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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离远一点，你出门都不洗澡的吗？味儿这么大。”护士捂着鼻子嫌弃的说道。
“我……我想挂个号…”衣服老旧，脸上带着点点污渍的老人磕磕巴巴的说道，听到女护士埋汰的话，充满皱纹的脸上罕见地红了红。
“去去去，你背后有自助挂号机，别靠我太近！”护士挥了挥手，指着老人背后的自助挂号机说道。
“小姑娘，你行行好……我不会用那个，你帮我挂一个最便宜的号吧，我看看我的手，有点僵了，没办法继续干活了，小孙子还等着书本费呢……”老人苦着脸，哀求道。
这里人排队的人最少，老人想赶紧看完病，好回去给孙子做午饭，他的儿女都出去打工了，好几年没回这个小县城，老人独自一人苦苦拉扯着读小学的孙子。
老人已经将近七十岁了，手脚本来就不灵便，年轻时还因为种地做农活导致手落下了病根，最近手实在是太疼了，连基本的做饭都没办法，去小诊所，医生劝她赶紧去大医院看看，才迫不得已来县医院看病。
“走开啊，太臭了，你的病看不了！”护士有些不耐烦地喊道，她本来是医院领导脱关系进来的，本来是当护士长，但因为什么都不会，那个领导无奈下才让她去前台挂号，还安排了最偏僻的位置。
护士本来就因为岗位的调换导致工资下降而心有不服，可是自己本就是家中娇生惯养导致什么也不会，没办法说什么，就算心有不满也没办法争辩，只得撒气在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人的身上。
“小姑娘说话能不能好好说，嘴巴上积积德，老人家都是能当你奶奶的年纪了，不能尊重一点吗？”旁边有同样挂号的病人看不下去说道。
“你要来你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护士回呛到。
“你……”那个路人正想说回去，可惜被老人拉了拉。
“算了，谢谢你小伙子。”老人感谢的看了看那个路人，随后讨好地对护士说道，“小姑娘，就算是帮帮忙吧……”
护士在电脑上快速点击几下，嫌弃的说道：“三楼，骨科，挂号费十五。”
老人从衣服缝的包上掏出一把零钱，然后拿出两张五块的，五张一块的，手晃晃悠悠地递过去，说道：“谢谢啊，小姑娘。”
护士抗拒的一把夺过零钱，嫌弃的扔给老人一张挂号单，力气用的太大，挂号单飘到地上。
老人颤颤巍巍的蹲下，艰难的伸出手想捡起来，但是手不听使唤，只好两个手一起把挂号单挤压夹起来，然后慢慢走向电梯。
护士眼睛嫌弃地盯着老人，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但是护士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化妆的粉都因为笑出褶子而掉落，眼睛里的不屑变成了讨好和张望。
“院长你怎么来了？”护士隔着远远的，大声喊着刚走进大厅的院长。
院长闻声，转过头看到护士，眉头皱着，观察了会儿那双讨好的眼睛，随后若有所思，但是并不理会那个护士，随后目不斜视地走向电梯。
“院长，您慢走啊。”护士喊道，甚至热情地挥了挥手，随后又是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眼前排队的人。
……
“我挂个号，和我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吗？”王游不动声色地从物品栏中拿出格洛克17插在腰后。
“没钱……就滚开，别烦……我。”护士披头散发，语速缓慢却说得十分清晰。
说罢，还用没有眼球的眼眶直愣愣地瞪着王游。
王游被这没有眼球的眼眶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后退一步，说道：“没钱就不能挂号了？我有挂号的钱。”
“没钱……去别的地方，别在我这……”听到王游说的话，她脖子僵硬地转了回去，头发再度遮盖了她的脸庞。
“这是什么道理，我今天偏要在你这挂号呢？”王游扫视一圈，发现除了眼前这个诡异的女人没有别的人能挂号了，于是大声地说道。
“没钱……去别的地方，别在我这……”女护士仿佛没听到王游说的话一般，只是低声重复道刚刚的话。
“我有钱。”王游看着油盐不进的女护士，无奈地出声道。
“你真的……有钱？”女护士的脖子像机械一般转动过来，脖子一歪，那双空洞的眼眶再度出现。
王游被这没有眼球只有干涸血管和神经的眼眶望着，心里犯恶心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试探着说道：“我家刚拆迁。”
护士喘着粗气，仿佛和人对话非常费劲一般，结结巴巴说道：“太……好了，我想升职……我想……加薪，我……不想就当一个小护士……”
“帮帮……我，……帮帮我！”说到最后已经是嘶吼着对王游说道了。
“我家房子蛮大的，刚好缺个保洁阿……”
“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王游的话，女护士居然直接砸碎玻璃，挣扎着试图从窗口爬出来，半个身子趴在窗口上。
“帮我啊……我不甘心只……当个护士……呃呃呃~”护士爬了出来，狰狞着嘶吼，“不对……院长……说了……让我当……护士长了。”
王游拔出大腿插的合金匕首，横在胸前，戒备地看着护士，不，准确的说这个怪物，这个护士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因为她的身体手臂关节完全错位，像是动物的前足一般，整个后背隆起，护士服上沾满了血腥，某些骨头还凸了出来显得狰狞恐怖。
“帮我……”护士趴在地上，用着奇怪的姿势，向着王游爬过去。
王游后退几步，说道：“喂，阿姨不是吧，我只是想挂个号而已。”
护士并未理会王游，身体里却传来喀哧的声音，好像是骨头在破碎变化，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衣服也破碎开来。
眼前的场景却并不香艳，反而有些恶心。
王游右手摸到腰后，一把掏出了Glock17，随后打开保险栓，同时左手紧紧反握匕首，他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一个人类，硬生生在他眼前变成了一个骨刺突出，四肢着地的怪物。
护士，不，应该说眼前这个怪物，已经不能沟通，没办法说话，只发出无意义的吼叫，吼叫充满了痛苦和怨念。
怪物裂开牙齿，依稀可以辨别的人脸上没有眼球，也没有感情，但是却准确地看着王游，两条后腿微微蹲起，像蓄势待发的野兽准备对猎物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