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研究

　　老杨从墙上拿下白大褂，穿在身上，带上口罩，又递给凌晨、凌夕、蛋蛋一人一个口罩。
　　“其实不戴口罩也没事，病毒不会通过空气传播的。”老杨说。
　　“还是带着吧，”没人敢不带。
　　凌晨这才开始打量起整个实验室，里面大概十来号人，有男有女，大多上了岁数，像老杨这样三十岁的都算年轻，不过他们专注力很高，竟没人朝这里看一眼。
　　此时，中心的解剖桌上躺着一具已死的丧尸，三四个人正动手准备解剖。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老杨说。
　　“这些是？”终于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注意到这儿。
　　“朋友，带来参观一下。”老杨说。
　　研究员安静了下来，也不多过问，开始着手解剖工作。
　　凌晨死死的盯着，凌夕和蛋蛋却不太敢看。
　　老杨开口说到：“这是我们解剖的第二只丧尸，你仔细看好，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也能验证我们的某些猜测。”
　　只见一名研究员熟练的举起手术刀，在丧尸略微发硬的肚子上划了一刀，并没有流血，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血液已经凝固了。
　　但接下来的事确实颠覆了凌晨的想象，当丧尸的肚子整个被剖开，凌晨可以清楚的看见，丧尸的腹腔内竟然全是血水，已经发臭，满是杂质，所有的器官已经模糊不堪，彼此之间没了界限，恐怕只有消化系统还健全。
　　老杨解释道：“据我们的推测，正是病毒破坏了寄生体的身体，我们用小白鼠注射病毒，几十只当中只有一只存活了下来，而小白兔却全部存活，所以大概就是因为老鼠的身体太小，无法承受病毒的迅速攻击，但至于病毒的结构，恐怕还需要相当长的研究。”
　　“也就是说昆虫之类的小体积生物被感染后会直接死亡？”凌晨推测。
　　“应该是这样，”老杨说，“其实想想也能明白，要是昆虫也能传播病毒，那以它们庞大的群体，足以能够在一个星期之内把人类从此消灭。”
　　“那植物呢？会不会被感染？”凌夕插嘴道。
　　老杨转过头，先是皱了下眉，后笑了一下，“这我们还真没想到过，有点意思，可以尝试一下。”
　　“植物要是被感染了，我们还能吃吗？”凌夕小声嘀咕了一句。
　　一名研究员开始用小电锯锯开丧尸的头骨，也是一样的血水，不过更粘稠，确切的说是胶状物，已经红到发黑，一瞬间全流在了下方早已准备好的容器里，包括一颗晶莹剔透的灵晶。
　　恶臭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实验室，空气净化装置已经启动，但气味还是硬生生挤进鼻子里，或许这才是戴口罩的作用。
　　另一人取来一枚载玻片，将一滴粘稠的血水均匀涂在上面，然后放到了显微镜下观察了起来。
　　“神经系统全线崩溃。”
　　而另一个研究员却说道：“运动系统完好无损，甚至更加发达。”
　　“等一下！”观察涂片的研究员大喊一声，“有新发现！快来看。”
　　老杨立刻凑过去，高倍显微镜中，隐隐看见一条细丝，“神经纤维？不对，不应该啊，神经系统已经崩溃了。”
　　“似乎是病毒感染的细胞发出的纤维，难道是这个纤维传导信息，控制运动系统？”研究员推测，“我需要再研究一下，或许能有新进展。”
　　“不会是你身上的绒毛吧？”有个人开玩笑说道，引起全屋哄堂大笑。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说完，他又取了一些丧尸大脑内容物，走到另一间房间，那里有更先进的仪器，可以帮他分辨出那纤维到底是什么。
　　“奇怪了，明明只有几个完整的系统，甚至没有循环和呼吸系统，为什么可以保持这么高度的统一性？”研究员自言自语道，“太难以置信了。”
　　“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冥思苦想半天，“像是进化了一样，摒弃多余的器官，而使某些方面更加强大，”说完他又喃喃自语，“或许真是这样呢。”
　　“进化...”凌晨苦笑一声，“更像是人类自作自受的结果吧，人类太贪婪了。”凌晨想起秦始皇的长生实验，一切或许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凌夕默默点点头，心情沉重，看样子和凌晨想到了一块。
　　“总之，关于病毒，我们还是所知甚少，所以我决定不再窝在实验室里，我要出去看一看。”老杨露出兴奋的神色，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难道你叫上我，又是为了让我给你当保镖？”凌晨问。
　　“不然呢？”老杨反问，“放心吧，这也算是任务，根据危险程度会有你的报酬的，嫌少我还可以单独给你一些灵晶。”
　　“不是报酬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干？”
　　“难道你不知道吗？打怪才能升级，你天天挂机，你不可能变强大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变强。”老杨说道，“而且，我的大脑里装着很多你不知道的信息，我猜你会感兴趣的。”
　　“算你厉害。”句句说到凌晨心坎上。
　　“我也要去。”凌夕稍稍加大了声音，但又害怕打扰到他们的研究。
　　老杨愣了一下，“听说外面已经出现二级丧尸了，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能会很危险，而人类异能者，还不知道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担心...”
　　“那又怎么样？我要跟着我哥。”
　　蛋蛋也说，“那我也去，我也要变强。”
　　凌晨却犹豫了，“二级丧尸，要是遇到了，岂不是要留在外面了？”
　　“害怕了？”老杨问。
　　“倒也不是，就像这俩一样，”凌晨指着凌夕和蛋蛋，“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不害怕，不知者无畏。”
　　“我怎么不害怕？就是因为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才每次都跟着你。”凌夕说道。
　　蛋蛋笑了笑，心里想到：“什么时候小花也能对我说这种话？”
　　凌晨却张口道：“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跟屁虫这么简单呢？”
　　解剖桌上的丧尸已经被肢解，那些研究员们乐此不疲，实验室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好像几个人在一群杀人魔面前饶有兴趣的谈天。
　　“怎么样？有兴趣吗？”老杨最后问一遍。
　　“当然有。”凌晨想都不想就回答。
　　“都带着？”老杨指着凌夕和蛋蛋。
　　蛋蛋却露出了难色，“不行，出来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一点消息，小花会担心的，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我不能去。”
　　“回去？会那种鬼地方？”凌夕问。
　　蛋蛋点点头，“要是我不在，被欺负的人就是小花了，我必须回去。”
　　凌夕不好再说些什么。
　　“那...你...”凌晨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关系的，已经很好了，我还从来没想到我可以出来这么久呢，但是我该回去了。”蛋蛋低下头，身体抖动了一两下，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那好吧，随时来找我们。”凌夕摸着他的头发，其实收拾好，蛋蛋也是个帅小伙儿。
　　蛋蛋点点头，“我会的，下次我会带着小花来的。”
　　“行吧，那就决定了，我们三个，明天上午出发，目标：临京。”老杨说道。
　　“临京？！”凌晨、凌夕同时喊出来。
　　老杨尴尬的笑了笑，“对啊，临京，怎么了？”
　　“我们刚从那儿逃到帝都。”凌夕说道。
　　“旧地重游不也挺好的吗？”
　　“好你个鬼。”凌晨说道。
　　“其实选临京是有原因的，马上你们就知道了。”老杨神秘的笑了笑，“我们去临京玩点大的，你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