁住的，为了不让后来的自己看见那一天的情形......
能叫自己如此害怕，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情景吧。
博伊斯叹息一声，打开车门，坐在车的引擎盖上，思考今晚的战术。
三战导致气候被破坏，四季的界限几乎消失。哪怕这是夏天，有的时候热的吓人，有时却让人感到寒冷。
今夜是比较正常的，凉风习习，倒是有点像秋天。
思考了不知道长时间后，远处传来重型卡车特有的轰鸣。
博伊斯站起身，拍拍引擎盖。
“伙计，可以走了，今天你的任务结束了。”
塞班677的内灯闪了一下。
“感谢您的惠顾，塞班677号期待您再次光临——别忘了去官网打个五星好评哦！”
无人车掉头离去，与卡车擦身而过。卡车渐渐驶近，它的前灯像是加了改装，亮的有些离谱，博伊斯只能用手遮住眼睛。
开到距他几米的时候，卡车停了下来，熄了火。
博伊斯这才看见卡车的全貌。
标准2056款奔腾野牛，流红色的车体，以及波浪状花纹是它的标志配置。这款车劲力十足，要是满速状态，别说是工厂大门，估计工厂的废旧墙壁都能撞塌。
卡里德从窗户中伸出大拇指冲着副驾驶位置挥了挥，博伊斯心领神会，走过去，坐在副驾驶位。
同无人车一样，奔腾卡车也有自动驾驶功能，不过它的人工智能并不是很准确，经常出事故，所以卡车司机大多数时候还是自己驾驶。
卡车隆隆开动。
博伊斯询问道：“你回去拿了什么新装备？”
“拿了一些激光盾，这个卡车后货仓改造过了，上面能打开。这下子我们可以先剿灭半空通道上的敌人，再去慢慢推进。”
博伊斯想了想，感觉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还是得等到真正战斗的时候才能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