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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游没有说话，但是想起那封信的内容，也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赞叹，如果不是他的原因，就算李杰发现了杨明月的异常，也会因为多年来的感情，强行忽略这些，那么现在出现的就会是另外一个完美生物了。
而杨明月谋划数年，如今毁于一旦，内心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就是对李杰的愧疚。
这么多年，要说杨明月不爱李杰，自然不可能，毕竟几十年的夫妻感情。
而做出背叛李杰的选择一方面是因为对完美生物的渴求，另一方面则是《永生祭章》对人心智的影响了。
“哈哈哈哈……我这么多年，背负着对你的愧疚，日日夜夜都在煎熬……”杨明月似哭似笑，眼泪不要命地涌出，“付出了自己心血身魂还有信仰……最后……最后竟然输在了一个赌上？”
“杰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杨明月侧过头，满眼天真地看着李杰。
李杰看着眼前这个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看着她和如数十年前一样的眼神，嘴唇微动，最后叹息一声，最后嘴里蹦出一个字：“是。”
杨明月听到脸色惨白，张张嘴，欲言又止。
“因为你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李杰看着杨明月的表情，突然大吼道，“你不是要我的心吗？我给你又如何！？”
说着，李杰伸手插进自己的胸膛，随后握住自己真正的心脏，猛地掏了出来，血液溅撒一地。
“来！给你！”李杰一手举着心脏红着眼，大吼道。
杨明月见状，身体微微颤抖，竟然走下床，一步一步走向李杰，眼中尽是对那颗心脏的渴望。
李杰死死地盯着杨明月，踉跄着后退一步，似乎快要站不稳，他失望地摇摇头……
而一旁的王游变了脸色，要是真让杨明月拿到那颗心脏，凭借王游所作所为，断然不会让他活下来，他甚至已经考虑要不要提前传送走了。
还好，李杰看着走过来的杨明月，重新把心脏塞回了胸口，惨白的脸迅速恢复了血色。
杨明月目光一直在那颗心脏之上，看到心脏重回了李杰胸口，苦笑一声，跪坐在地上。
这时候王游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走过去，竟然拍了拍李杰的肩膀。
李杰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对王游做什么，而是轻声问道：“有烟吗？”
王游愣了下，然后再身上摸索摸索，居然真的再特战服的夹层里找到一盒香烟，他拿出两根，递给李杰，说道：“你有火吗？”
“呵……我以前从不抽烟的。”李杰把一根烟叼在嘴里，另一根捏在手中，含糊地说道。
“给你火。”王游再次拿出一个打火机，并没有帮李杰点燃，而是扔给了李杰。
李杰稳稳地接住，有些不熟练的点火，然后点燃香烟。
烟雾升起，挡住了李杰的视线，不知道是在看杨明月还是什么别的。
“咳咳……作为医生，我还从来没有试过这玩意儿。”李杰被烟雾呛到，随后淡然地说道。
“那你还抽？”王游无所谓地问道，反正任务二已经完不成了，王游索性陪李杰聊了起来。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抽了。”完美生物很快学会了抽烟，吐出一口烟气，落寞地说道，“难怪《永生祭章》上说，完美生物既是恩赐也是诅咒，你说要是没这个东西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王游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看着王游不回答的样子，李杰觉得有些没趣，一手捏住香烟，直接握灭在手中。
杨明月还在地上哭啼，李杰沉默一会儿，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永生祭章》的？”
杨明月仰起头，看着李杰，脸上满是泪花，说道：“比你早两年……”
“他们先选中了你么？”李杰继续道。
“不是，他们一开始选择的……就是你，不过他们不需要你……只需要你仪式成功后的心……”杨明月哽咽地回道。
“所以你就选择他们，而不是我？还成为他们接近我的工具？”李杰已经没有愤怒了，只是心不在焉道。
“因为他们让我成为这颗心的载体……”杨明月最后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
“呵……我们几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算什么？”李杰随口道，可惜他情绪可不像他变现的那样，王游分明看到他的眼眶又红了。
“算她接近你的工具呗。”王游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刚刚看了这么久，他都有些可怜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杨明月怒视着王游。
“你说！”李杰打断杨明月的话，呵斥道。
“没错，就是接近你的工具，怎么了？”杨明月破罐子破摔了，站了起来，回吼道。
随后她看向王游，恨恨地看了一眼，再对李杰说道：“我对你的爱难道是假的吗？我只是自私！自私！”
“我自私，所以让你离开你的城市……我自私，所以让你拒绝东大的邀请……我自私，所以让你特意调来这里工作!够了吗？啊？”杨明月大喊道，情绪有些崩溃。
随后她看向王游，崩溃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点，羞愧愤怒等等情感都转化成了对王游的恨意。
她一爪递出，直取王游喉咙，似乎想要杀掉王游。
而令她没想到也是令王游没想到的是，李杰横挡在王游面前，仍由杨明月的爪子刺进他的肩膀。
要知道王游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现在也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在这里站着。
“为什么？”杨明月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们已经做错够多了。”李杰不顾插在肩膀的杨明月的手，而是把刚刚的另外一支烟点燃，淡定地抽了起来。
王游连忙后退几步，而李杰不知何时，强行抱住杨明月，走到了一桶酒精旁。
李杰一脚踢翻酒精桶，酒精洒了一地。
随后，李杰转过头对王游说道：“这次打赌，你赢了，所以我把这个输给你。”
在王游和杨明月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李杰掏出了自己的那颗心心脏，用力一抛，扔到了王游手中。
随后他不顾杨明月的挣扎，抱紧怀中之人，随后吻了起来，手中点燃的烟落在地上。
顿时，火光冲天，火焰中，两人紧紧拥吻。
王游看着火焰里的两道身影，想起了末世前的神话，嫦娥要是没有偷吃不死灵药，后羿会不会也这么拥吻着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