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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府上。
桃花依然,在夜里坠落。伤春时节,总有一些令人扼腕叹息之事。黄裳饱尝诗文,如今也不由地惋惜春天将老。
然而,夜里不是伤春的时候。
从黑夜中一个静默的雕像走过,踏入后门。慕容公子住处古朴典雅,从后门潜入,两侧茂林修竹,清泉石上。缓缓流下玉潭。在夜里发出淙淙的流淌声。
凉风习习。
黄裳斜着看到蜿蜒小路的尽头,有一壁画。壁画上竟然有人弯弓射箭,似乎刻画的是北方蛮夷。慕容府上,不乏有上古图腾栩栩如生。
“这慕容府上,真是奇怪。”
黄裳道。
他疾驰而去,若一阵晚风,轻轻略过寒潭与修竹。在两人背后如影随形。从这条小径穿过,映入眼帘的是慕容公子的小屋。此屋门窗皆为黑色,与水墨风格颇为相似。
两人鬼鬼祟祟,从侧门进入。从门窗外可以看到突然亮起烛火。黄裳来到格扇门后,偷偷从门后向门内望去。只见一人端着蜡烛,朝着慕容公子住处更深处走去。
此地为慕容公子府中的闲间。再往右走,恐怕就是正堂。
“我觉得可能在慕容公子府里的卧室。”
“不错,这么多的财宝,不放在卧室实在不智。”
两人一人一语,就这么决定前往卧室。黄裳趁着黑夜从格扇门踏入。只见到闲间内有一个屏风,案几旁边有两把交椅。整个闲间空荡荡的,似乎专门用来欣赏屋外的风光。
黄裳估计心知这两人根本不知道慕容庄的密道在哪里。他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开始调查起闲间。这闲间内还有不少雕件,他一一拿出来看过,发现风格似乎与大宋风格不太一样。
不疑有他。黄裳将雕件放下。
“稀松平常。”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一份信件,没有一份密函。
他抬起头,双腿一迈,直奔两人而去。来到正堂,正堂已经空无一人。看来两人没有在这里逗留。然而黄裳觉得正堂可能颇有玄机。
“正堂,可能会被忽略。”
黄裳开始寻找,在正堂最前面处,有一张太师椅。具体课看做紫檀镶玉石太师椅,颇有王者之风。
正堂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前面的格扇门紧闭,若是打开,应该可以看到大院。太师椅旁边有一个小茶几,黄裳来到茶几前,看到上面有一个信封,显然是被拆开的。
黄裳打开。
“四月二十日,与天下英豪在成都商议武林大事。特邀南慕容前往。”
下面竟然没有署名。
黄裳奇怪。
“这是什么?四月二十日,这不是三天后吗?难道是某个宗门开武林大会?”
黄裳怀疑这张纸条有用,于是将他收到衣服内。然后他将整个正堂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继续朝右。踏入左室,这一般是吃饭的地方。从左室离开,他踏入耳房,耳房连着卧室。
在拉门外,黄裳看到两个人影。正是在烛火的映照下。
黄裳躲起来,听他们两个说话。
“怎么不在?”
“不错,我们仔细搜索过,怎么会没有?”
两人似乎很焦急。这也能理解,如果你潜入别人的院子偷东西,你也会很焦虑的。
“也许在别的地方。”
“一个慕容庄,那么多金银,他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黄裳站在门外,他也在想,如果真的有密道。会建在哪里?
就在两人痴心妄想之时,在黄裳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声。黄裳惊到。响声是从书房传来。正直奔卧室而来。
果然,就算慕容公子离开,他也绝计不会留下一个空空的府邸。
黄裳屏气凝神,他听到里面有人说。
“深更半夜,竟然有老鼠偷偷摸摸。”
那里面两人显然惊到了。烛火映照下,他们两人一动不动,仿佛身体凝固。那人身高八尺,在仆人中拥有很高的地位。平时,他们绝对不敢靠近慕容公子府的。
显然慕容公子在离开前特意嘱咐过。
烛火向前移了半格。照到那人的脸上。两人瑟瑟发抖。他们没怎么学过武功,是绝对打不过眼前的人的。两人在黑夜里发抖,蜡烛一下子落在地上,火焰落下。火光瞬间熄灭大半,而两人几乎窒息。他们抬起头,不知所措。
“大人,放过我们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一人哭丧,企图获得原谅。
另一人虽然在黑夜中瑟瑟发抖,然而仍然想出一线生机。
“大人,我们将这么秘密告诉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黑夜中,大人一动不动。看不清他的脸。良久,他开口道。
“你说一说,什么秘密。”
两人脸上露出惊喜,黄裳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他叹息一声,民风一点也不淳朴。仆人觊觎主人的财富。他们将前因后果一一讲给大人听。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低头沉思。
随后手起刀落。血液溅落。
“背叛慕容公子,我是绝对不会做的。”那人道。
火焰被重新拾起,
慕容公子卧室中传来响声。
过了一会。
“怎么没有?这也没有,那也没有。”
黄裳在格扇门外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不禁感慨慕容公子藏放的地方之严密。这么多人来找,依然什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