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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位先生会出些彩头来激励这些学子呢!”夏宁搂着漂亮老婆楚凝坐在清风阁边角的边角。
一个不引人注意却能完美围观周围学子反应的地方。
“不知道,但光是京兆府尹、三位六部尚书在未来可能的提携,就够那群穷酸书生争破头的了!”
楚凝用白玉般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送进嘴中,只是简单一抿,香甜丰润的汁水便溢满了整个口腔。
随即一伸懒腰,如同猫儿一般缩在夏宁的怀中。
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散在夏宁的鼻尖。
“呵。那老头够扣的!明明钱多到能把整个清风阁包下来一天,却连点彩头都不舍得出!”
夏宁瞅着毫无动作、声响甚至就像是被冻住一般的包厢。
“玩姑娘,万金不贵!逗书生,一文不出!太真实了。”
楚凝闻言笑出了声。
原来自家老公还有这讲冷笑话的能力呀!
“小厮!”
她瞧着远处云集的书生,眼睛转溜几下,计上心头,“给我拿纸和笔来!”
清风阁到底是天下第一的酒家,就连这寻常的不能在寻常的笔墨纸砚都是天下少有的珍品,也就比他长公主府里的差上那么亿点点。
楚凝玉笔横陈,寥寥数语,陈悉纸上。
“娘子你好坏啊!”
夏宁抿了一口茶,瞧着纸上的内容,差点笑出声。
“小二,你将这个送去楼上包厢!”楚凝从腰间摘下了一块雕刻着长公主府印鉴的玉琮,“告诉,楚白,谁要是能做出与双儿同等水准的诗词,便将这块玉琮送给他!”
玉琮浑身紫色,氤氲流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小二瞧见玉琮上篆刻着长公主府的数字后,眼神登时一亮,脚步如飞,消失在夏宁夫妇二人眼中。
只消识上数字,便知晓眼前这位如懒猫一般蜷缩在丈夫怀中的红衣女子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了。
同时,柳永瞧着寂静的包厢,也有些按捺不住,“李宁,你说这些大人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动静?”
诗会都是有彩头的,无论哪场诗会都一样。
他们也都在等,却迟迟等不到。
就像你好不容易约了一个姑娘,房开好了,钱付好了,人却没了一样的糟心!
“不知道……”
李宁顿了顿,心中编排着那些大人物的抠门,却奈何人多嘴杂,只能最终将自己的话给咽了回去。
要是因为一时嘴快,落得流放千里的结局,那可就划不来了!
“你快看!”
一旁的学子惊呼一声,指着那扇洞开的窗户,“那是什么!”
……
楚白接过双儿手中白色娟纸,神色热情却有一种压抑不住的轻蔑,长公主府里没有诗才、词人是整个杭州城中众人皆知的事实。
但轻蔑而冷淡的神色转瞬之间便变成了一种抑制不住的惊讶和感叹,他看着白纸上娟秀异常的正楷,“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这是规整异常的七律!
楚白吃了一惊!
不管是谁写的,这般整齐的七律已经隐隐可见诗人创作的才能。
这不是一般人!
是二班人!
他着眼白纸,继续往下看。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楚白老先生点了点头,这是颇为有意境的一句诗,光是这二十八字就足以让台下千人愧疚难当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还这么有才华!
这不科学啊!
楚白诧异的目光瞒不过场中剩下三人,陈平一把将白纸从楚白的手中夺走,嚷嚷道,“你看了这么久了,也该让老夫看看了!”
“嘶!”陈平瞧见纸上诗篇的一瞬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这是你做的!”
前文说过了,老匹夫陈平是有状元之才的真才子,虽然脸长得磕碜了些,以至于让颜控先皇内定了他一生之敌——只有脸的李煜做了状元。
但他的才华是真的!
所以只望了一眼,他便知道这篇文章作者的才气绝不逊色于他。
当年若是他投身诗道,定然也能做出此等才华横溢,注定将要流芳千古的好诗!
只是可惜!
当年走错了路,碰见了李煜这个憨货!
唉!陈大人哀叹一声,英雄气短道,“此子才气冲天,多加历练!定能够成为一代不逊色于我的诗宗!只是可惜!他遇见了我!天不生我陈尚嘉!诗道万古如长夜!”
楚慕白与李煜两位大人对视一眼。
“天地一笼统,井口大窟窿!黑狗变白狗!白狗身上肿!”李煜念道,这是十几年前,刚刚中了进士后,皇帝邀请众位进士进膳、赏雪,作诗时,陈大人憋了半个小时后,写的佳作。
陈大人老脸一红。
决定忽视这个处处与自己抬杠的杠铃。
赵慕白笑道,“此诗神妙,小姑娘,可有诗名?”
“春江花月夜。”
“好诗!来人啊!”赵慕白略读了诗篇,不过数秒,便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春江花月夜,三种景物在诗中活了一般跃现眼前,更别说,虽然只字未写情,却字字不离情。
出身公室,少年自负,壮志凌云,数年求学问道之后数十载荒废,少年时代的繁华喧嚣,中年时代的孤寂落寞,到如今垂垂老矣,却仍旧未能扫清天下,澄清宇内,匡扶大厦将倾。
若是能再给老夫一些时间,以遂生平匡扶壮志,该多好啊。
赵慕白叹息着,内心确实感概无限。
“将这篇文书用十二寸大纸抄录,悬首窗外,让天下众人看看这春江花月夜的风采。”
京兆府尹微笑颔首。
他自然懂得这首诗篇的价值和能力。
“真的不错。”李煜点了点头,颔首微笑着,“也不知道这天下除了老夫之外,是不是还有能与其比肩之人。“
“那你便写一首,悬纸楼上,让天下士人看看你李大人的风采呗!”
陈平抿了一口茶,将青花白瓷茶盏重重盖上。
“那就却之不恭了!”李煜喊道,“小二,拿纸笔来!”
“故作神秘。老匹夫。”
陈大人嘴臭道,又抿了一口茶。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片刻,李大人提笔写成,陈大人则彻底闭上了嘴。
“可惜……天不生我陈尚嘉!诗道万古如长夜!”
楚白朗声道,嘴角则是掩不住的笑容。