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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看着天师府上异象,冷哼一声,说道:“气运一道,你抢我夺,杀字为先,看来,你们龙虎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我夺运弥补凋零的六朵气运莲了,只是不知,这一次,是你龙虎山气运莲全灭,还是我身死道消。”赵希抟一脸愁容,说道:“他们劫先生弟子来龙虎山,就是要逼迫先生上山入局,当下先生弟子虽丢失天魂,但人到底是被贫道救了下来,其中不是没有斡旋的机会,先生三思。”
叶启看向赵希抟,问道:“大梦春秋一法历来与武当大黄庭玄妙只在伯仲间,甚至在某些地方,还要胜过一二,你看到了什么?”
赵希抟面色一紧,也不避讳说道:“龙虎凋零。”
叶启面上淡漠稍减几分,说道:“老天师救我徒弟,终究是一段善缘。”说完,他跳至锄头背上,一人一虎踏着龙虎门庭上山去了。
便是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系统冷漠的机械合成声音。
“宿主抵达龙虎山门庭,触发任务杀死赵宣素,任务奖励本界气运值15%;杀死赵希翼,任务奖励本界气运值10%;杀死赵丹霞,任务奖励本界气运值10%;杀死赵丹坪,任务奖励本界气运值10%。”
……
叶启骑虎而行,走到天师府牌坊下,当先遇到一只黑虎拦路,这只黑虎,当年为大真人齐玄帧身下坐骑,常常伏于府中听大真人讲道,说声妖怪绝不夸张。
锄头扭头去看主人,两只血瞳之间隐有期盼,叶启摸着他的双角,柔声说道:“你一只异兽,还没随我走了多远的江湖,竟是学来一身江湖习气,也罢,你气数将尽,要打就打吧。”
他冷冷看了黑虎一眼,离开锄头背上,几步进入天师府中,黑虎没有阻拦,一双金色眸子盯着锄头,拱起后背发出一声厉喝,随后,两虎厮杀在了一起。
……
天师府深处,云上崖坪,三百灰衣道士以着天罡之位或聚或散端坐,早在龙虎山筹备三十六大周天大醮,他们就已经坐在此处,每日不食不饮,整整十日有余。
所谓大醮,旨在祭天,以人来通天力,龙虎山大醮最为出名的便是在襄樊城中镇压十数万冤魂的三万六千五百位的周天大醮,以天力来降伏恶鬼,虽然月前有传言西域六珠菩萨在襄樊城斗法胜了龙虎山小天师齐仙侠,更是一人就引渡十数万冤魂离城,
可若无城内大醮镇压冤魂十几年,襄樊城怎能有如今大城之景,光是那十数万冤魂散发的阴气,就是几十万人气都难以抵消,六珠菩萨也绝不可能做到如此惊世骇俗之举。
此时这三十六周天大醮,醮位布置以天师府千年气运为基,以三百龙虎修士为形,直通天意,天地威慑势如覆海拍岸,除了身在大醮之内,任何气机都难以现形。
以物成醮位哪能比得上以修天道的人与气运,此间威势,犹在当初襄樊城三万六千五百醮位铸成之后镇压十数万冤魂时之上。
再说气机,无论三教中人降魔除妖,还是江湖武夫悍勇争斗,气机当为先,而气机二字,说白了就是一人精气神的外放,气机全无,一品境界的大宗师也与凡夫俗子无两样。
倏忽间,三十六大周天大醮如覆海而压的威势出现了一道间隙,三百灰衣道士齐齐抬头,崖坪两侧云海仿佛被一柄巨剑斩出了一条深渊,在深渊中,有人持剑而行。
无需身后道观传来指示,三百道士同时掐出印决,九天威势裹挟云气形成一只如同山岳大小的巨手向着那剑客拍去。
周天大醮同样是阵,三百道人借大醮威势这一击,气机之盛,不下儒家大天象境界一击,龙虎山天师未出,单凭这三百人,龙虎山能力压武当也绝不是浪得虚名。
叶启拔剑,剑意内敛于剑,脚下山路两侧云雾却向外拓宽数丈,长剑刺去,巨手直接崩溃在当空。
数十道士顿时七窍流血,但手中掐诀动作并未停下,再有一只巨掌携风拍向那白衣剑客。
叶启依旧是一剑刺出,巨掌再崩,又有数十道士七窍流血。
……
“唉,造孽啊,三百天师儿徒,能经得起那人几剑?借天力去桎梏那人,不外乎还是在挥霍气运,若气运能胜,赵黄巢有着地肺山一地,加上天人修为,能死?”赵希抟站在龙虎山门庭外,看着变换无穷的山顶云海,唉声叹气自语。
事实上,在他那个掌教师侄与回到龙虎的赵丹坪开始在山顶置办周天大醮之时,他就曾亲自去天师府找到师兄赵希翼以求能阻止此事,还言明自己在梦中得到的启示,奈何无功而返,才在龙虎山诸峰上去探寻赵右松所在,想要提前化解梦境中预感到的龙虎山灾祸。
谁能想到,师兄提前动了手脚,而那人就如一个疯子,只靠着一柄吕祖佩剑就敢与龙虎一山底蕴争锋。
黄蛮儿背着昏迷的赵右松,静静站在师父身边,简单如他哪有赵希抟心中复杂,连兄长都尊敬的叶先生能够挡下自己一拳,去取来右松的天魂不是难事。
“这个小子的剑,才出世几载就成了这般气象,看的老夫热血沸腾。”
赵希抟师徒二人看山失神,没能发现身后走来一老一少两人,听到有人说话,才扭头看去。
黄蛮儿看到年轻人,神情顿时变得开心,呜呜叫了几声,将右松给师父背着,飞奔过去给了那人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徐凤年将弟弟刚刚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在王府,弟弟只粘自己,从不与人亲近,甚至与徐骁还有两个姐姐的关系都称不上好,刚刚他的举动,应是与他背后小孩关系极好,人怎么能够做孤家寡人,看来,当初徐骁让弟弟拜那个骗子老道为师,不是没有好处。
徐凤年摸了摸弟弟脑袋,欣慰说道:“我家黄蛮儿长大了。”
不看兄弟俩情深意重,赵希抟背着赵右松,仿佛忘记了山上的大战,笑看着羊皮裘老头,说道:“老李,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