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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如之前一样,不巧将玻璃装置砸碎……
或是器材选择不当,导致如类似“大泽泥浆”的材料失效……
即便他口中不断呢喃着各种“原则、原理、处理方法”,依旧无法控制地状态百出!
看样子……魏盲山正好与巫马柔云相反,是个“极端的理论派”。
——还是个自带倒霉光环的理论派!
苏非克看着他手中断成两半的石碾,眼角都不由得抽了抽: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魏盲山会那么期待自己是“让礼之人”。
如此“倒霉”的理论派神秘学家,可不就缺一个能带来幸运的“让礼之人”嘛!
他颇感好笑地摇摇头,正要去一侧的器械柜取一个新的石碾。
恰好见到魏盲山偏过头来,用饱含希望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苏非克脚步一顿,立刻就明白了目光代表的含义。
他先是“礼貌而不失优雅”地笑了笑,而后主动摆手道:
“队长,你就别想多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没有赋予他人幸运的能力,耀离也不能主动给他人带来厄难,甚至是说——让礼之人与厄难黑猫只怕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野生神秘学家!”
苏非克语气十分无奈,盖因:
早在接受隔离期间,魏盲山就不止一次地找上了自己。
在类似的目光下,试图以各种理由让自己给他加上所谓的“幸运”,或者让黑猫去除掉他的“厄难”。
那个时候,苏非克还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屡次三番地表示无能为力之后,他还是能屡次三番地找上自己!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即便自己否认了相应的能力,这儿也只有自己疑似“让礼之人”,能够解决他的问题。
只有一根救命稻草……
可不得抓得紧紧的嘛!
果不其然!
只见魏盲山嘿嘿一笑,便褪去一只手套,抓住了苏非克的衣袖道:
“稍等!”
“你不是说,没有能力控制‘幸运’,或者是‘厄难’吗?”
“不打紧,不打紧!让礼之人与厄难黑猫,本就不是完全如《厄难黑猫的让礼》描述的一样。”
“那只是一本入门读物,真正的让礼一族肯定会遵循正常的发展规律——完全掌控幸运与厄难,应该是最成熟的状态。”
“像你现在的这种……相信我!只是尚未完全成熟而已!”
苏非克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从其神情与表现上看得出来:
魏盲山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套逻辑完善的神秘学“假想”,能够同时解释“证明与否认他是让礼一族的两类证据”。
如此一来,恐怕不论他怎么否认,魏盲山都只会相信他自己的“结论”……
故而,苏非克没再否认下去,只是略显无奈道:
“队长,你才是正式的神秘学家,所以我说不过你。”
“你说了这么多,应该不只是想告诉我——我还尚未成熟吧?说吧,想要做什么?”
魏盲山眼底有一丝得意之色闪过,好似计划已经成功。
他先是缓缓挺直脊背,脸上更是恢复了平日指示他人的威严。
而后便向工作台示意了一眼,显得颇为自信道:
“看到了嘛……我的操作虽然比较倒霉……但是理论无疑是正确的!”
“你虽然无法控制幸运,但毕竟也是让礼之人,肯定是马到成功。”
“所以……不如你来操纵,由我来指导……就像刚刚一样!”
就像刚刚一样?
刚刚突如其来的“教导”不是“顺手拈来”……而是“刻意为之”?
原来是挖了个坑等在这儿!
苏非克眼帘缓缓睁大,内里闪过明悟之色:
我就说怎么本来还在准备晋升,就突然就开始教导了。
队长对“幸运”……也未免太执着了吧!
苏非克苦笑了一下,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心动了。
从刚刚的“寻找材料”中,他受益匪浅。
现在如果能在魏盲山指导下顺利晋升,肯定同样会有所收获!
指不定又能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
苏非克心动之下,就要答应。
而魏盲山作为老练的前辈,虽然有倒霉光环却并不影响其他能力,一下就看出了苏非克的意动。
他心中十分得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威严地站起,让出了工作台的主操作位。
而苏非克也准备顺势坐下,却不免以后辈的身份,礼貌地推辞了几句:
“队长……这样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正式的神秘学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
“你这么倒霉都能成为正式的神秘学家,肯定是心中有数。”
“要是让我上手了……指不定会让晋升变成什么样呢!”
“说不定……照着‘世源绘者’的配方,最后却晋升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他这番话本来也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想要拒绝魏盲山。
只是……
等到话说出口之后,苏非克立刻就感到了不对。
作为“混乱的荒谬预言家”,他既然说了这些话,那也就意味着:
他上手之后,是真有可能让“晋升”发生相当程度的“异变”!
他看着空荡荡的主操作位,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黑猫也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哦豁!”了一句,似乎是在说:
看你不注意乱说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又有可能出现意外了!
而魏盲山显然不懂一人一猫的心理变化,他只理解了苏非克是在“礼貌地退让”,故而也“礼貌地坚持”道:
“没关系的,有我的指导肯定不会出问题!”
“年轻人放心,大胆地去做!”
语罢,他向苏非克背后一绕,便将他推到了主操作位上。
但苏非克哪里还敢继续下去:
这可关乎他的未来,更关乎他的性命安危!
在不弄清楚“异变”是好是坏之前,他哪里敢鲁莽直冲!
因此,他屁股刚一沾到操作位,就猛然跳了起来,好似底下不是舒适的座椅,而是烫人的烙铁!
他略显慌乱地让出了主操作位,又连忙不迭地推辞起来,完全不理会魏盲山“礼貌性的坚持”。
这番操作自然让魏盲山也陷入了迷糊。
他都开始怀疑——苏非克真的不是在“礼貌地退让”,而是“认真地拒绝”吗?
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