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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末路边缘的贵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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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家作为大夏帝国的开国侯,和后世获得爵位的众人不一样,云家是有实际封地的。
  当年夏太祖为了应付大夏危机四伏的国际形势,处于加强边境地区的实际控制,不得不实封边境州郡给功臣。后来国势渐强,当年的边境逐渐变成了内地,夏国政府又出台了很多限制实封贵族的政策,但是面对已经在帝国内部盘锦错节的贵族们,封出去的土地却始终无法强制收回。
  云家的封地在边疆省庭州,足足有八千多平方公里,虽然大部分是山地和沙土地,但也有面积不小的草原和耕地。
  云川家从云昂老祖宗之后那一辈算起一直传到他的祖父,都不是善于建设理财的人。封地的建设一直以通过种地放牧为主。若是仅仅是因为不善于理财的话,靠吃着云昂在各大财团的股份的分红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偏偏云川的那些前辈们各个有着非同一般的爱好,为了追求梦想,云家人花费不菲(在外人眼里就是纨绔败家)。再加上多年来族中开枝散叶分家产,到了云川袭爵的时候,家中的股份也好,产业也好都已经不剩什么了。
  云川的父亲倒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他通过贵族的特权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取得了一张博彩牌照,想要在自家封地建设夏国第三座全方位赌城。可惜的是,壮志未酬的他在前段时间因为飞机失事而去世。云父的突然去世,让一些觊觎云家手中博彩牌照的人动作频频,一时间,云家危机四起。
  云家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就是之前已经达成合作意向的银行终止了贷款计划。银行贷款的终止,意味着已经开工的赌城不得不面临停建的风险。赌城的工程若是不能及时完工,不但意味着前期的工程、员工培训等投入完全打了水漂,没有赌城建成之后的收入,云父之前的投资所用的贷款也没有什么还款的希望了。
  背负着三亿七千万贷款的云川,虽然背负着常人看起来十分沉重的负担。而事实上,他远远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最简单的粗暴的方法就是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博彩牌照转手卖出去。
  虽然不知道父亲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是他不得不说,无论父亲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云川手中的博彩牌照是大夏等级最高的牌照,能够开展一切形式的博彩活动。这样的牌照,在整个大夏只有三张,更关键的是,这张牌照的有效期整整有120年。这是何止仅仅是一张牌照那么简单啊,更是一张能够让人富裕三代不止的富贵直通车车票啊。不仅仅是寻常权贵们想要,即便是那两家同样拥有牌照的豪门也眼馋不已,因为他们的牌照都已经快要到期了。如果想要卖,这张牌照买个几十亿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这张牌照,云川就知道自己目前那举世皆敌的场面是从何而来的了。很明显,三岁小孩持重金招摇过市,不打你的主意打谁的主意。虽然只要卖了牌照一切危机都会随风而去,甚至还能大发一笔,但是云川依旧迟迟下不了决心。除了不忍让父亲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之外,舍不得这只能够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除了卖牌照之外,云川还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解除危机,那就是卖地。只要他将赌城周边的土地卖出去,就能够回收一大笔款项,足以支持完成赌城项目。这种操作可以说是一般商业操作的常规了,但是对于云川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考虑。问题的根本就出在赌城的特殊性上。因为赌城只能建立在贵族封地上面,因为只有在贵族封地上面,才能合法的进行赌博。在大夏的国土内的所有赌城,毫无疑问,全都在世袭贵族的封地上面。
