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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常,进入安保大厦的人员必须要通过安检和身份识别,但这段时间进出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大都是要务在身来去匆忙的警察,所以例行的程序也忽视了,这便让周泽、郑罡和法师三人得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大厦,由于大部分警力都已经出动,外加良好的隔音效果,大厦里面完全没有被广场上混沌的气氛侵扰。
三人进了电梯,门就要关上的一刻,一个手拿简报的女警健步挤了进来,她略带怀疑地看着郑罡,郑罡朝她挤了个媚眼儿,女警没有闲情回应他的骚扰,在三楼出了电梯朝调控中心走去,而周泽三人的目标则是五楼的作战指挥室,如果说调控中心是伊甸园安保系统的心脏,那么作战指挥室就算得上是大脑了,孙晋通常在那里和幕僚部署和指挥重要的行动。
出了电梯,三人一前两后径直朝作战指挥室走过去,门口的两个警卫证明孙晋就在指挥室里,通常在没有人使用指挥室的情况下,这里是没人把守的。
郑罡疾步径直朝两个警卫过去,警卫意识到来者不善正要发出警告,郑罡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身手从腿上拽出枪,将两束电流分别射向两个警卫,警卫抽搐两下便倒地不动了,紧接着郑罡和法师摘下两个警卫的头盔,扒开他们的眼皮,扶着瘫软的身子,对准视网膜扫描仪,片刻后,扫描仪上的信号灯闪烁起绿色,作战指挥室的门打开了。
郑罡一边把地上的警卫往指挥室里拖一边说:“别指望孙晋会罢手,有些问题用枪解决最容易。”说着郑罡把枪切换到激光档位递给周泽,“这里交给我,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周泽迟疑了片刻才关上了指挥室的门,他明白郑罡的意思,那是最后的选择,或许连最后的选择也不是。
作战指挥室是小一号的调控中心,也是扇形布局,核心的一环在最里面,只有孙晋一个人站在错综排列的监视画面前,他并没有在发号施令,只是那么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周泽和法师悄悄地摸了过去伺机要将他制服。
“必须承认,你们真让我感到有点棘手了,不过也不用沾沾自喜,其实也就那么一丁点儿而已。“孙晋边说边转过身来,原来他早已察觉到二人的存在,“你们穿的战术装甲是装有追踪系统的,不过你应该早就知道,而且还利用了这一点,在广场上制造混乱分散警力,紧接着信号就失了,我还没搞清楚问题在哪儿,你们就突然出现在这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法师把头盔揭下来,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眼睛和浮动的头发解答了孙晋的疑问,“变异人?就是他屏蔽了追踪信号,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似乎都能让我兴奋起来,周泽!”
在周泽的印象中,与孙晋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平行世界的审判现场,可那是另一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个世界中的二人来说,这是头一次,何来又见面之说,况且此时周泽正戴着头盔,孙晋怎么知道来的人是他?片刻周泽意识到他此行另有重要的目的便不再纠结这些,“你的把戏到此为止了,马上关闭亚当,到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吧。”
“哼,说实话启动亚当并不是我的本意,它最多只是我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我可以关闭它。”孙晋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下一刻,他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如果你以为关掉它这一切就能结束,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不是孙晋,孙晋根本不在这!”法师忽然察觉到什么。
周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法师的话,但情况显然比他想象的复杂,于是未及思索便举起枪跨到孙晋跟前,枪口直抵他的额头,“关掉它,马上!”枪口接触到孙晋的一瞬间,他握着枪的手臂竟然穿透了孙晋的身体!原来,眼前的家伙只是个逼真的影响而已,周泽这才明白法师的意思。
看着周泽一脸的骇然,“孙晋”恣意地放声大笑,那得意的神情如同恶作剧得了逞的孩子,而它一系列与之老练的外形和气质格格不入的情感释放让周泽感到头皮发麻,“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孙晋”止住笑声,脸色阴沉下来,“干什么?无非是你们对我做过的事儿。”话音刚落,指挥中心两侧的秘密隔层打开了,四个荷枪实弹的安保机器人从里面走出的同时便朝周泽和法师开了火,瞬间就把指挥使轰成了垃圾堆。
周泽和法师一边躲避着机器人的攻击,一边往指挥室的入口逃窜,然而门己然打不开了,指挥室这样的要地根本没有其它出口可以逃生,本来想要瓮中捉鳖的周泽这才意识到这瓮居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此时两人已经无路可退,法师用意念构筑的力场成了最后的防线,维持足以抵挡激光的力场对精神力的消耗是惊人的,看到他满头大汗和不住颤抖的嘴唇,周泽知道机器人突破这道防线只是时间问题,届时,他们必死无疑,危急之际周泽想起在李洪实验室的那一幕。
对了!周泽手里的激光枪JWS是具有自毁功能的,而且自毁的威力完全足以把门破坏,捎带着干掉这几个机器人也不成问题,老丁給的JWS虽然是没有登记信息的破解版,不会因没有授权而启动自毁,但自毁程序肯定还在系统里。想到这,周泽迅速地在枪柄的操作盘中寻找自毁功能,好在JWS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自毁多数可能在紧急状况下发生,为了便于操作,指令被设置在显眼的位置,周泽一下就找到了自毁指令,并切入进去。
“请用食指持续扣住扳机。”JWS发出指示,周泽立即用食指扣住扳机,3秒钟之后操作盘的绿色界面变成了红色的倒计时,JWS再次提示:”身份验证通过,自毁程序启动。”
周泽看看法师,法师会意地点头,在倒计时数到三的时候,周泽将JWS朝力场外扔出去,与此同时,两人同时扑进墙角,法师将力场的强度提升到极限,覆盖住他们蜷缩的角落,心中祷告——但愿最后一点儿精神力所维持的力场能抵挡住爆炸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