  大夏的法律是禁止赌博的。但是,在贵族封地上是一个例外。因为在贵族的封地上,除了宪法、国防法案、反分裂国家法等几部基本法之外,封地贵族是能够在自家的封地里面自主制定法律的。具体情况有点类似于米国的联邦州。除在国防、外交和州际商业等方面外,无统一的立法权;刑事和民商事方面的立法权基本上属于各州。当然,封地的部分刑事原则还是要和国家和普世价值统一的,譬如杀人偿命等。与米国不一样的是,米国的联邦州制定法律是要经过议会,但是在各家贵族的封地里,当家贵族能够一言而决。可以说,各家贵族在各自的封地里面实行的是极端集权的独裁统治。在封地内部,民众抗议也好,聚众机会也好,都没有什么用。因为领主虽然不能杀死什么人,但是他可以把那些不同意他意见的人驱除出去,因为封地是私人领地,领主有权利决定欢迎那些人,不欢迎那些人。
  法律自主这条规定是在开国之初,太祖为了方便当年的戍边贵族们能够更好的管理外裔居民而设定的(实际上是让贵族们承担种族清洗的恶名),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大夏的国运能够在短时间内膨胀如今这种地步,到了太宗时期,夏国已经不需要这些封地戍边了,但是封地贵族们也已经根基已深。因此,即便是过了一百多年,朝廷不知修补了多少增补法案,打了多少补丁,虽然已经在经过努力把封地的法律增补得和直辖土地没有太大的区别了,但是关于封地能够出台自治法律的底线始终没有被突破。因为根据规定想要更改这条规定,就需要修改宪法,想要修改宪法,需要上下议院的一致同意,而在帝国的上议院,目前还是世袭贵族占据了主要力量。
  不过,国家多年的努力也不是没有结果的。七十年前,国家出台了一条规定,那就是只要封地贵族的封地一旦被出售或是连续被出租给自然人超过50年,那么这块土地就自然而然的被国家回收。这一法案是在经济危机的当年出台的。七十年前的经济危机,贵族们损失惨重,为了盘活产业,众多的贵族多多少少都出手了不少产业。这条法案的规定大大的消减了世袭贵族们的封地,有些小贵族甚至只保留了一个庄园的小封地以维持体面。云家曾经因为不善于投资而被人嘲笑,结果在那场经济危机中,反而没有太大的损失,那时候的老祖宗也是个愿意吃苦的人,缩回了封地,靠着种地自产自足,最终保全了封地。当然,他也错过了再一次趁着经济危机抄底逆袭,扩大经济实力的机会。究竟是得是失,那就只能仁者见仁了。
  目前,云川就碰到了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有意向投资赌城的人们都一致提出,想要投资,可以,但是土地必须要转移产权或是签100年以上的长约。虽然赌城的规划范围仅仅有50平方公里,和云家足足八千多平方公里的封地比起来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但是这五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是整个封地的精华所在。不仅依山靠水,土地平整肥沃,风景秀丽,更有云家绝大部分的领民居住在那里。如果开了这个口子,那么毫无疑问,云家的封地就毫无疑问的会被打入一个大钉子,周边几百公里范围之内,也会被政府那些手腕高超的政客们侵蚀的千疮百孔。云川不觉得自己能够和那些老奸巨猾的政客们比比手段,他也不愿意把精力都投入到勾心斗角中去。
  云川内心深处是同意将那些土地交出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封地位于国土内部的最大封臣,云家受到的舆论压力也越来越大,适当的减少封地面积换取经济利益也值得的。而且,面对深陷各种法案约束的封地自主权,云川觉得做一个束手束脚的土皇帝也没什么意思,毕竟称王称霸还要考虑东考虑西,那还有什么快感呢。更遑论,这么多年来,云家人实在没有在发展领地上面投入太多的精力,整个领地基本靠着几个矿产和种地生活,虽然说不上穷,但是和富裕是完全扯不上边的,云家人也被贵族圈子的人们称之为泥腿子。云川觉得坚持封地的完整也没有太大意思。
  但是,即便是同意把土地交出去,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很明显,通过父亲去世前后的谈判结果对比,最新版本的谈判条件不知道苛刻了多少倍。很明显,那些人是在落井下石。在现在和那些人谈条件,云川一点都不怀疑那些人绝对会得寸进尺,最终把自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因此,云川只有在把这个项目重新盘活之后才能重新开始谈判。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没有钱,该怎么盘活这个项目。之前的三亿七千万贷款只有三年的期限,并且每个月还要支付百多万的利息。而他手中的资金,最多还能支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没有后续资金补充,那么要么云川答应那些吸血鬼的条件出卖土地,要么银行提前追缴贷款,拿走作为抵押的矿场。如果被银行拿走那些矿产的话,云家失去的封地面积将超过1200平方公里。这是一个没有退路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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